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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最适合。”
    这倒是。
    画室有不少南北朝相关的书,他从书架抽出几本,翻开其中一本递给她:“饮食文化,这世界上没有能超过中国的。这是北朝的书,当时我们就有了炒、煎、zhà、炙、pào、蒸、煮、烩、熘、酱、糟、醉这些烹饪手法,上面还介绍了酿酒,做豆豉、酱和醋,如何做ru酪和点心,慢慢看,很有意思。”
    昭昭未来得及接书,被沈邵抢了先:“南北朝食谱?”
    “不是,”他敲了下沈邵的额头,“不只有饮食。”
    “刚说的那些,小舅爷爷会做吗?”沈邵追问,“照着试过吗?”
    他未答。他了解得如此清楚,是因为这本《齐民要术》记载的饮食烹饪方法,恰是他上一世所在的前后百年。他所有的厨艺,都因为有个嘴馋的妹妹。
    “还有,”他对昭昭说,“江南喜食腌鸭蛋,沿海爱好炙蜊,都有记载。”
    这都是她过去爱吃的。
    “那时就有腌鸭蛋和烤花蛤了?”她更惊奇这个。
    一大一小两个听客,成功被沈策带歪了思路,直奔中华吃文化。
    “我们中国人最会吃,”他带两人离开画室,“周朝pào豚是八珍之一。这本书写得更详细,在当时,pào豚和蒸豚都很受欢迎。”
    大战胜后,他喜好亲手pào豚,给部下分食。
    沈策带他们往餐厅走,纸质灯笼透出来的淡淡黄光,和月光jiāo织,为他们指路。
    “去五脏,茅茹填腹,以柞木穿过,慢火烤灼,”清酒涂抹上色,还要用麻油不停涂抹外皮,“其皮,色如琥珀,其肉,入口则消,状若凌雪,含浆膏润。”
    再有酒,那便是大战后最好的犒赏。
    说话间,已到餐厅外。这里灯光明亮,有熟悉背影在忙碌着。
    这是给她的惊喜,从香港来的管家老夫fu正将一盘烤ru猪切片摆上餐桌。婆婆听闻昭昭遭了罪,内疚难眠,认为是澳门沈家没照顾好她。为弥补,她和老管家一起带了洋房的帮佣们,飞来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
    婆婆因为年迈,久不下厨,逢年过节才会为沈家老小烧上一桌,如今夜这般,连点心小食都盯着做,已数年未见了。沈邵直呼占了小舅nǎinǎi的光。
    沈策从冰柜里,倒了两杯饮料,端来给这一大一小。
    “是什么?”婆婆问。
    “给小舅nǎinǎi准备的,”沈邵拿起就喝,“说是天然蛋白饮品,小舅爷自制的。”
    老管家皱眉:“拿什么榨的?”像在质疑饮品的配方。
    沈策自幼被这两位老人看着长大,头回被他们当外人,唯恐自己配方不妥,喝坏了昭昭。他好脾气解释:“加了花生、榛子、核桃、腰果,巴旦木和碧根果,常见的东西。”
    老管家略安心。
    帮佣忙完,聚在餐厅里吃宵夜。
    而沈策带着一大一小,还有老管家夫fu,在餐厅外露天餐桌旁,边吃边聊。婆婆为沈策证实,幼年的沈策终日泡在藏书堆里,沉迷过一段时间饮食文化,那两年见饭桌上的猪肉、烤鸭和蘸料,就要引唐诗“蒸豚揾蒜酱、炙鸭点椒盐”,见汤面就说这叫汤饼、水引,说面条是华夏起源的食物,连带念句晋赋“涕冻鼻中,霜凝口外,充虚解战,汤饼为最”。
    如此种种,常惹得家人在饭桌上笑声不断。
    至深夜,沈邵去睡了,两人在卧室旁的影音室看电影,她仍回味无穷:“南北朝的蒸豚怎么做?和现在一样吗? ”
    他摇头:“更复杂。肉煮半熟,以豆豉汁腌制,高粱米用浓豉汁泡成黄色,做成蒸饭。最后要把姜,桔皮、桔叶、蒸饭和猪肉放到一种叫甑的蒸食用具里,用三倍烧饭的时间蒸。”
    他对这道菜最熟,因为她最爱吃。
    “想吃吗?”他问。
    “听着有点麻烦,婆婆会做吗?”
    “她不会,我会。”
    昭昭歪着头,瞧他。
    “明天给你做。”他心领神会。
    “那pào豚呢,正宗的那种?”
    “都做。”
    “还有什么做法吗?”
    “白沦豚,和白切猪肉差不多,”他想了想说,“明天一道给你做,pào、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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