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还没睡,喷着气蹭过来,赵忱之冲他比划:“乖狗别叫,去帮我拿条毯子来。”
兔子去了即回,衔了一只球。
赵忱之叹气:“我都养了些什么玩意儿啊!”
他只好自己去拿毯子,抖开替吴越盖上,然后回床上睡了。
病休到第九天,吴越去上班了——也许他不应该去上班,因为变天了。
先是马克冲过来嚎啕大哭说:“二爷啊——咱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说没就没啦!”
接着是大爷觉不怀好意又闪烁其词地打招呼:“哎呀你身体还ok吗?我这个week真的很busy啊!总经理他要我立刻jiāoreport,哎哟真是tired死了!”
“您言语中夹杂的单词都这么简单而且有错,看来真出事了。”吴越说。
最后人力资源部通知他走一趟,吴越这才知道酒店人员调整,或者说大清洗,竟然是从他吴越开始的!
他叱咤风云的时代结束了,被一撸到底,连副经理也没得当,就是一位光荣的客房服务员。
马克抱着他的腰干嚎:“二爷,你得相信我呐,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呀!”
吴越木呆呆地说:“我要去讨个说法。”
“总经理不在!”人力资源部大佬铁青花硬邦邦地说。
“我不信,我要讨个说法。”吴越说着便出门,铁青花急了,“本恩,拦住他!”
小徐便追出去跳到吴越面前,掰着他的肩膀说:“吴越,兄弟一场,别让我难做。”
吴越说我知道,抬手就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回头就说我打你了,她怪不了你。”
总经理办公室就在走道尽头,吴越冲过去,发现赵忱之在桌子后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赵忱之说:“关门。”
第七章 老让
吴越愣着。
赵忱之又说:“我们吵架,莫非你想广而告之吗?关门。”
吴越默默地挪进来,转身把门带上。
赵忱之说:“好,现在开始谈话吧。”
吴越说:“我没想到。”
“无巧不成书,”赵忱之说,“电视上不都这么演?”
吴越深深吸口气,问:“为什么撤我的职?”
“因为你不合适。”
“我怎么不合适?”
赵忱之说:“反正也没有外人,我可以对你说说。你们酒店开张即亏损,这是正常的,很多酒店起步时都这样,有的甚至连续亏损许多年。但当那些酒店开始收回成本时,你们却始终无法扭亏为盈,为什么?”
吴越摇头。
“因为你们原来的管理方行动迟缓,思维老旧,且弥漫着莫名的官僚习气,总是在位置上放错误的人。什么总经理的大舅子管采购啦,什么总厨是餐饮总监的老乡啦等等,我不管,这些人三天之内给我打包走人,不愿意走的到厨房跑菜。”
赵忱之说:“吴越,你也是个被放错的位置的人。客房部不适合你,它需要更稳重,更精细的人去运作,我挑选了丽莎陈。”
吴越问:“那我去哪儿?陈艳丽原先是在我手下的,现在颠了个儿,你叫我怎么做人?”
赵忱之说:“你可以从头做起。”
吴越说:“你当我没有从头做起过?我在客房部也铺过两年的床,刷过两年的马桶,擦过两年的浴缸!”
“那我开除你吧,因为我特别刚愎自用,根本容不得反对意见。”赵忱之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条,“一会儿记得去财务部拿遣散费。”
吴越立即摁住他的手:“赵总!”
“什么?”
吴越说:“我虽然没跟您睡过,但好歹跟您的狗睡过,一日夫妻百日恩,您无论如何给我个机会!”
赵忱之笑问:“要什么机会呢?”
吴越说:“我同意从头做起,但不能在客房部,不能在陈艳丽手下。我和她没有过节,但我在那儿她不好开展工作,也支使不动别人,我是为了她考虑。”
“可以。”赵忱之说,“我来安排。”
他叹了口气说:“我让你不要随意住在我家,如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