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瞥了眼输液瓶,好看的眉一皱,毫不犹豫拔掉针管,就要往外走。
玻璃窗被敲响,窗外身着黑袍人目露不满:“喂,别总是破坏人的好心啊。”
狐狸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无色的唇弯了一下,笑得不以为然:“多谢。”
狐狸推门而出,渡鸦追问他:“你要去哪?”
“不明显么?”狐狸摊手,深邃的眼睛半眯,唇角微扬,笑意森冷:“去抓兔子啊。药。”
渡鸦将药瓶扔给他,露出一个你没救了的表情,显然没好气地开口:“你知道她在哪吗?”。
“除了妮卡有胆子堂而皇之带走我的人,还有其他选项吗?”狐狸松动筋骨,他拆开渗血的纱布,自顾自上药,面容淡然,看不见一丝疼痛。
“看来你伤到的还不是脑子。”渡鸦调侃一句。
“你有什么打算,别忘了妮卡的话。”渡鸦倚靠在墙上,提醒他:“你的宝贝很可能是夜枭安排过来的间谍。”
“哦。”狐狸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她确实不太听话。”
竟然无视他的话与其它人走。
看来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
不听话的人该有什么下场?狐狸笑得讽刺,漫不经心想。
他就该将她锁起来,折断四肢。
想到粗实的绳子勒进雪白肌肤,被一圈圈捆绑起来——无法挣扎,无法解脱的小兔子,他的神经感到难以置信的兴奋。
狐狸深吸一口气。
“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如果这件事情被Key知道,你怎么解释。”渡鸦警告他:“Key可不好糊弄。”
“间谍。”狐狸重新用纱布将伤口裹好,但显而易见他拥有混血种惊人的恢复力,深可见骨的枪伤,不过一日好得七七八八,能够有任性折腾的资本。
狐狸整理衣服,反问渡鸦:“你觉得她像吗?”
渡鸦回忆起昨天,狐狸浑身是血抱着她回来,她被宽大的衣袍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双未经雕琢的眼睛,像一汪清泉,不可思议的干净清澈。
她一点也不像在生活在这个黑暗、肮脏世界的人。
他坦诚:“不像,但是这不重要。”
渡鸦看向狐狸,面容苍白的少年有着世间最具欺骗性的美丽皮囊,他唇畔弧度讥讽:“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教会我们不要以貌取人。”
“呵,以貌取人吗…”狐狸微笑:“如果她真的如妮卡所言,不是更有意思了吗?”
渡鸦怔住:“我以为你会…”
“若是一个看似天真无知的女孩,实际却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你觉得我更期待哪一个?”点点细碎的笑意在狐狸的眸中漾开,他语气玩味,笑得近乎妖异。
渡鸦觉得狐狸已经疯了,不,他本来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一脸无可救药地看他,狐狸则惋惜地感叹:“你不懂,她很有趣,就像你的戈兰。”
“我的戈兰。”渡鸦重复一声,耸肩:“也许吧,不过我可没你这么疯。”
“不是吧。”十九端着餐盘路过:“之前也没见你对谁这么痴迷过啊。”
“大概是没有遇见她吧。”
“所以…你打算?”渡鸦不忘追问。
“将计就计,岂不更好?”狐狸懒洋洋地笑:“一场游戏越惊险不是越好玩吗?”
渡鸦接过十九递来的烟,点燃:“你这么做,不怕引狼入室,栽在她手上?”
“如果真有那一日。”狐狸双目忽明忽暗,掀起唇,露出残忍又期许的笑容。
“我很期待。”
十九探过脑袋,喋喋不休地问:“喂,狐狸,你真喜欢上那只小兔子?
喜欢?如此简单,平淡,乏味的词汇,怎能形容他的心情。
“还是说,你爱上她了?”十九又问。
“爱?”狐狸反问一声,心底烦躁,他会有这种东西吗?
怎么可能。
他只确定一件事,她是他的,无关情爱。
“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如果…一份感情逃脱了控制,我应该亲手杀死这份感情,狐狸如是想。
一帘之隔,芙蕾止住脚步,面色骤白,一回头,看向笑得幸灾乐祸的妮卡。
“真是狠心的家伙。”妮卡红润鲜艳的嘴唇一弯:“要不要考虑我的提议?”
芙蕾犹豫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看来你对他抱有期待。”妮卡轻声说,在她耳边低语:“那么,去吧。”
她将一张卡片塞进芙蕾的手中:“如果你后悔了,随时联系我。”
妮卡拥抱一下芙蕾,雪白高耸的胸部几乎压得身材娇小的芙蕾喘不过气,但好在,妮卡很快又松开她,笑容暧昧而火热:“我会一直等你。”
妮卡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和狐狸有着惊人相似的喜好。
与其逼迫,等她乖乖上钩,不是更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