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话她以前说过,她反对程昊和我继续来往是因为我不愿结婚,她应该反对,是我我也会。
和程昊的母亲谈完,拖着疲惫焦脆的身心,艰难的挪到家。
又是夜深人静。
我从酒柜里,随便拿出一瓶雪藏的不知名洋酒,打开倒上一杯,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相片,一口灌入。
瞬间,辛辣的yè体顺着喉头,流蹿全身。
没喝到两杯的时候,屋里,突然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响声……
放稳酒杯,我沉静几秒聆听。
那是电话铃声,是这间房子的座机在响!
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会是谁呢?打错了?可能。
但要不是打错的……
我的心脏在这秒开始疯狂乱跳,所有的神经细胞立刻苏醒。
电话在响了不知第几声之后,我慢慢拿起听筒……
自己不敢出声,屏气等待,稍过了一会儿,对方说:“喂,是我……”
“咔!”我不知是慌乱还是错乱的挂断了电话,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一下子没准备接受不了。
但是我马上就后悔了,再拿起来时是忙音。这部是欧式旋转拨号电话,没有来电显示,现在,只能等着对方再不厌其烦的打来了……
他会再打么?不厌其烦应该不是他的作风,此时无比痛恨自己。
原来,仅仅那么一声“喂”,足以扰我心神。
☆、通宵守候电话
我在沙发上对着电话坐到晨光shè入玻璃窗。
安静了一夜,电话没有再响。
洗漱收拾换好衣服,还得去上班。
这一天,恍恍惚惚,我出了好多错。有时被小王数落,有时被总监叫去办公室。我默默站着,默默听着,只要眼神落在一处,就会盯很久,我发现,自己有时掌控不住瞳孔的聚焦。
“你没有学历,也没什么专业技能,提你进来就已经破例了,你再这样下去,成天马马虎虎什么事儿都不认真,那就别怪我了,到时候尚科长求情也无济于事!你听清楚了吗?”
“嗯。”
“好你出去吧。”
中午,尚贤找我吃饭,指着我眼里的血丝问:“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失眠。”
小王走过来,“尚科长,恭喜升职啊!好事儿也不早说,什么时候请大伙儿搓一顿庆祝庆祝?”
尚贤和她周旋,我置身事外,一边走神,一边扒着碗里的饭,总觉得今晚他还会打来的,他是知道我搬过来住特地打来的么?他还在海南忙他的生意么?
也许他知道我的情况,但我对他的这几年,一无所知。
晚上,我提着一百二十分精神回家,回到这所房子。
吃完买回来的外卖,开始看电视,电视被我调到无声,只是静静看着画面。我不敢洗澡,怕水声淹没我的等待。
就这样,窗外,由晚霞换上的月影。
半夜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睡着了,实在太困倦了。
当我醒来时,狠心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觉得,电话在我睡着时响过。
第二天,照常上班。
小禾在大门外面擦玻璃,见着我也关切的问我眼里的血丝,我冲她笑笑,很假的笑。
就这样,周而复始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我终于被炒鱿鱼了。
我失去了尚贤介绍的那份还算轻松体面的工作,看见尚贤的时候,我内心愧疚。
对他的询问,我不想解释什么。
“小王是不是找你麻烦了?”他突然问。
“没有。”
“那回头我再找你们头儿说说。”
“不用了!”我明白尚贤的好意:“其实……那工作也不怎么适合我……”
尚贤问我有什么别的打算么,我摇头。
“吃完饭,想不想去轻松一下?”他突然提议。
我继续摇头,这个时候,我想见苗苗。
从饭馆出来,和尚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