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北河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有意识地开始给自己预警。
不能再往下想了。
齐辰:新歌很好听,晚安。
手机亮了一下,短短的一行字成为剂量刚好的阿司匹林,嘶一声融入水中冒出气泡。北河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什么都可以不去想的话,生理xing的疲倦很快占据主导,他即将陷入浅眠。
在这夜半十分,宿舍的门响了一下。楚笑飞大发慈悲,把一楼的单间让出来跟北河换了房间,所以他这儿能近距离地听见动静。混沌的大脑转了漫长的一圈,他才迷迷糊糊地想到,啊,是周南回来了吧。
“都睡死了,不用这么蹑手蹑脚的,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楚笑飞翘着的二郎腿朝周南俞晃了晃算是打招呼了,“欢迎回家,室友。”
周南俞对于换了个室友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早就料到会这样,也理所应当会这样。他把外套一脱,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口就是正事。
“五场签售确认了,我只去第二场,台本你记得看,我不在你要说的话比较多,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下个月新加了三个代言,有一个要飞日本,我不一定能去,如果我去不了你看着他们点,其安前年在新宿大晚上迷路的事情别再有了。还有……”
“等,等下。”楚笑飞捏着额角盘腿坐好,“我南哥,慢慢说行不?签售第二场是哪场……颐都?”
他说完自己愣住了。就算在狗血故事中他只是配角,几次三番后他也养成了某种直觉,直觉此刻告诉他,周南去颐都不仅仅是为了签售的。
“你……”
你了半天,楚笑飞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措辞问出自己的想法,他抓了一把头发,小心地将话锋转了个弯,“你妈还好吗?”
网传的内容太夸张了,周夫人并没有进重症,而是去医院例行检查,然后去疗养院住了一阵。大家都是这么被告知的,所以就算周南俞好久没出现,他们也没有太过担心。
不料这时候周南却沉默了一阵,然后轻叹着吐出一句,“不太好。”
“还有一件事我先说完,不然回头忘了。”周南俞紧接着就转移话题道,“贾欣请我转告你,她欠你的人情还上了。她还说我帮她传达了这句话,所以我欠她的也算还了,我们都两清。”
周南俞盯着他问:“所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楚笑飞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了他们圣诞节的对话,他顿了半晌,缓慢地概括了一句,“解决了贾钟,他不会再找北河麻烦了。”
周南俞点了点头,起身往浴室走。幸好他没追问一句怎么解决的,不然楚笑飞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云里雾里,只当北河说的“装成妖艳贱货恶心人恶心成功了”有那么些许可能。
此时他一身贱兮兮的劲儿彻底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之茫然。贾欣好几天前还给他发了短信,他忙得没时间回,后来就忘了,而且他当时也没细想。
她说,我年底结婚,免你份子钱了,如果到时候你记得的话就给我买束花吧,让人捎来就好,要红玫瑰。
四月十日,颐都的樱花开了,带着隐约幽香的粉白漫天舞动,特别漂亮。清一色白衬衫牛仔裤的五人就像从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主角一样,面带温和的笑容出现在花瓣雨中。尖叫声四起,□□短pào直直地对准他们,室外签售台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jiāo警费劲地在外沿指挥jiāo通,不论哪位路人见状都要感叹一句,ab5今年还是这么火啊。
因为当晚可以回家见到齐辰的关系,北河老早就开始兴奋,这会儿话也特别多,跟旁边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话的周南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位姑娘问道,对于年轮这个词,小北有什么只属于自己的想象吗?
不提什么成长记忆之类的东西,北河对她弯眸一笑,他说:“年轮应该都是一圈一圈向外生长的,但是我想象中的这棵树已经决定好了它的一生,确定了它的去处,所以它的年轮,是向内生长的。”
这番乍一听没头没尾,让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