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是被一阵聒耳的乐声吵醒的,刚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幅靡艳放纵的画面。
身著艳丽,花容月貌的歌姬,膝上横着琵琶,玉指勤弄,轻启朱唇,歌声绕梁。
而被那几位歌姬簇拥着的贵妃榻上,是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
他的脸被他拥着的女郎遮挡着,梅英看不清他是谁,只是听得两人调笑戏浪,露骨之言不堪入耳。
梅英眉头不禁一皱,想避开这场面,刚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人缚在了一张椅子上,试图xing的想扯开绳子,却徒劳无功,只会越扯越紧,无奈,她只得放弃。
而那些作乐的人似乎将她当作了摆设,连一丝关注都未曾给她。
扫视了眼周围铺设,锦绣盈目,帘垂四面,宝鼎上虽是香烟缭绕,却掩遮不住那浓腻的脂粉香气。
“王爷,那位姑娘醒了……”
“哦?”声音含着浓浓地兴味。
他撑起身子,松散挽于脑后的如瀑长发划出一道优雅弧度,倾斜垂挂在胸前。
发乱衣不整,却未给人邋遢之感,反而为他增添了癫狂纵意的潇洒之姿,眉飞入鬓,媚眼如丝,风,流醉态,汇合成了一幅文人墨客笔下酣畅淋漓的水墨丹青,他身边的绝色女子,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却不及他耀眼夺目。
又是他……
梅英倒吸一口凉气。榻上那位女郎望了眼梅英,眸中倒是升起了一丝不忍,倒了杯酒,递向花洛,盈盈一笑道:“不知王爷想怎么处置她呢?”
一阵娇呼,女子被花洛拦腰一扯,整个人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秋娘,你觉得如何处置为好?你说个,爷听你的。”花洛凑向她耳边道,凤眸却瞥向梅英。
秋娘有些羞涩,"王爷,她不过是一女子罢了,何必与她多做计较,倒耽误您听曲了。"
"曲子是要听的,计较也要计较的……秋娘,你觉得呢? "
梅英见他不顾旁人目光肆意挑逗那叫秋娘的女子,忙转过了脸,闹了个面红耳赤,嘴里不禁吐出三个字:下流坯!
"妾身委实不知该如何处理,不过,妾身看她挺可怜的……"秋娘恻隐道。
"可怜?"花洛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也罢,你们都先下去吧。还有,叫人给她松绑。 "
秋娘见他态度皱冷,yu说些什么,然触到他那yin沉的目光时,便止住了,略有些失望道:"是,王爷。"
室内的几位歌姬低着头,不敢言语,纷纷抱着琵琶随着秋娘出去了。
花洛倚于榻上,右腿曲起,一手抵于膝盖上,一手执着酒壶仰面灌酒,酒水顺着微凸的喉结,一路滑入微敞的衣襟,他却全然不顾,举止虽是肆意无拘,却仍透着优雅高贵之姿。
虽然松了绑,梅英却手脚发软,险些站不稳。
门已被人关上,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他要用强的话,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她喊救命,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她昨晚打了他,他不会想报复回来吧?
花洛看出她的害怕,凤眸懒懒地眯起,嘴角扬起,有着嘲讽之意,道:
“放心,你就算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对你也毫无兴趣,昨夜只是个意外。”
梅英脸瞬间通红,觉他说话露骨,未免过于轻浮,于是偏了脸,无视他说的话。
花洛也无甚所谓,将酒放回几上,手指无聊地敲打着左腿膝盖,脸色不知是因醉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显得有些疲惫与无力。
“把玉佩还我,昨晚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玉佩?!
"那明明是我的玉佩,为什么要还你!"梅英皱眉道。"而且,我已经把它给当了。"梅英又补充道。
"什么?"花洛敲打着膝盖的手指一顿。"你把它当了?爷的东西岂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能碰的!"
正当梅英被他的神色吓到时,花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等到她身边,伸手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我说你是下作还是无脑?嗯?”
那凤眸中散发着浓重的戾气,梅英一震,竟忘了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