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天潘天逸会那样。池殊脸色有些难看。
就算杨黛这么说了,可池殊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了神,扣着边厌的手也颤抖着松了劲儿。
但下一秒边厌的手就穿过风雪反扣了过来,他抓着池殊的手腕温柔地揉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到不行。
“潘天逸在哪儿拍的我两照片?”
本来边厌长相加气质看起来就不想个正经人,再加上他这毫不掩饰地敌意,吓得人杨黛一刚哭过的小姑娘猛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几个地方。
无外乎就是卷烟店门口或者校外的主干道上。
其实性向这事池殊没打算瞒,但无论是在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这事儿还是压着比较好,毕竟影响这事说不好的。
现在经杨黛这么一提醒,池殊确实是发现他和边厌在这件事上有些没做好,有些无所顾忌过头了,他心里免不得开始发虚。
不过好在在闹出事前被掐断了萌芽。
池殊搓了搓手指,对杨黛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杨黛吸着鼻子说了声没事儿,目光在池殊和边厌身上打转儿,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她默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把那些复杂的情绪换成一声长叹。
幽长轻声的,像是在这声叹息中道别过往。
整理好情绪后杨黛抽了抽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而后抬头对池殊说道:“池老师刚才谢谢了,我爸爸开车来接我,我就先回去了。”
杨黛就是本地人,一直住在爸妈家这事儿整个英语组的老师也是知道的,池殊点了点头,刚想再宽慰几句却被提前察觉到的边厌一下扯住了手腕。
用着劲儿表示着不满。
池殊被他扯得一个音节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出不去。
池殊偏头看向边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示意别较劲儿,可这人硬是一幅什么都没做错,相反还觉得你有问题,用着幽怨落寞的眼光无声地指控着你。
池殊真的是好气又好笑,倔脾气上来了,也不管手腕上的力度,转过头去就跟杨黛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温温柔柔的,听得边厌心里一下比一下沉,脸上表情也跟着冷。
杨黛也看得出气氛不大对,掐着池殊说完的点儿后便立即道谢,然后急忙转身溜走,生怕再惹上什么事。
手腕上扣着的力度一直没松过,池殊也没管,颠了颠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衣服说道:“我要穿衣服,你松不松。”
听着池殊这话边厌眼尾压得更厉害了,不情愿三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可不管再怎样他最终还是抿着唇松开了手。
大冷天的,怕池殊感冒。
瞧着边厌这样儿,池殊心里气得直乐,但面上还是端着的,绷着脸穿衣服。
只是池殊刚伸手捅进去一只袖子,边厌就站在一旁低低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冷呢。”
边厌脸上还是冷着,但语气里却带着委屈的阴阳怪气。
这听着池殊有些煞火,他直接把外套一脱,扭成一团朝边厌怀里砸去:“我不冷,我不穿了行吧。”
棉服和着风雪砸进怀里,边厌急忙将它接住,再看向池殊时眼里多了几分慌乱。
边厌皱着眉想说什么,但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没开口,只是带着乖顺的眉眼将衣服撑开,怯怯地靠近池殊给他披上。
池殊存了闹脾气的心思,肩膀一抖:“我不冷,不穿。”
“你别..对不起。”边厌将棉服重新搭回去,但这次他没松手,扣着池殊的肩膀,低头在耳边说道,“对不起。”
你看,这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只要发现你生气了,一上来就是对不起对不起,踩着你心软的点儿糊弄过去,但心里半点儿记性都没长,往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池殊老早就想治他这毛病了,也不管是在吵架还是在冷战了,直接撂脸子反手一推冲着风雪朝外走。
边厌哪见过池殊这样,就连前两次闹大矛盾的时候池殊最后都是温温柔柔的,没哪次是像这看着劲儿都能察觉出怒火。
边厌又慌又急,急忙拿着衣服追上去,边赶着步子边说道:“池殊你别生气别生气,你先把衣服穿上,等会儿感冒了。”
“我不冷,”池殊咬着发颤的牙,硬撑着朝外走。
边厌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要是旁人这么闹腾他早就一甩手走了,可池殊那是放心尖都怕搁着的人,自是没得比。
边厌也不敢大动作,就这么跟小狗似的撑着衣服跟在池殊身后,努力让棉衣贴着他后背。
其实边厌就看着不通透,要真想耍心机使手段池殊是真搞不过他,就像这样,不给你搭就一步步紧贴着,让你在透着委屈的细节中心软,在露着爱意的动作中臣服。
池殊到最后没办法了,也这回是知道治不好这人了,生着闷气将衣服抓过来穿上。
但总归还在气头上,一句话也没说,连个眼神都没给地直接掏出车钥匙开锁。
边厌看着池殊的动作,低头没说话,但人却不动声色地朝车门那儿侧了身,挡住。
池殊瞧着他这动作,冷冷地一挑眉,问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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