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按不下心,学校日常工作加重,老师们更是忙得一刻不停。
最忙碌的要数初三集备组,既要备课,又规划假期任务,各科老师忙着出套卷。
任嘉虽说不是语数外主课老师,但身为中考阔进去的副科老师,一带就是几个班,升学压力也不算小。
一到课间,各班课代表聚到办公室,空气都是闹哄哄的。
任嘉盯了一上午电脑,眼疼腰酸,思维都迟钝了不少,还是见着课代表才想起来第四节有课。
她起身过猛,一阵眩晕,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老师您没事吧?”
“小任,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
任嘉撑着桌子站了会,朝他们笑了笑:“没事,快到点了,去上课了啊。”
快到教室,任嘉一阵恶心,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只是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她伸手抹了抹额头,一手虚汗。
任嘉冲了吧脸,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45分钟的课,她硬撑着讲了40分钟,最后五分钟留给学生自习。
五分钟后,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冲出教室,课代表走到任嘉跟前:“老师给您块糖吃,我妈妈低血糖吃块糖就好了。”
任嘉接过,朝他会心一笑:“谢谢你,快去吃饭吧。”
其实早在周一升国旗的时候,任嘉就有些不适,她起初以为是最近压力太大并没留神,可是这毛病越拖越严重,再耽误下去非得打乱教学计划。
任嘉看了下课表,下午第一节没课,她给主任打电话请假,没食欲吃午饭,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挂了普通门诊的号,医生询问了几句,叫她去妇科看看。
这一说任嘉才察觉出什么来,她的确一直没来月经,不过因为原来落下的病根她月经一向不准,没来月经也说明不了什么。
等她把化验单递给妇科医生,医生看了看:“你怀孕了,不到两个月,这段时间要注意……”
你怀孕了,怀孕了。
就好像是意外之喜降临,不期而至的礼物。
任嘉的喜悦直达眼底,嘴角掩饰不住的幸福。
她事无巨细地询问医生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出来时她脚步轻快,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他们的宝宝会长得像谁。
很奇妙的感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他在金秋十月报道,会陪伴着自己等待他的父亲,然后在明年假期和他们见面。
是她和穆寒的孩子。
只是这一点就让任嘉幸福地不得了,无限温暖溢出,爱穆寒的人又多了一个。
任嘉上车才发现这份喜悦竟然是一个不能昭告的秘密,妈妈是一定不能说的,她甚至有可能会让自己把孩子打掉,爸爸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也不会表示赞成。
只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任嘉把电话拨给了任真,彩铃响到最后,也没有人接听。
任真最近好像很忙,总是联系不上。
任嘉只好给她发了个微信留言。
怀孕后,任嘉变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无形的力量支持着她,让她勇敢,叫她坚强。
每当思念穆寒的时候,任嘉会摸摸平坦的小腹,那里无声地给她希望。
终于上完了假期前的最后一堂课,孩子们撒欢地跑出校门,老师们也轻松地收拾着。
下班前,任嘉接了一通电话,说是周山在他那留了些东西,让任嘉帮忙拿给周山的父母。
任嘉没多想,开着车去了指定的地方。
这边是新开的商业区,地方略偏,又是工作日,停车场里车少人更少。
任嘉开门下车,汽车刚落锁,她便被人敲晕。
任嘉迷迷糊糊地醒来,手脚被拷,双眼被蒙。
她侧躺着,身下是冰冷的地面,滴答的水声从远处传来,空气中有股霉味,这里应该是地下室。
任嘉屏气凝神,这里还有一个人!
“醒了。”
被处理过的声音从音响传出,阴森可怖。
“你是什么人?”
音响有短暂地切换,高分贝的惨叫声传入耳膜,歇斯底里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任嘉被蒙住双眼,无法判断时间,只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有脚步声走近,任嘉被人猛地从后勒住脖子,绳子收紧,将她细嫩的肌肤勒破。
任嘉剧烈挣扎,浑身抽搐,脑袋越来越空,气息渐弱。
次日,穆寒收到了一封无名邮件,他点开视频,被尖锐刺耳的声音逼退,本能地关上视频。
穆寒下意识地静音,重新点开视频,画面漆黑,进度条走了一分钟他才发现右下角正在剧烈挣扎的人。
他的视线死死盯在上面,心底泛出阴寒,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根本关不上视频,画面中的人渐渐停下挣扎,死了一般。
穆寒忽的站起来,像是被扼住咽喉,身形摇晃,从来未有的心慌,他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老板椅上,椅子后撤撞倒后面的摆设发出巨响。
余力听到响声进屋,对眼前的画面简直难以置信。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穆寒,挫败、无力、绝望,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可是他所认识的穆寒,即使面临生死也不曾这样恐惧过。
穆寒哆嗦着手,拨通号码。
“不是不让你直接联系我吗?”
“任嘉被抓了!任嘉被抓了!你们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穆寒低吼着,双目猩红。
余力心惊,也只有关于任嘉的事穆寒才会毫无理智可言。
“你先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怎么才能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