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太后放了朱主簿,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与你不再追究。”
“呵呵呵,好啊林鸿渐,哀家果然没看错你,狼子野心的畜牲,总算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兰太后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哀家就会怕了吗?你以为哀家怕死?会被你威胁?哀家根本就不怕死!”
“既然你如此狼子野心,那哀家就把实话告诉你,那老东西哀家早就已经杀了,让你来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不论你怎么样今天都得死!”
兰太后命人将一只血淋淋的盒子碰给林渐看,大笑道:“怕你不信,特意给你看看这个。不让你们两个都死,哀家明日怎么做给天下人看?”
“你以为哀家会放你们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吗?!这里都是哀家最亲信的精锐,就算你的援兵够厉害,在你的你援兵到来之前,哀家就会先杀了你!”
“我早就说过。若要争,我不会等到今日。”林渐看着盒子里血淋淋的身体部分,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颤声道,“何必苦苦相逼,更不该牵扯他人……”
“呵,如果不是因为你还算识时务,现在你早就没命在这里威胁哀家,而是早就和这般下场了。”兰太后的目光指了指血盒,冷笑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辰儿纵容这些乱臣贼子,哀家不能容!”
林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兰太后:“二哥德才兼备,会是一位好君主,我相信他能给梁国开创一片盛世,我不想和他有一日刀兵相见血流成河。因为二哥,你如何对我,我都一忍再忍。”
“但是今日——”林渐回头望着景陵巍峨的殿宇,目光中映着陵墓前粼粼烛灯,好似一片星河坠入碧海清波,“你妄自多疑,因为你的疑心滥杀无辜,父皇若能知道,也不会容你。”
“先帝?哈哈哈哈先帝,先帝何时能容过我们母子?先帝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兰太后回头望着景陵,不觉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哽咽道:
“什么千般宠爱,万般恩泽,都属于那些妖妃和这个杂种,我和辰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呵呵呵,林鸿渐,你以为这世上的是,就是杀人报仇这么简单吗?先帝在位的时候,不也顾不住你那个妖妃母亲吗?她是异端,她是妖妃祸国,这话后宫朝堂每一个人都说,每一个人都有推波助澜!”
“她自己受不了这些话死了,但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先帝又能如何?这后宫、朝堂、京城,每一个人都是帮凶,每一个人都是凶手!难道把所有人,把他们全都杀了?”
“哪个人传了那个人没有,先帝能分的清吗?你分的清吗?要达到目的报仇还要不滥杀无辜,圣明如先帝做得到吗?你做得到吗?!”
“所以这世上的事,要么就只能和你娘的仇一样忍着,要么就只能滥杀无辜,把有嫌疑的人全杀了,一个也不放过。哀家没有先帝那等胸怀,现在你和你手下那些逆贼,都有嫌疑就该去死!”
林渐握紧手中的剑,手背的青筋暴起。
兰太后察觉到林渐的气息大乱,得意一笑,道:“林鸿渐,你现在身中九天神隐,要打根本撑不了多久,在援兵到来之前,我的人杀了你足够了!”
“只能祝愿你,来世投个好胎,别再有个长得这般狐媚子霸道的娘,偏心偏得黑白不分的爹。”
“来人,给哀家杀了他!”
周围的黑衣人提刀剑冲来,林渐剑锋一转,正要迎战,蓦然间,一袭黑袍飞落在身边,一手搂住林渐,一剑将周围的刀剑挡开。
林渐定下神来,看着身边的人,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竟是栾云晔。
林渐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栾云晔。
栾云晔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来?还是不欢迎我来?”
林渐摇摇头,低声道:“陛下,太危险了。”
“正因太危险了,才不能让你一个人。”栾云晔握住林渐的手。
周围黑衣人的包围圈往后撤退了几步,看向兰太后。
兰太后深色不明地盯着栾云晔,眯起了狭长的凤眸,问道:“林鸿渐你本事不小?就这一个人,你以为就能救得了你?”
栾云晔沉声道:“你试试便知道。”
兰太后身后,一名黑衣人悄悄地小声道:“太后,此人好像是……栾云晔。”
“!!!”兰太后震惊地抬起头,看了看栾云晔,笑道,“原来是当年商国那位穿着破布烂衫满身灰尘在宫中御膳房拾菜叶吃,为了给林鸿渐出头还和四皇子动手,被打断了手打断了脚打断了肋骨的殿下。”
林渐转过头,震惊地望着栾云晔。
只听闻他在梁国时受尽欺凌,曾被打得差点死了,却不知道竟然是因为?!
栾云晔握紧林渐的手,温声道:“月儿,稳住心神,别听她的,她在激你。”
“听说您又在商国杀父弑君,屠杀宗室,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真是令人佩服。”兰太后笑道,“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烂泥扶不上墙头,想不到您这一跃乌鸦变凤凰,龙阳之好却一点也没变?”
对决之中最怕情绪激动露出破绽,兰太后本不觉得林渐和栾云晔真有什么,讽刺栾云晔有龙阳之好不过为了激怒对方把握胜算,不想栾云晔不气反笑,转头温柔地看着林渐,道:“那还得多谢兰妃,将这么好的人松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