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玩着,见他靠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憋着笑,扬手捞起一捧水,然后趁他不备洒了他一身。
“……”
裴知谨一愣,待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她淋了一身水,他大步上前就准备把她从水里捞起来。
“出来。”
水里他制不住她,但床上他能。
“你干嘛……我不出去……”
曲惜珊紧紧扒在池边,一动不动。
她原本就嫩的皮肤,浸了水更是细腻光滑,在微弱的白色灯光下,倒徒生一种香艳的味道。
裴知谨将脸上的水擦干净,在她裸露的身体上扫视一番之后,克制了一会儿,哑声道:“你就那么喜欢泼我水?”
第一次想泼酒。
第二次直接浇了个透。
这是第三次,又被她淋了一脸。
曲惜珊勾着他的胳膊道:“你不知道傣族的泼水节吗?看上谁了就泼谁。”
她趴在池边,眨了眨眼,“我看上你了。”
“……”
“江城那晚你就看上了?”
她立刻摇头。
“哥哥,那天我想泼的是酒,不是水。”
“……”
无法反驳。
曲惜珊抬眼看着他,裴知谨也没再说话,只垂眼注视着她。
月色勾人心弦,而池中的人更加摄人心魄。
许是那声“哥哥”,又在摄人心魂上更添加了一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裴知谨抬手抚过她的下颌,沿着她脖子的曲线一路往下,直至锁骨之间的那枚蓝钻海星吊坠。
他看了片刻,然后腾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温热的池水将睫毛都沾染上了湿气,顺 着脸颊一路滑落,落入了男人湿漉漉的衣服里。
曲惜珊回应着他的吻,伸手攀住他的肩和脖颈,用力一勾,就把他勾入了水里。
“哗啦”入水,裴知谨浑身都彻彻底底地湿透了。
但是她的吻没有停,因为她热情至极,甚至遁入疯狂。
她紧紧缠绕着他,宛如鲸鱼身上的藤壶,来自深海地狱的附身,一点点地嵌入,一点点地共生。
漫漫氤氲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把视线都蒙住了。
曲惜珊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水里的主权,属于她。
-
行程已过一半,不少游客已经对邮轮上的娱乐设施烦闷起来,就等着到新加坡港口能下船放松一下。
邮轮靠港后,游客们都拿上护照复印件匆匆下船。
免税店,周围的公园,都能见到不少邮轮客人的身影。
下了船,裴知谨问道:“想去哪玩?”
“想去……”
曲惜珊想了想,也没想到新加坡哪里好玩。
这不就是个城市国家吗?
直升机绕一圈也没多久吧?
不等她考虑,裴知谨就叫了一辆的士,推着她上车。
见他熟练地坐了进来,将门一关,曲惜珊愣了一下,“你会打车啊?”
裴知谨皱了皱眉,“你把我当智障?”
曲惜珊抱住他的胳膊,“……我以为你这种富家公子只会坐车和开车呢。”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然后揉了揉她的头顶,“我是会开车。”
“只跟你开。”
“……”
自从上过床了这男人的嘴里就没吐过芬芳。
前排的司机回头用英文问道去哪,见两个人还在腻腻歪歪地调情,又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二位去哪?”
曲惜珊回过神来,“啊?”
她也不知道去哪。
她扯了扯裴知谨的袖子,“去哪啊?司机问你呢。”
裴知谨这才将视线转向前方,舌尖抵了抵下颚:“singapore flyer。”
-
新加坡南端滨海湾。
夜幕中的摩天轮像一轮星辰交辉的明月,彩灯闪烁,炫目恍眼,让人惊叹,让人震愕。
曲惜珊站在摩天轮下,仰着头看去,忍不住问道:“这要排好久吧?”
裴知谨攥着她的手,勾了勾她的手心,哄道:“来得及,嗯?”
一个座厢大概20个人,也不知道裴知谨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一个电话过去,就给安排了一个空厢,只让他们两个人上。
摩天轮转得不快,一整圈下来要半个多钟头。
夜晚的景色如同梦境编 织般的美。
绽放的霓虹灯,就像儿时的万花筒,把绚烂都聚集起来,争先洒入眼中。
曲惜珊站在偌大的玻璃门前,看着浮世繁华,看着红尘喧嚣,看着远望的高楼和平静的海湾,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和裴知谨。
慢慢地,座厢逐步攀升,曲惜珊满腹期待地仰望着最高点,指着脚下能够收揽眼底的所有地方,嚷嚷着:“你看你看!那里比我们鲸落湾还大啊!”
制高点永无斑驳。
整个摩天轮座厢通透光亮。
将她脸照得神采奕奕。
她兴奋地回过头,见裴知谨隐在暗处,只深深望着自己,忽地就局促地敛了敛眉眼。
裴知谨走过来,喟叹一声,然后伸手拥住她,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
似是得来不易,所以万分珍惜。
他极尽所能地将她揉在怀里,却一言不发。
曲惜珊推了推他,“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她试探性地抚上他的背。
“你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
“……”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吧?”
“……”
“你该不会……”
“曲惜珊。”
他打断她,颇有些无语。
曲惜珊抿了抿嘴,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她顿了顿,然后咬了咬他的耳垂,“你要求婚呀?”
这种环境,这种地方,这种氛围,不求婚实在是浪费。
曲惜珊几乎都能预测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后退两步,然后掏出一个戒指盒,将一枚钻戒呈现在她面前。
然而裴知谨直言道:“不是。”
“……”
啊?
原本有些期待的心情忽然就跟坐过垂直山车似的,哧溜一下就冲下去了,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悄声匿迹。
似乎是察觉到她有些失落,裴知谨亲了亲她的额头,“这里没有见证人,我求给谁看?”
曲惜珊愣了一下,“你该不会要也要摆一个爱心蜡烛,然后抱一捧花,堵在某个广场单膝下跪吧?”
裴知谨挑眉嗤笑,“这个主意不错。”
“……”那你还挺社死的。
她抿了抿嘴,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吸了吸。
他身上的烟草味,雪松味,甚至零星的海风味,都在此刻混入了她的脑海里,再也抹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