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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例外。
    因而京城里总是歌舞升平。
    但对于男子,却不使用这套衡量标准。
    在男子眼里,从事歌舞优伶的男子,乃是下九流的烂人。偏偏宁王是个酷爱唱戏的,这也是他声名狼藉的一大原因。
    而姹紫嫣红馆,便是宁王唱戏的地方。
    姹紫嫣红馆原本只是个歌舞坊,被宁王看上后,花钱买了下来,让一楼和二楼接客赚钱,他自己在三楼唱戏。
    秦素鸢和凉玉蒙着面,来到姹紫嫣红馆,穿过一楼和二楼的奢靡喧闹,登上三楼。
    推开三楼的门,入眼的是一间很大很华丽的屋子,三面都是高高的宛如会倾倒的青铜烛台,有的做百鸟朝凤,有得做团蝠送福,剩下的一面是一张半透明的琉璃屏风。
    大白天的,烛台上的红烛却都在燃烧,弥漫的雾气里不时发出咝咝轻微的声响。
    内室里隐隐约约的有唱戏的声音,听不真切,却是妖妖靡靡,丝丝入心。
    秦素鸢解开面纱,听得那人唱道:
    “朝朝琼树
    家家朱户
    骄嘶过沽酒楼前路
    贵何如
    贱何如
    六桥都是经行处
    花落水流深院宇
    闲,天定许
    忙,人自取。”
    原是一曲《山坡羊》。
    那声音软若花羽,艳比朝阳,烈如金玉,清似夜风,听来如山精鬼魅似的,直将人的心魂都勾到了九霄云外。
    秦素鸢心下震撼,再看凉玉,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古琴撩拨了几下,韵味柔媚入骨。接着有芦笙齐奏的声响,萦绕在那些雕梁画栋之上。
    两人绕过半透明的琉璃屏风,走进了内室。
    这瞬间,秦素鸢没有防备,被眼前所见怔住,无法呼吸。
    她看见了蝴蝶,粉红、浅紫、宝蓝、明翠和柠黄色的蝴蝶,在整座屋里翩然飞舞。
    屋中碧树红花,一盏盏琉璃屏风上浮雕着鲜艳明媚的山水。
    这屋子的地上还引了水。
    水流从四面蜿蜒绕来,在屋子的正中汇成一个小小的人工湖。
    湖水如玉,那人就立在湖边高唱,身上红艳如血的大袍子上下舞动,犹如一朵开在湖畔的花。
    凉玉惊讶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有墙、有窗户,“小姐,我们真的是在三楼?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秦素鸢喃喃:“不愧‘姹紫嫣红’之名。”
    曼陀铃的声音,便在此时响了下,激得两人心神一dàng。
    她们瞧见,花木的掩映下还坐着几个人,他们在演奏。琵琶,箜篌,箫,玉磬……忽然便如同百花齐放,一片齐鸣。
    戏台上那人又唱:
    “天津桥上
    凭栏遥望
    春陵王气都凋丧
    树苍苍
    水茫茫
    云台不见中兴将
    千古转头归灭亡
    功,也不久长
    名,也不久长。”
    他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用的却像是女儿家的簪子。
    一柄宫绦纨扇,在他的手中上下舞动,宽大的袖子犹如一双羽化登仙的翅膀。
    他高唱、起舞,可秦素鸢却怎么也看不到他的相貌。他展示给她的每一个角度,都用纨扇和袖子恰到好处的遮住容颜。
    几只蝴蝶在他的身边环绕,一片花木清芬,独他一袭浓烈红衣,邪魅入骨。
    美丽到极致,水月镜花到极致,便是让人觉得心神混乱,心口冰凉。
    “这就是……宁王?”凉玉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秦素鸢按住凉玉的手,让她立在原地,自己朝湖边又走几步。
    乐声忽然拔高,犹如山雨yu来前的满楼疾风。
    那人的声音也陡然拔高,唱道:
    “悲风成阵
    荒烟埋恨
    碑铭残缺应难认
    知他是汉朝君,晋朝臣
    把风云庆会消磨尽
    都做北邙山下尘
    便是君,也唤不应
    便是臣,也唤不应!”
    最后一个尾音,像是金石崩裂,袅袅的扬到高处。
    可这戏文的内容,却又让秦素鸢的心,在一瞬间悚然惊住。
    太过苍凉啊。
    不等她回神过来,一柄宫绦纨扇被高高的抛起,正落在她的脚下。
    扇面展开了,三十六根扇骨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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