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此地做出这一个决定,总归是有为了些什么的。
季蓝毛巾擦着头发,冲了热水澡。
她也该去上班了。
她有着一间西餐厅,是石曼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季蓝爱玩爱吃,某年被问到想要的生日礼物时便随口一提,没想到石曼还真给她实现了。
石曼和季豐母子先后去了公司,她慢慢悠悠收拾好,去车库取了她价值不菲的座驾。
不习惯吃早餐,不过今早运动量比往常大很多,肚子咕噜噜地响。
临走时路过厨房,顺走两只牛角可颂。
路上等红绿灯时,季蓝伸手去拿她的打包盒。
红色数字还要再跳三十几下,季蓝摸出手机,一边吃着面包,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过了会儿,车后不满的鸣笛声响起,季蓝抬头,已经是绿灯了。
又往后视镜看,车后早已排成长龙。
她忙把面包收起来,踩下油门,慌乱中手机滑落在脚底。
她看着前面的路况,半边身子垂下去摸手机。
有车子从十字路的左方驶来,季蓝放弃了手机,用力转动方向盘把车子移开。
她庆幸着和不长眼的对方司机背道而驰,没留意自己已经偏移马路,车头正飞速地朝路边栏杆撞去。
季蓝惊恐地睁大眼,下一秒,车头传来的撞击传达了她的全身,最明显的是额头。
眼前黑了片刻,她又虚弱撑开眼皮。
看见斑马线尽头的红绿灯正像断了的麻杆似的摔倒在地上,车玻璃变成了蛛网。
她动弹不得,像被粘在蛛网上的小虫,似乎下一步,就要等着被索命了。
有湿热的yè体流在眼皮上,落在脸上,她发现是鲜红的血。
这一意识才最是要命,季蓝倒吸了口气,两眼彻底黑了下去。
下一秒,手机急促地响起来,持续不断,却怎么也叫不醒她,屏幕上是季豐二字。
*
只是像睡了一觉,一个梦也没做,便也没察觉时间在过去。
睁眼的时候,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她看见头顶的输yè瓶,知道这里便是医院了。
醒来的十几分钟内,没见到石曼和季豐。
她心里空空的,又坐不起起来出去看看情况,等护士来了,她问了才知道,这已经是三天后了。
小护士说出去叫人,她眉眼一沉,人刚走,就困得不成样子。
没一会儿,还没睡熟呢,感觉到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掌把她chā着管子的左右握住,于是她的手就没那么冷那么痛了。
她心想这会是谁。
爸爸吧,不太可能,或者是季豐?
下午的时候季蓝又醒了一次,夕阳挂在远方像颗红橘子,还把白色窗帘染上些橘红色。
病房里依然安静,但她看见脚的方向,一个男人身影背对她倒水。
对这个身影无比熟悉,季豐。
她没出声,他也没发现她醒了。
季蓝没力气出声,静静看着他。
他穿着黑色的针织薄毛衣,看起来很瘦,其实重得要命,她最清楚。
看见他端着杯子转身了,她就赶忙闭上了眼。
脚步声走近,她感觉有湿润的什么被碰到嘴唇上擦拭,好奇下睁开眼,不装了。
季豐那张祸害人的脸近在眼前,手指捏着根棉签,沾了温水擦上她起了皮的嘴唇。
“醒了?”
看见她睁眼,他很淡定,收起动作,坐在床边侧身看着她。
季蓝看了他半天,实在没一点劲,脑子里是清醒的。
季豐也看了她半天,一根手指伸在她眼前,不确信地问她:“这是几?”
季蓝嘴唇动了动,正想回答,听见外面有人过来,眼睛瞥向门口,季豐也看过去。
石曼和几个医生进来了。
季豐起了身,石曼又坐到了她身边。
“蓝蓝,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石曼担心地说。
季蓝还是没说话,嗓子疼,也没力气说。
医生走上前解释:“季蓝小姐手术创伤大,头脑不清醒是正常的,可能现在都想不起您了,您放心,过几天就会好了。”
石曼又看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