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兮有点儿尴尬,“琴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你这丫头,脸皮也真够薄。”李琴逗了她几句也就消停了,转过头,看向大巴远去的方向,又重复一遍,淡道:“这是你第一次来送秦峥吧。”
“是啊。”她点头,“第一次。”
第一次送他出任务,第一次面对这样沉重,前路未知的分离。
李琴笑了下,说:“也难怪,你还这么年轻……”稍稍停顿,半带叹息半带感慨,“但是兮兮,你要知道,第一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余兮兮静几秒,转头看她。这张脸白净秀丽,被岁月销蚀了青春,也被岁月雕琢得内敛沉稳,有种寻常女子不具备的大气和英气。
李琴仰头,遥望万里无云的天,“我第一次送何刚出任务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也才刚和他结婚……”忽然摇头失笑,“转眼就这么多年了,习惯就好。”
余兮兮的声音很轻:“那琴姐,这么多年了,你习惯了么?”
李琴怔楞,眼帘微微垂下:“不习惯又能怎么样。最开始的时候,我希望他能不要离开太久;后来,我希望他不要受伤;再后来,他能活着回来就好。”
“……”余兮兮静默良久,点头,眸光沉而静,“是啊。他能活着回来就好。”
这次别离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也一定不能是最后一次。
秦峥,我等你回来。
*
南帕卡集团在金三角地区活跃多年,一直是缅、老、泰三国的心腹之患。在几年前的剿du行动中,三国政府与中国特种部队及特警部队密切合作,在行动中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胜利。
这次也不例外。公安部出面接洽,三国政府积极响应,所有人都对彻底摧毁南帕卡集团抱有充分的信心。
当地时间晚8点整,金三角地区某旅馆内。
整个屋子大约四十平,装修简单,一应摆设家当也极其陈旧。光线暗淡,只有一盏冷黄色的灯泡悬在头顶,几只飞蛾扑闪着聚集在周围,巨大的yin影投在墙上。
“南帕卡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那是只老狐狸,狡猾,多疑,警惕xing强,在境内外屡犯大案。”
屋子正中央,何刚拿笔尖点了点桌面,语气严肃:“据公山魈jiāo代,三年前的剿du行动之后,南帕卡武装的大本营转移到了澜沧江流域的一处丛林中,地理环境复杂,易守难攻。同时,南帕卡集团所持有的的武器装备也很先进,我们的任务,并不好完成。”
话音落地,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几分。
“但是请注意,”何刚手指用力,笔尖几乎把木头桌面戳出个窟窿,沉声一字一顿:“是不好完成,不是不能完成。南帕卡贩du的主要市场就是中国。数年来,他利用各种手段,将大量du品输入我国境内,严重扰乱我国社会秩序,严重危害我国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这颗du瘤一定要除。”
大家眉头紧拧,点头。
何刚:“能不能完成任务?”
所有人异口同声:“能!”
何刚点头,视线扫过众人,“中央下达的指令是竭尽全力破案,活捉主犯押送回国。公安部任命我担任行动总指挥,现在,我来给大家讲一讲具体的计划……”
半刻,“这次行动,由我们队和特警大队担任主力,‘利剑’行动组在外围配合。大家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叮”一声,金属打火机的盖帽重重扣上。
众人微怔,视线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秦峥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唇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吓人。
“……”距离最近的魏枭和虎子狐疑地相视一眼,都有点儿发怵。
何刚蹙眉盯着他,说:“秦少校,你有什么问题?”
秦峥冷着脸,没有说话,起身拿了外套走人。
脚沉稳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砰”,门被摔上。
何刚脸色淡淡地点了根烟,垂眸道,“其他人呢,有什么问题。”
“没有!”
*
深夜,澜沧江的上方倒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