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舒薇显然想和自己哥哥一块,但才用任性拖累了别人一次,现在异常听话,“好的哦。”
本来美味的中式早餐在有些莫名的氛围中结束,大家各自回房间收拾行李。陆鸣的行李还放在工作人员的监控室里,更显出他的风尘仆仆来。
这里也不用退房退卡,直接走人就是,管家稍后会自行过来。颜芯晨不愧是这里的常客,打电话和管家说明情况后管家很快给他们转介绍了一家普通的民宿,没什么特色,价格也贵,胜在这个时候还有得住而已。
赵舒铭和陆鸣一前一后赶到那家民宿,他们其实只需要待到晚上就行,但房费还是要按一天来付。
标准间,两张床靠得过分近,赵舒铭选了靠里间的床坐下。赶了两天路的陆鸣去了浴室洗澡。
他脱了外套,发了半天呆,直到听到浴室水停了,目光看了过去,陆鸣一边擦头一边走了出来,猝不及防被赵舒铭盯住,似是有点疑惑和局促,顿了顿,才走到自己那边的床边。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膝盖几乎碰到一起。
赵舒铭忽然问:“你什么时候走?”
陆鸣擦头的手拿了下来,道:“一周左右吧。”
“这么快啊……”赵舒铭视线滑到一边,“你和芯晨他们说了吗?”
陆鸣道:“还没,你是第一个。”
赵舒铭居然有点无言以对,只能捧场似地笑了笑。他翻身上了床,把被子一拉:“头发擦干就睡一会儿吧。”
陆鸣加快了擦头发的速度,本就是短发,很快就干了。听到他上床的动静,赵舒铭侧过脸,表情有些乏味地道:“这里空调热得好慢。”
刚躺下的陆鸣立刻起身:“你觉得冷吗?”
赵舒铭点点头。
看他便准备去看空调,赵舒铭往被子里缩了缩:“要不你过来睡吧。”
陆鸣眉毛微微扬起,带着点询问地看着他。赵舒铭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后面,声音透过被单传出来就有点闷闷的:“两个人睡暖和点。”
这个理由不管可信度如何,陆鸣一秒停顿都没有便下床走了过来。他没有特意打开行李拿衣服,一拿下浴巾就只穿了一条内裤,近乎全luo。
赵舒铭往后退了点,让出了更多的空位,陆鸣一躺进来,就带来了一股还未干的水汽,被他的体温蒸腾出肌肤的自然味道,一刹那就让赵舒铭有点怦然心动。
他脑子里有些混乱,有时候他觉得陆鸣对自己有意思,但仔细想想也许并没有,男生之间也会有很在意对方感受的哥们儿情谊,也许陆鸣不过是觉得和自己特别投缘,把自己当弟弟来照顾的。
又或许是有的,但不值得说出来,面对更广阔的未来时就只配在这样心照不宣的暧昧中戛然而止。
两人头挨着头,距离极近,陆鸣说话声音低了许多:“最近还失眠吗?”
赵舒铭忽而升起了一丝委屈,他这辈子就从没尝过这种滋味,都是别人争前恐后地将手伸过来,等着他选择。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陆鸣被他的反应搞得一脸迷茫,只得伸长手帮他把另一边的被角,小声问:“还冷吗?”
赵舒铭这回只摇了摇头。
陆鸣便道:“睡吧。”
第39章 回忆
寒假本就短暂,他们的雪山之旅基本就是寒假的尾声了。陆鸣忙着办手续,课也暂时停掉了。他和室友之间的关系一向很一般,甚至都没有跟其他人透露自己的行踪。其他人对他也不是很感冒,只有贺孤山多问了一句赵舒铭:“那家伙怎么了?”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陆鸣懒得和无关人士特意说明,赵舒铭倒也知道他的态度,便回了贺孤山道:“他要出国了。”
“哦。”贺孤山露出了点矜持的惊讶,“恭喜他。那你呢?”
这话问得有些微妙,但贺孤山又一本正经,并没有暗示什么的意思。
于是赵舒铭道:“我能怎么样?保持联系呗。”
这话带了点故作的轻巧,含义本也没错,网络发达,信息通畅,想要联系多方便。
然后呢?
说来奇怪,和陆鸣相处总共也没多久时间,却总令赵舒铭总有种相逢很晚的感觉。可能是陆鸣太合自己心意了,就像是一个迟到很久的老友终于见面。
所以强迫无所谓的心情只要和陆鸣见面的时候就会不堪一击,赵舒铭看到陆鸣就郁闷,越看越郁闷,每次想着算了算了,不要管了,又舍不得和陆鸣最后的相处时间,跟自虐似地时时关心陆鸣的进度。
临离别之时越近,赵舒铭就越烦躁,像一头只能原地绕圈的困兽。
然而时间过得飞快,陆鸣办完了最后的手续,就等着第二天上飞机了。
赵舒铭头昏脑胀地和颜芯晨、陆鸣三人坐在小酒馆里。最终知道陆鸣要走的人除了赵舒铭告知的贺孤山之外,只有他们两人而已。陆鸣好像一直是这样的风格,对于不在意的人都极其无所谓,也不追求和其他人产生关系。
因为陆鸣明天赶的早班飞机,三人都喝的是酒精度数低的莫吉托,算作一场践行宴。
“陆鸣,以后有机会要常回来啊。”颜芯晨恭喜过后,端着酒杯朝陆鸣笑道,“我们去看你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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