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请坐。韩嘉途站起来,却没像以往那样过去拉开椅子,让黄书敏坐下。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黄书敏的脸僵硬了片刻,她执拗地站着不动,抬眼与韩嘉途对视,企图等待韩嘉途像每次那样,为她拉开椅子,即使她没回应,韩嘉途依然会满心欢喜为她那样做。
但她到底是失望了,韩嘉途脸上仍然挂着笑,但细看,却有几分疏离在里面,黄书敏心凉了半截,呐了呐,克制着唇的颤抖开口:韩嘉途,你怎么不像以往那样绅士了?
韩嘉途没有回避,道:没必要。绅士只能为他喜欢的人,韩嘉途分得很清,不喜欢就要断得干干净净,不要给别人留一丝念头和犹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黄书敏抹了淡淡腮红的脸瞬间白了,那腮红已经没有用处。
她抓紧手里的手提包,没有坐下去,抬头固执地看着韩嘉途:我不是说了?你
韩嘉途心里还有着不忍,但正是因为这点情绪,让他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想了想,再次开口,黄小姐,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但是我想,我要认真清楚地跟你说一遍
不行!黄书敏尖声打断韩嘉途后面的话,两个字就像是用尽了她的力气,她喘着气,不敢看周围人向她投来的异样视线。
韩嘉途皱了皱眉:坐下说吧。
那声黄小姐一出口,黄书敏的心彻底凉了,她不明白,只是几天的时间,韩嘉途怎么就能拒绝她了,明明之前表现的那么喜欢她,转眼就可以拒绝了?难道
是不是丁酥跟你说什么了?黄书敏双眼紧紧盯着韩嘉途,追问。
韩嘉途不知道怎么扯到丁酥身上去,何况他不明白丁酥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若是许铭阳那件事,那大可不必这样。
见韩嘉途沉默,黄书敏以为她说对了,她嘲讽地笑了几声,想不到丁酥居然我的事告诉了你,呵呵,她对你还真是知无不言。
黄书敏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韩嘉途看着她,没说话,黄书敏见他那样,心里对丁酥的不满更甚,枉我对她那么好,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初丁酥出现,黄书敏就觉得不对,她以为丁酥韩嘉途是一对,这两人看着确实像是天作之合,加之两人是青梅竹马,她虽心有嫉妒,却断没立场说什么,只能平心静气去对待。
她找上丁酥帮忙,不也是因为她信任她?丁酥就是这么对她的!
够了。韩嘉途看着黄书敏,眼神有点陌生,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也对,他还未见过黄书敏的全部,但这已经与他无关了。
丁酥进盛越,是我帮忙牵的头,她去到你手下工作,是我自己的私心,因为我想靠近你,丁酥工作的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你也没下什么功夫带她,天天忙着自己的项目,在工作上,她不欠你,是我欠的。
里面的说道,韩嘉途本人再清楚不过,要是上头不允许,凭着黄书敏的职位,根本不能随便塞人进去,盛越没那规矩。
黄书敏面色彻底白了,这话她确实不能辩解,说得好听,怎么回事,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要是她真的有心照顾丁酥,怎么可能只让丁酥自己琢磨,她忙着项目,难道就真的一点空都抽不出来?
那些跑腿的事全是丁酥干的,这一个月,丁酥跑上跑下,凭着自己的努力和积极,打入了办公室,没出错,没给人添麻烦,但她还真的就是个打杂工的,什么好事都轮不上她,这个项目也没她半分功劳,尽管她也跟着所有人那样干了同样份的活,甚至更多。
索性丁酥只是来体验生活,没闹,换个人来,那就不是闹一闹那么简单了。
这些心思被揭开,就像是那些丑陋的东西披露在太阳底下,刺得人眼睛生疼生疼。
说实话,韩嘉途也是后悔,要不是他的私心,换个认识的人来带丁酥,人家会给韩嘉途面子好好带人,丁酥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但都太迟了,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韩嘉途有欠黄书敏什么吗?没有。就算有丁酥这次的事,就拿这次黄书敏负责的项目来说,没有韩嘉途的使力,黄书敏还真的争不过跟她同样能力的赵纯。
那些事情就别说了,这次是想说清我们的事。韩嘉途不想再多说丁酥,也不想将丁酥无辜地扯进这件事里。
但是,是丁酥告诉你那件事的吧?黄书敏闭了闭眼,那些事情已经做了,还能后悔?她只能期望,韩嘉途对她的喜欢能胜过一切!
你拜托她去找许铭阳的事?韩嘉途见她还要掰扯丁酥,也生了点气,便索性说个明白。
黄书敏一听,脸上露出了然的讽刺:果然是她。
韩嘉途被气笑了,他也没必要与黄书敏解释,但污蔑丁酥,那可不行,丁酥难道是你什么人?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她跟许铭阳还有宋越盛有关系,才敢找上去的?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是丁酥哥哥,我都没敢让她找那两人做过什么,你凭的什么?
凭我的那点喜欢?
韩嘉途脸上有点冷,这一点,两个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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