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卑微的尘埃里,再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隔壁一桌,坐着程会和秦萧潇,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席间,她接到了学校来的通知,欣喜若狂:“程老师,我的留校申请通过了。”认真来说,她算是出道了,只是一直不温不火,这两年更是淡出了娱乐圈,所以,临毕业前,她提jiāo了留校的申请,做什么都好,助教导员都行。
程会嗯了一声,食不言。
她旁边,坐了个两三岁的男孩,很闹腾,不肯吃饭,扯着桌布玩,别扯着扯着,汤碗就飞了,一碗汤整个泼在了她衣服上。
“对不起啊。”男孩的母亲一个劲道歉,“真对不起。”
“……”
若是她以前那个脾气,能把这母子俩搞死。
秦萧潇抽了几张纸,垫在裙子上:“没关系,反正是黑色,也看不到。”
男孩的母亲仍旧很愧疚:“实在抱歉,你这裙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这条裙子多少钱她不记得了,最少六位数吧。
她摇头,笑笑:“地摊上买的,没多少钱,不用放在心上。”
刚说完,她肩上多了一件外套,程会扶着她起身,然后拉住她的手腕“我带你去清理一下。”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耳根子红了,脑袋里像有烟花zhà开,zhà得她晕晕乎乎了,话也说不清楚,结结巴巴。
“你、你拉我的手了。”她头都不敢抬,“程老师,我,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程会送她到了洗手间的门口:“以后叫我的名字。”
她懵懵地抬头:“为什么?”
“男朋友的话,叫老师不合适。”
她咧出一个很傻的笑:“好。”
这是秦萧潇追程会的第四年,终于,老师变成了男朋友。
爱情呀,有时候是收起所有的利爪,变成最好的样子,就像秦萧潇遇见了程会,把她曾经赖以生存的刺,一根一根拔掉。
她总记得,第一次向程会表白的时候,他拒绝她说:我不喜欢刁蛮刻薄的女孩。
然后,秦家那个最嚣张跋扈的秦八小姐,从了良。
这该死的爱情啊。
喜宴还在继续,酒过三巡之后,少不了谈天谈地谈人生了。
“老谢啊,这位是?”同桌的老伙伴好奇了很久,看了看谢大师左手边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忍不住问了。
谢大师嘿嘿笑,介绍说:“这是我家dàngdàng的副会长。”
右手边的谢dàng:“江北粉丝后援会副会长。”
谢大师那点心思,老伙伴还能不知道,年纪大了嘛,没几个老家伙不催婚的,他对谢大师挤眉弄眼:“噢?副会长呐。”
未来儿媳fu?
意味深长,只可意会啊。
谢大师秒懂:“嗯,副会长啊。”
是呀,不错吧。
老伙伴给了个微妙的眼神。
谢大师心理乐开了花,开启了他的炫耀模式:“墨宝,跟各位爷爷打个招呼。”
谈墨宝有点囧,云里雾里地被拉过来一起坐,又一头雾水地多了一桌爷爷,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好了,那就笑对人生吧:“爷爷们好。”
谈墨宝是个机灵的,看着狡猾灵动,可眼里又干干净净,xing子活泼,笑容又甜,最讨老人家喜欢了。
“这姑娘长得真灵气。”老伙伴纷纷夸奖,“老谢,有福气啊。”
谢大师骄傲冲出地球:“那可不。”
老伙伴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谈墨宝会说话,xing格好,把一群老人家哄地哈哈大笑。
哄人之余,她把白灼虾转到谢dàng面前:“dàng哥,这个好吃。”
谢dàng公主病得很,娇纵得一批:“懒得剥,会脏手。”还说,“我这拉小提琴的手,怎么能剥虾。”
那个娇气哟!
谢大师横了他一眼:“谁惯的你。”说着夹了一只虾,给谢dàng剥壳。
谈墨宝立马把自己的碟子递过去:“吃我的,我剥了一碟了。”
谢大师:“……”
以后这剥虾的工作,可以卸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