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楞楞地瞅着半晌,纪楚颐顺着她的目光找,才知道落在自己唇上。
“你瞧什么?“
“有我的口红。”长发挡住发烫的耳根子,潇潇面无表情,努了努嘴,”你吃掉了我的口红。”
“难怪,连你的口水都是甜的。” 纪楚颐回味似的轻笑,”挺好。”
这是潇潇实质上的初吻,哪怕心跳快如万马奔踏,她都得维持冷静,不能显露出可疑的窘迫。
纪楚颐伸出手背要擦,潇潇动作比他更快,探出大拇指,沿着男人的薄唇摩娑,一点一点地,挑逗似的温吞抹去。
“人家说,薄唇的人都很无情。”潇潇喃喃说,”楚一,我知道你不会。”
“我什么都不记得,无不无情,得看人吧,人敬你一尺,你还人一丈,都是这个道理。”
“那如果有人骗了你呢?“
纪楚颐似笑非笑,“看那人的心态,恶意的捉弄,看我不弄死他。”
潇潇的心拔凉拔凉的冷了下来,风一吹,连身体相拥的热度,都一幷退的干干净净。
几乎可以预见,东窗事发后,纪楚颐非得剥她的皮。
“走了。”潇潇轻哼。
从男人手臂下的空档钻了出去,漂亮的膝盖弯起,连着脚靴,连踢了好几下前车轮,沙尘纷飞,乍瞧像在落土,但看在纪楚颐眼里,倒有几分泄怒的意味。
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纪楚颐捉摸不来,拈了根路边的长芒须,就往人脸蛋上挠。
“你这只小野猫。”
“说谁是野猫呢?”
往常她见纪楚颐的机会,身边总是穿插着人,没机会深谈,更没机会一对一。
最近几次会面,都是在张素玫面前的温柔装态,如果不是偷跟过几次深夜的赌钱飙车,调查过他喜欢散打,野猎,潇潇还真的相信,纪楚颐就是衣冠楚楚的菁英作范。
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却是柔柔弱弱的女人?
还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
“就我面前这只。”
见她嘟着嘴,男人脾血里的劣根性被挑起来,手里的芒草挠得更欢。
“这只小猫在闹脾气。”
潇潇被捉弄的急了,一个拐弯,手肘往他坚硬的胸膛撞去。
记忆没有,身体潜意识的反应却仍存在,纪楚颐迅速擒住她胳臂,转了一圈,将人锁在怀里,摁撞上车门。
全身的重量几乎下放,身下的女孩被他稳稳牢牢罩住,纪楚颐痞样的顶了顶胯。“真凶悍。”
潇潇上半身动弹不得,蛮力和巧劲扭不开,灵机一动,她朝男人耳朵内廓吹气。
“没穿衣服更凶悍,要不要试试?”
香甜的气味成功引诱了男人。
趁着瞬间的空隙,潇潇手肘转动,侧身,将纪楚颐推离一步。
纪楚颐一个趔趄,人字拖鞋在泥地上划个长痕。
黄沙飞扬。
他瞬回神,伸出大掌想往前捞人。
潇潇捷足先登,提起脚,往人大腿内侧扫去,以力借力,将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直接甩进芒草丛里。
被甩进草堆里的纪楚颐动也不动,四肢摊开,一双眼微眯了起来。
眼神有点凉飕飕像刀子一吋吋往人身上刨。
“你好急,等不了回家?“潇潇呵呵笑。
被个女人撂平在地,说起来很丢人,但纪楚颐没有气恼,反而觉得有趣。
舌头顶了顶牙,不断地斟酌,该往哪咬下第一口。
总算明白,失忆前的自己,究竟喜欢这女孩些什么。
又辣又甜滋滋,很够味。
潇潇见他不理人,大腿横跨坐上纪楚颐结实的腰腹,俯下头,一脸促狭,”你应该忘记,我练柔道十年了。”
天很蓝,白云悠悠,两张脸对觑,女孩的细软发尾扫来扫去,丝丝缕缕,痒人的很。
“脱衣服的事,我们回家再做。“纪楚颐低声说。
长臂一伸,压下女孩的后脑杓,他再次含住潇潇软嫩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