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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起来约莫四十岁,与当下中年男子一般留着胡须,与福宸公主竟有八分相似,是位美男子,哪怕已经有了年岁,他的眼眸盛满暖融,与姬昭想象中的仁宗极像。
    姬昭也不敢看太久,已经移开视线,任仁宗皇帝打量,心中却想,公主与仁宗皇帝都长得好,那个据说也与公主长得一样的杀人狂魔太子殿下,也是这般相貌?
    想到这样的脸,笑着杀了自己,姬昭不由就要打寒颤了。
    他打着寒颤,忽地听到福宸公主的啜泣声,他吓得赶紧看向她。
    这是干什么!他又没有欺负她!
    仁宗皇帝瞧见宗祾哭了,果然立马皱起眉头。帝王到底是帝王,皱起眉来压力极大。
    他看了眼姬昭,已经伸手给宗祾:“祾儿这是怎的了?”说着,他再轻飘飘看姬昭一眼,“可是有人欺负你?”
    姬昭听了这话,只好立马站了起来,不敢多话。
    宗祾的哭声却是变大,起身扑到仁宗皇帝怀中。
    福宸公主虽说受尽宠爱,却也已经十八岁,又生在帝王之家,父女之间再亲近也不会如此。仁宗皇帝显然也怔愣片刻,才揽住宗祾,着急问:“这是怎的了?告诉朕!告诉父皇!”
    宗祾只是哭,仁宗皇帝抬头,怒视姬昭:“可是你欺侮公主!”
    “…”姬昭冤枉!
    他除了今早起得晚了点,没给公主搬屏风,啥也没干啊!
    姬昭也是大家子弟,又不是古人,对皇帝没有敬畏心,被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曾害怕,却也知道做出个认真认错的模样来,本想说些什么的,可他本就成天躺在床上,与人打交道很少,不太会说话,说多错多,他索性闭嘴。
    仁宗皇帝越看越怒,正要叫人进来,宗祾哭着摇头,抬头看他:“父皇,驸马不曾欺侮我,驸马待祾儿极好。”
    “那你为何要哭成这般?你告诉父皇!父皇给你做主!”
    “驸马当真不曾!祾儿,只是太过想念父皇……”宗祾很多年没有见过父皇,于她而言,上次见到父皇已是近十年前。
    仁宗皇帝又好好问了半晌,宗祾一口咬定姬昭真的没欺负她,他才算,又叫姬昭再坐下。
    姬昭觉得很郁卒,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在福宸公主还算有良心,又百般将他夸赞,说他到底有多好,给她倒茶,替她拿吃的等等,仁宗皇帝的面色才又渐渐好转。
    听得姬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事他一件都没干过,他顿时觉得,公主人不错!
    公主给他说了这么一通好话,仁宗皇帝看向他才又有笑意,并问:“驸马往后可有打算?”
    这是问他以后要做什么?
    姬昭也不知道,他刚来,什么都还没闹明白,只大约记得,这个年纪的姬昭似乎是刚到金陵,成为驸马后,身上也没有职位,倒是当了个什么侯爷。不过这也理所当然,尚了公主,哪怕是为了公主面子好看,皇帝们都会给个爵位。
    若是实在要个答案,他以后想一直玩儿……什么也不干。
    不过这么说,怕是要被皇帝劈死。
    姬昭便乖巧道:“姬昭刚至金陵,所知甚少,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姬昭是仁宗皇帝亲自选中的人,却也是头一回见到本人。当时是太子私下去瞧了人,回来说配得上福宸,他才定下这个人选。
    福宸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们是天家,已无再贵,对于驸马的要求,也只有人品与相貌、家世。
    姬昭三样都占,方才宗祾说了那么多,可见姬昭是真的好,才能使他向来骄纵的女儿如此,又见姬昭的确一副好相貌,不爱争先,话不多,想必能与公主相处得更好。仁宗皇帝非常满意,觉着这个驸马挑得好,本还想再等等。
    此时便直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与福宸完婚,同样是朕的孩子,往后便称朕「父皇」吧。”
    姬昭多少有点受宠若惊,这位仁宗到底名不虚传。
    他自是立即起身,再行礼拜谢,并乖乖喊了声「父皇」。
    仁宗皇帝露出真切笑容,接着也果然赏了他侯爵,封他为平阳侯,给他在金陵郊外赏了一千亩的良田,城内还赏了座宅子,做他的侯府,零零碎碎还赏了许多金银珠宝与字画。
    姬昭谢了恩,又陪坐大约半个时辰,听他们父女说话,问到他了,他偶尔答几句。
    兴许因为宫中人少,这对天下最为尊贵的父女说起话来,竟与平民家中一般,很有亲切感,比他上辈子的家庭氛围还要暖和,还交代他们俩要好好过日子呢。
    姬昭听得还挺津津有味,说得差不多,仁宗皇帝才道:“你皇兄一直惦记着,已等待许久,去吧。朕还得见人,不留你们用午膳了。”
    “是……”宗祾起身,仁宗又道:“你皇兄,面冷心热。”
    “祾儿知道……”宗祾低声应下,仁宗拍拍她的手:“去吧……”
    在一边低着头,实际暗中观察的姬昭,则是想到,看来公主和太子关系不太好啊!
    福宸公主起身后,他自是跟着一道走,仁宗皇帝却又叫住他:“日后总要有个差事做,朕将这事交给太子,你同太子好好说道说道。”
    姬昭只得应下,与公主告辞离去。
    往东宫去的路上,姬昭想与公主道声谢,公主却兀自出神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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