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怕。时安紧张地四下张望着。
黑乎乎一片,到处是随风摇曳的枝叶,高的树木,矮的灌木草丛,放眼望去的确没有人。
当时安看过来时,景燃紧张地想要后退躲起来,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时安就转移了视线,看向其他方向。
她并没有发现他。
景燃苦笑着,此刻他真的像个做贼心虚的偷|窥狂。
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再凉也没景燃的心凉。他心情复杂,他凉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凉?
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而来。
最后看了眼越吻越火热的两人,颓然的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比悬挂在夜空的月亮还苍凉。
时安太过羞涩,空旷的野外让她半点安全感都没有,叶西元怎么哄她都不愿意。
最后折中一下,叶西元将场地从车头挪到车内,她的抗议就无效了。
事后,时安通红着脸坐在他怀里,有些小郁闷:带我来这里就为了野|战?
以为他要给她什么惊喜,这个惊喜跟惊吓没区别。
叶西元轻笑出声,野|战这两个字,她倒是说得挺顺口。
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所以想带你来看看。
以前她也经常来的,但不是和他一起来,两人从没有单独来过这里。
你的朋友们时安惊觉自己说错话,立即改口,我是说你是魔都人,和你一起长大的同伴,应该大部分都在魔都工作吧?你为什么会去帝都?
和他在一起后,白天她上学,他上班,晚上的时间天天都是两人厮混,从没有其他人。
他真的跟司马娇听到的八卦一样,不应酬,不出席私人聚会,私生活特别干净。干净到她怀疑他没有朋友。
她去过他公司看他办公,也仔细观察过,他上班就工作,几乎不处理私事。
下了班除了和她在一起,他一个朋友没见过,甚至都没看到他和朋友通过电话,一个都没有。
叶西元垂眸看她,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里满是真诚,没有好奇的质问,更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关心。
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是为了她才去帝都的,但他不能说。
我在魔都发展空间不大。叶西元轻描淡写的说着。
他虽然姓叶,但叶氏从来都容不下他,甚至会在他稍有出息的时候打压他。
在魔都,叶氏就是地头蛇的存在。他单枪匹马如何与一个大家族对抗,只有离开魔都,离开叶氏的掌控,他才会有生存空间。
虽然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时安从他眉宇间看到了一抹孤寂,似孤立无援的等待着谁的救赎。
他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理应是他站在高处给予的救赎别人。怎么反而他要别人来救赎?
这般卑微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他的身上?她想不通。
他情绪收敛的很快,眨眼间就恢复正常,窥探不到任何。可她敢肯定,刚刚那一瞬间,她真切的看到过。
他以前肯定过得不好,才会那般孤寂。
她突然搂上他脖子,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紧紧抱着她,似乎想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他。
她看不得那般耀眼璀璨的一个男人,突然卑微的有求于人。他不该是那样的,他既是耀眼的,就应该一直耀眼下去,谁都不能磨灭他的璀璨。
怎么了?她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错愕。
时安在他肩窝处摇着头,闷声闷气道:就想抱抱你。
她单纯的想抱,他却会错了意,反过来安慰她,抱着亲着就又控制不住的擦枪走火了。
这一晚过后,时安第二天又来到了这里,她站在同一颗大树下,看着阳光下金光璀璨的魔都,心情略复杂。
第二个写生地点,竟然就是昨晚她和叶西元野、野|战的地方。
怎么脸这么红?太晒了吗?司马娇凑到时安身旁,瞅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又抬头看看晴空,太阳不是很大呀。
没、没有。时安否认,脸色却更红了。
她只是想到了昨晚在这发生的一些事情,白天故地重游,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太没眼看了。
司马娇没多想,环顾四周后感慨道:你眼光真不错,看来看去你这个位置是最佳观景点,我也要在这画。
她说着就在时安旁边摆上画具。
时安眸光微闪,这个地方是叶西元选的,她只是下意识走到这棵树下。
正想着她手机响了,拿起一看,眼睛徒然大睁。
来电显示是lsquo;老公?
老公!
这是谁?
怎么不接电话?铃声一直响,司马娇不由得偏过头去,却在看到她手机屏幕上,一起瞪大了眼睛。
老公?她鸡皮疙瘩瞬间根根竖起!
你这备注会不会太肉麻了点?她恶心的搓着双臂,看向时安,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偶像给你打电话耶!你竟然一副见鬼的样子?
司马娇恶心褪去,为自己偶像抱不平:要不是知道我偶像帅得人神共愤,我还以为你老公是个能吓死人的丑八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