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出了陈岳虽然简单拾掇过,身上的衣袍还带着风尘,还有几处褶皱,明显是刚赶回燕京就直接找上了易长安,想来是为了在这上元夜给她一个惊喜……
燕恒的心里就跟被醋泡过似的,酸得发苦,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摆手示意两人入座,自己亲手倒了两盏茶,推了过去。
“回殿下,臣是今天才回来的,正好碰上长安,就邀了她一起赏灯。”陈岳接茶谢过,微微欠身坐下,“劳殿下挂询,这一趟差事倒还顺利,已当场格杀了十二人,捉住活口两名,正在追查背后的主使。”
燕恒不由轻叹了一声:“我大燕立朝已二十余年,那些前梁余孽还一直贼心不死。前些时日才办完瞒税案,孤还以为可以轻松过个年了,没成想……树yu静而风不止!”
瞒税案查了驸马文廷绪一门,里面却也有前梁的影子,只是当时没有捉到人。郑郎中猝死一案,则更清晰地显露出他们的身影来。
能捉住短处,挑动内眷不惜以朝廷命官的xing命为饵,见机行事,差点就让人把火器营的傅郎中都掳了去,看来那些人对大燕的朝堂也熟的很!
想到暗处一直藏着这么一只黑手,不彻底斩断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伸出来作恶,在座的几人心头都有些沉重起来;其中燕恒尤甚,先前那一点小儿女的心思早已飞了个没影。
不想气氛太过沉闷,陈岳岔开话题:“对了,上元节不是都设宫宴吗,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提起这事,燕恒不由苦笑了一声:“父皇这些时日常与玄清子仙长坐而论道,听说正听到妙处,所以下旨取消今年的上元宫宴了。”
陈岳虽然收到除夕那天关于玄清子的情报,却并没有时间和机会跟易长安说起这事,易长安听到燕恒提起,不由挑了挑眉:“皇上信道了?”
“也不是说信,”陈岳忙把玄清子的事简单解释了两句,“听说去越州的人尚未回来复命,大概皇上现在也只是跟玄清子闲谈几句,觉得比较投。”
原来这个玄清子出场竟然这么玄乎高调,看来所图甚大啊?再联想到玄清子是忻王燕慎引荐过来的,易长安不由皱了皱眉头。
燕恒想着易长安精于寻找破绽办案,一时忍不住问了出来:“长安,你觉得世上是不是真有这样的神通?”
“我没有亲眼见过,不敢妄下结论。”易长安摇了摇头,“不过仔细想想,真有这样的仙外之人,在尘世中他只要略施手段,要什么不得?哪怕他自己想当——”
易长安差点把“皇帝”二字脱口说出,幸好及时刹住了车,含混着带过去了:“……只要在百姓中略施展些神通,不知有多少人会拥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