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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有时他还是忍不住感慨,明明是毫无血缘的人,容貌怎会如此之相像。
    藁草堆上,坐着两个年龄相仿、容貌相似,甚至都着青衣的少年,活脱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二子气质大有不同,一个满溢天真的少年气,一个则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
    这少年便是元家最受宠爱的幼子——元南聿。
    元南聿哂笑:“背了呀。”
    “是吗?待我来考考你……”
    “哎呀二哥。”元南聿撒娇道,“我尚未记牢呢,下次嘛。”
    “你背了个鬼。”元思空笑骂一声,他拽了拽元南聿的衣服,“说了多少次,不要跟我穿成一样。”
    “你天未亮便出了门儿,我哪儿知道你穿什么衣裳。”元南聿复又亢奋起来,“二哥,城南李员外家今日嫁女,可热闹了。哇,紫楠木打得大箱子,要两个壮丁抬,足足装了十六箱嫁妆!爹晚些要去吃酒,肯定有好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去吧。”
    “不去,又不是咱家娶媳fu儿。”元思空道,“你有空多看看书、练练武,别老去凑那些热闹。”
    “爹不也去凑热闹。”
    “胡说,爹是去凑热闹吗?去年李员外给将士们捐了两千冬衣,今年要修葺南城墙,也要找州里的缙绅乡豪们筹措,你当爹真有心情吃喜宴。”
    元南聿抓了抓脑袋,似懂非懂:“这置办冬衣、修缮城墙的事儿,钱两不该朝廷出吗?”
    元思空的眼神陡然变冷:“辽东的军饷哪一年是能准时、准数到的,若非如此,我家……”眼前浮现了苦涩不堪的前尘往事,他及时止住了话头。
    元南聿虽然与他同岁,却是十足的孩子心xing,与他说也没用,自己较同龄人早慧太多,倒显得异端了。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元南聿失望地说,“我陪你看马。”
    “马厩有人,既不用我看,也不用你看。要么你去帮帮大哥,或者回去陪着娘也好。”
    “我每天早晚都陪娘呢,大哥没意思,我喜欢跟二哥在一起。”元南聿嬉笑道,“昨个儿爹还跟娘夸你,说你马养得好。”
    元思空看向不远处成排的马棚,棚内的马儿体健毛亮,各个品色都好,一看便知是良马。这四年来他除了读书习武,花费最多心思的就是这些马了,他也不禁有些自得:“咱们的马是河北路的马苗,有契丹血统,马苗好,才能养出好马。”
    元南聿似乎与有荣焉:“也要二哥养得好。”
    “可惜爹还是不让我剖一匹……”元思空颇有些失望。
    “爹说那样犯军法呢。”
    “迂腐。”元思空收起书,“回去吃晚饭吧。”
    “哎。”
    ——
    薄暮时分,俩人回到了家,却在庭院里见到了应该已经去李员外家吃喜酒的元卯。
    元卯正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外走,并说着什么,那少年俊逸挺拔,器宇轩昂,身披轻甲,英姿卓卓。
    “爹?”元南聿讶道,“你怎么还没去啊?”
    “爹有事,你们吃饭去吧。”那少年正是元卯的长子,元少胥,已经从戎。
    元思空见元卯的表情非比寻常,却也不敢多问,领着元南聿往正厅走去。
    “空儿。”元卯突然叫住了他。
    “爹。”
    “你过来,爹问你几句。”
    元思空走了过去。
    元卯与四年前无甚变化,只是眉宇间更显刚毅沉稳:“空儿,你可知广宁卫、包括周围的州县,最多可以调集多少战马?”
    元思空心头大震。
    元卯是广宁卫守备,最大的职责是守护广宁城,镇守潢水的另有其他军队,只要金人不过潢水,上头不做调动,元卯只需屯粮练军,按兵不动,如今元卯却问他战马的事,难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自放弃辽北七州,晟军退守潢水以南,朝廷议和,通商互市,换来了三年太平。去年局势有所变化,金人妄图跨过潢水,被晟军bi了回去,其实他们都明白,此非久安之计,没有了辽北天险的辽东,已然暴露在金人的铁骑之下。隆冬将至,潢水眼看又要结冰,正为金人入侵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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