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取yào草的手微微一顿。
这双手不像寻常女子的柔软白皙,沾了脏黄的泥土,纤细的指尖有不少被石子枝叶划刺的细小伤口,“顾遥也回答过不止一次,我虽不才,但医者仁心永不敢忘,也无法在不做尝试的前提下视若无睹……”
东方润皱眉打断:“连云山癫道人都说治不好,你凭什么?”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在场的众人皆不敢出声,一时尴尬无比。
顾遥缓缓的仰起脸,俏丽的容颜在夕阳下有着让人心颤的坚持,目光如水,不卑不亢:“术业有专攻,顾家祖上对此等病症极有研究,虽然到得顾遥这一辈落末了,只存下少许微末之技,但重新站起也是有可能的。”
东方润转动轮椅,冷漠的回了竹屋。
顾遥咬住下唇,思索的望着那决绝的背影,只片刻恢复到斗志昂然,自嘲一笑,继续整理着地面散落的如山yào草。
黄昏褪去,周遭林青齐盛看着她将少许草yào捡了出来,细致的捣碎放入yào锅中,在炉火上大汗淋漓的煮着……想说点什么,终究叹气一声,勾肩搭背互相安慰着走了。
战十七更是早就带着三个弟弟溜去了厨房,这边气氛太压抑,走为上计!
顾遥擦去额上的汗珠,从yào篓里取出个包袱,里面装着她早晨带着的干粮,两个馒头已经冷了,这时才有功夫坐在石墩上大口的吃着,夜色渐渐爬上天际,眼前出现了一双纤细的脚踝。
冷夏轻笑着蹲下:“北烈做好了饭,一起用?”
顾遥眨眨眼:“烈王爷做的饭……”说实话她还真不敢吃。
冷夏也不意外,他们虽然是隐居但是并没有隐瞒身份,互相的称呼也能看出来,尤其“战”是大秦的国姓,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明了。顾遥和这里的村民不一样,云下村的人避世而居,极少出去外面,顾遥却是在大陆上游走行医的。认出他们的身份还能这么淡定,足以见得胸襟之广博,和普通女子不同。
她并不坚持,转了个话题:“有什么功效?”
说起和医术有关的事,顾遥的脸上呈现着一种醉人的专注,她将yào锅取下,yào汁缓慢的倾泻到碗中:“他的腿伤想必已经有两三年了,若要医治方法比较极端,这些只是一些补yào,为了让他能承受的住治疗的痛楚。”
她端着yào碗耸耸肩:“可惜,已经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浪费了十几碗。”
“那么祝你好运。”
顾遥笑吟吟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远处竹屋走去……
竹屋内,昏黄的油灯将东方润的影子影影绰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