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师吓了一跳,赶紧提出方向相反的补救措施:“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重温一下您的那些梦境。”
皇太子殿下皱起眉头。
治疗师说:“一开始它们会干扰您的正常生活,是因为它们是杂乱无章的。逐步回放就不一样了,您想什么时候重温就什么时候重温,想重温那部分就重温那部分,绝对不会让您感到困扰或者痛苦。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把数据传送到您那边,您睡前可以试着进入复健模式。”
谢天谢地!他们当时留了个心眼,完完整整地把治疗数据保存下来了!
皇太子殿下将信将疑地结束了对话,按照治疗师的说法把个人终端调试成复健模式,躺下睡觉。
皇太子殿下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看到了小小的、软软的袁宁。那么小的一个,他看着觉得这小孩软乎乎的,还特别脆弱,一碰就会碎。他本想好好在这小孩面前树立兄长的威严,又觉得板起脸会吓坏这小孩,只好绷着一张脸把人带回家。
他是家里第一个见到这小孩的。
所以这小孩就是他的责任。
他这样想着,对上这小孩时便不自觉地放宽了许多要求。
这小结巴……
对,这小结巴。
这小结巴不知道什么开始,说话不再磕磕绊绊,眼神不再躲躲闪闪,敢主动与他说话、敢主动亲他抱他,会向他撒娇,软软地叫他大哥。家里没人敢亲近他,学校里也没人敢接近他,只有这小孩什么都不怕,一心往他身边凑。
他们越来越亲近、越来越离不开彼此。
他甚至开始希望这小孩和他一样大,时刻都和他待在他身边。
皇太子殿下一觉醒来,发现脑中还清晰地闪过梦中那些回忆。他背脊微微濡湿,满背都是汗水。他睁开眼,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袁宁,想到了脑中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是袁宁吗?
袁宁半梦半醒的这些年,是不是也曾和他一样入梦?
袁宁所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梦里的那个“他”?
这个可能xing虽然微乎其微,可这想法一冒出来,皇太子殿下就再也没办法把它压下去。他很想继续睡一觉,把梦里的一切尽数接收,可他还得按时起来处理各项事务——
皇太子殿下又亲了袁宁额头一口,起身穿衣服。
袁宁也醒来了,见皇太子殿下挑了正正经经的衣服准备穿上,他跳了起来,把那衣服抢走搁到一边,让皇太子殿下换上休闲的运动装,笑眯眯地说:“我们先去锻炼锻炼,回来以后你再换正装!一天到晚穿着那样的衣服多难受。”
皇太子殿下从善如流地换上袁宁挑的衣服。见袁宁也换上了差不多的运动服,皇太子殿下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梦里那小小的身影一天天长大,从只到他胸口那么高到可以与他比肩——
皇太子殿下跟着袁宁走到屋外。
侍官们已经忙碌起来。
远远见到皇太子殿下和袁宁两人走到外面,侍官们都很惊奇。皇太子殿下的作息非常规律,每天按时起床用完早饭,马上就开始一天的工作,每周会按照身体状况完成个人终端安排的锻炼计划。
皇太子殿下可从来没有晨跑的习惯!
晨跑这种古老的锻炼方式,已经被许多学者判定为不够科学,准对xing不够,早没多少人延续这习惯了。
皇太子殿下没在意侍官们的目光。他与袁宁跑了一段路,感觉胸腔里充盈着清晨甜美的空气。他看了眼身边的袁宁,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周围葱郁的花木。
袁宁突然停了下来,拉着皇太子殿下说:“这棵树生病了。”
皇太子殿下皱起眉头,找来在附近的侍官,让他们请人来看看那棵树的情况。他见袁宁一脸关心,硬梆梆地劝说:“不会有事的,很快会有人过来给它做检查。”
袁宁点点头。他也是意外看到那棵树的情况不太对,才会停下来和皇太子殿下说起这件事。他来到这边以后还没遇到像象牙那样能够与他说话的动物和植物,但他和树木打jiāo道多年,一看便知道树木有没有出事儿。
皇太子殿下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