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朝门边一瞥,见水犹寒还呆站在那里不动,顿时更来气了。
“你老站着干嘛?”云婳拧着眉气冲冲从刚坐下的椅子上起身,抓着她手腕就往桌椅边带。
屋里人多,水犹寒不想与她扭拧在一处,只得随她被牵到了木椅边坐下,抿紧的唇动了动,想问她意yu何为,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云婳都懒得再去看她那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字的闷葫芦模样,肩上的包袱一甩,丢在桌案上麻利地从里面挑出了yào瓶和新的干净伤带。
“手。”云婳没好气剜她一眼。水犹寒顿了顿,把右手平放在了桌上。
巫锦看得大为懊恼,她竟然忘了,当日大夫嘱咐过寒姐姐的手要每日换yào的!同时又对云婳感激不尽,多亏了有祭司姐姐挂记着这件事。
云婳拿了块干净手帕擦干净水犹寒手腕间上回残留的yào渣,一边给她抹着伤yào,心里暗骂,这死冰块是真的想变成残废不成?自己的伤要什么时候换yào都不记清楚!未免太不当回事了。
要是她真变成治不好的残废了,自己一定不管她!
云婳动作麻利,正气恼着出手也不收劲,几下便在水犹寒腕骨一圈抹全了yào膏,准备换条新的绷带给她缠上。“我自己……”偏偏这人不说就不说话,一说话还招人厌。
“你自己来?你怎么来?”云婳当即抬眼给她打断,“你就一只手你想怎么来?用牙咬?”
听见“用牙咬”三个字,水犹寒未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难为地看了眼手边,抿紧了嘴唇。
云婳见她不说话了,这才埋下头接着系带结。阎绮陌在一旁看得面色yin沉,不明白云婳为什么立场说变就变了。
待伤yào换好,破天荒是水犹寒先开了口:“等等,”她目光停在云婳身上,伸手掏出银票,“钱还你。”
从头至尾就没想到过残废还得起钱的云婳蓦地愣住,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瞥了水犹寒一眼,接过她递到面前的银票。
定睛一看,还真是完完整整一千两。这是打碎茶具讹的八百两加上买胭脂花的两百两,如今都一起换了。
这回云婳更狐疑了,几乎是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她。残废居然有钱?不,她真正疑窦的问题应该是——这钱是哪儿来的?残废要是真有钱,早就还她了,不会拖到现在。
而阎绮陌,见到那两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银票,脸都黑了,几乎要与夜色融成一团。
这正是半刻前从自己手里出去的那两张银票。
所以她这是花钱帮了情敌?
她攥着手,骨节捏得咔咔作响,云婳听着声音侧头去看,低头又发现银票上有一缕门派弟子服饰里粗料子掉出来的轻絮,心头隐隐萌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