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保持冷静,没第一时间和他妈妈说真话,说学校里还有些事情年底要整理一下,要先走一趟。晋妈叮嘱一句早点回家,并没有多想。他开着车子到了医院,在前台询问情况,朝着急诊的手术室走。先见到的是秦俊逸的那些同事,有的刚包扎好了胳膊,脸上还带着血迹。
秦俊逸的大队长认识晋冬冬,他走过去把人拦下来,说:“他还在抢救,坐在这里等一下吧。”
他死死的盯着“抢救中”的那个红灯不说话,大队长扶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摁在走廊旁边的座椅上,他不愿意坐,还是站着清醒些。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人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上身胸膛那里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嘴里还chā着管子。晋冬冬一阵腿软,要是没人扶就差点摔到地上去。
眼睛里没有眼泪,心疼得眉头皱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件事晋冬冬一直瞒到过年那一天才终于被晋妈知道。晋妈眼见着明明是快要过年儿子却越来越没精神,强行bi问下他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实情,秦俊逸受伤住院,昏迷两天了。
晋冬冬把实情从嘴里说出来后,那份压抑的担心和心疼也一并的倾倒出来了,眼睛红红的,问他妈他该怎么办,本来是好好的人去上班的呀。
晋妈本来因为儿子的隐瞒很生气,看见晋冬冬难过的样子也心疼起来,连忙安慰说没事的,怎么可能有事。
大年初一的时候秦俊逸的妈妈和他的妈妈两个人刚离身去附近的超市准备买些营养的食材给晋冬冬做好吃的,赖于声就牵了个小孩进来了。
小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晋冬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和赖于声很像,他多问了两句,赖于声没有回答他。
大年三十的时候赖于声给他打了新年祝福的电话,他当时正在趴在秦俊逸身边和人一起用病房里的电视看春节晚会,在一起后的每一年都是两个人一起看的,结果现在遇到好笑的地方的时候只能他一个人笑,竟然有些笑不出来。
赖于声问他怎么了,他只说秦俊逸受伤了就没有多讲,没想到今天就找到医院里来了。
他说给秦俊逸找了个邻市的专家,后天会过来帮他看看。
谢谢说的太多显得客气,毕竟他和赖于声也是十多年的老同学,但是他还是说了很多遍,赖于声听烦了叫他闭嘴,说真的谢谢他就把他肚子里的给他。
晋冬冬笑着给了赖于声一个拥抱。
大年初二,护士进病房秦俊逸的伤口换yào,这个时候他都是等在外面的,他不敢看那些伤口,第一次见的时候夜里闭着眼睛都是那一道道的被黑线缝起来刀口,他根本睡不着。
突然听见护士在里面喊他,说病人有点动静了,叫他进去喊他一下,说不定就醒过来了。晋冬冬慌忙进去,站在床边握着秦俊逸的手,一声声的试探着叫他的名字。
隐隐听见那人嗓子发出沙哑的回应,晋冬冬吸了吸鼻子。
护士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哭什么呀,你老公睁开眼该心疼了。
身上很痛很无力,脑袋里一片混沌,秦俊逸隐约听到了晋冬冬在叫他的名字,眼前一片黑暗,头顶一束光线照到远处,开始只是小学生背着书包的晋冬冬,而后那个晋冬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变成了他熟悉的,挺着小肚子的他的妻子,他笑着看着自己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开不了口,只能靠嗓子里沙哑的呻吟去回应。
他渐渐感受到了眼皮的重量,强迫自己去睁眼。
“秦俊逸?”
眼前又是一阵发白,渐渐染成橙黄,而后又多了几种色彩。
模糊到清晰,他终于醒了。
“你醒啦?”眼前的人刚刚哭过,现在勉强笑起来很难看。
“对不起。”想抬手去摸对方的脸,但是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起来,手抬到一半就要往下掉,被晋冬冬抓住了,往他的脸上慢慢的蹭着,
晋冬冬低着头蹭着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