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人躺在盛云霄怀里,迷迷糊糊睁开眼,顺手就抱住身边人,往他颈边蹭了蹭。
一蹭盛云霄就睁开了眼,将他往怀里揽了揽,亲亲他的发顶,“醒了?”
“唔。”程接雨含糊着应了一声,抬起一条腿架到盛云霄身上,眯着眼睛醒神。
盛云霄轻轻笑了笑,不但不介意他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还直接将他抱到自己身上趴着。
程接雨一惊,忽然睁大眼睛。
抬头看向盛云霄,弯着眼睛露出笑意,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盛云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程接雨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睛。
他指尖微颤,动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嘴角往下瘪了瘪,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盛云霄按住他的后颈揉了揉,“无碍,已经好了。”
程接雨趴下来抱住他脖子,耍赖道:“有碍!我心疼!”
盛云霄轻声笑,亲了亲他的额头。程接雨蹭着他的脸,仰头亲他。盛云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去追他的唇。
程接雨却忽然一顿,将他的手抓下来,摊开手掌,看着他手心那道疤痕。
方才就是这道疤,磨着他的后颈。
程接雨轻轻抚摸那道疤,指尖微颤。
在他从前的记忆中,盛云霄手心并没有这道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添的。
以程接雨的身份穿来之后,他曾留意到这道疤。以盛云霄的修为,寻常法器造成的伤口应当不至于留下疤痕,更何况还有除疤的灵药。
他只隐约记得,景曜太子用镇魔刀替换阵眼的时候,似乎被意外打断了片刻。但他那时已经回归了本体,意识半封闭,并未亲眼看见当时的状况。
他抬头看向盛云霄,“这又是怎么弄的?”
盛云霄静默一瞬,张开手掌将他的手包住,坦白道:“……当时被魔气侵蚀,不大清醒,险些误事。”
程接雨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尖发酸,掰开盛云霄的手,摸着他手心的疤痕骂他:“笨蛋!”
骂完又吸了吸鼻子,低头亲吻他手心的疤。
盛云霄捧起他的脸,同他接吻。
温柔而缱绻,细腻而缠绵。
吻了片刻,程接雨忽然发现对方气息微微加重,用力扣住自己的后颈,吻逐渐加深。
然后屁股底下突然硌得慌——
“!!!”
程接雨忽然停下,眨着眼睛看向盛云霄。
然后扭着臀往下坐了坐,问他:“师叔,双修吗?”
盛云霄呼吸陡然一重,勒紧了他的腰。
“修不修?”程接雨在他身上扭着,一边啵啵啵亲他的唇,亲一下喊一声:“师叔?盛云霄?云霄哥哥!”
盛云霄猛地翻身将他压到身下,用吻封住他的唇。
他在程接雨唇上重重吮了一口,喘息着答他:“今日不修。妖王已经到了,今日提审那魔修和苍岳。”
程接雨:“……”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他勾住盛云霄的脖子,抬起腿夹住盛云霄的腰,气道:“不修就不修,讲个故事也行。”
葫芦娃的故事。
……
两人收拾妥当,赶往端阳峰。
方平云、温鸿曦、方璃衿、奉亦为、常正清都在大殿中坐着,常正清身旁给盛云霄和程接雨留了两个位置。
“来啦?”温鸿曦笑着看他。
“来啦!”程接雨笑着跑进殿中,朝众人行礼,“见过师父,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
“身体好了?”方平云捋须浅笑着问他。
程接雨:“嗯!”
方平云又看向盛云霄,“云霄的眼睛,应当也恢复了吧?”
盛云霄躬身行礼,“是,让师尊操心了。”
方平云微微颔首。想当年,他背着七窍流血、昏迷不醒、眼睛绑着血泪染红绸带、手上鲜血淋漓的盛云霄,从封魔炼狱出来。
回到九霄宗,盛云霄睁眼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挡住眼睛,另一手抬起来胡乱抓着,好像要抓住什么。
坐在床边的方平云握住他手,告诉他:“掬水还活着,殿下将他带回了天界。走之前,在你灵台当中布了炼魔阵,助你炼化魔元,重修灵核。”
盛云霄挡着眼睛,忍耐似的急喘几声,然后平复呼吸,哽咽着声音唤他:“师尊……我好像瞧不见了。”
方平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忙去看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眼中又流出了血泪。
从那之后就盲了眼睛,蒙着掬水留下的那条白绸,痴痴等了二十载……
看着如今与程接雨牵着手坐下的盛云霄,方平云心中喟叹一声:万幸,苦尽甘来,一切都过去了。
此时管事进来回禀:“妖王到了。”
温鸿曦:“快请。”
程接雨还没见过妖王,仰着脖子好奇地瞧。
只见一位一身白衣的俊美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孔凌和柳新涯,宋阳、曾馗,以及青云门的何掌门和其他门派几位长老。
白衣男子容貌不俗,气质冷峻,淡然朝方平云点了点头。
温鸿曦看向管事,管事立刻将诸位引入座。
柳新涯站在孔凌身侧,怀中抱着小白,小白背上还趴着一条玄色小蛇,闭着眼睛,似乎还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