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也是平安无事,袁霄承下午离开,收拾好行李后直接有人来接,走前到段家吃了顿中午饭,段思毓夫妻也来给他送行。
就算没举行婚礼没领证,也把袁霄承当做一家人看待了。
下午是两个人呆在新房的独处时间,段思容中午在厨房帮忙做菜,总觉得沾上了油烟味,抱在一起的时候有点别扭,干脆洗了个头发。
袁霄承跃跃欲试说:“我帮你。”
“你行吗?”
“你说呢?”
男人不能说不行?
段思容不再质疑,将精心保养的头发交给他,她躺在椅子上,惴惴不安。
“力道怎么样?”
“轻点大哥。”
袁霄承放轻力道,又不小心将泡沫沾在她额头,手忙脚乱的,他平时可没有这么精致,最后完成时发现为了维持小心翼翼的姿势,整个人都快僵住了。
“怎么样?”
“还不错。”
段思容包着毛巾擦头发,斜跪在沙发上靠着扶手,小腿洁白修长,神情慵懒迷人,袁霄承拿过毛巾接手工作。
她仰头:“其实我比较想让你在冬天帮我洗头发。”
“好。”
他答完清了清嗓子,忽然弯腰吻过来,有些急迫。
分别在即,他不舍得,第一次那么的放纵,微湿的发丝横亘在两人之间,渐渐在升高的温度下变得干燥。
段思容扭头躲避时,长发覆盖着半边脸,袁霄承隔着发丝亲了亲,最后长叹一声,重重抱住她,漆黑的眼睛里藏满爱惜。
“突然舍不得我啦?”
“嗯。”
“小袁哥。”
“嗯?”
段思容被他抱在怀里不能动,只能随意亲亲身前他的胸膛,结果弄得他身形一僵,濒临失控。
“不用担心我,我会想你的。”
除了家人,段思容不会向外人流露过多的感情,而男女关系是最脆弱,最容易受伤害的,她在这方面不善表达。
袁霄承也琢磨出她这点性格,难耐的追问:“怎么想?”
段思容机智道:“想你做的菜。”
“……也可以。”
其余的留着回来再说,不然他可能真的后悔,要舍不得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段思容送他到楼下,袁霄承提着行李走在前面,往常他走,都是外公外婆送一送,现在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时不时的戳他后背,让他一颗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这是他的妻子在送他了。
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袁霄承忽然停在台阶上,段思容差点撞到他后背。
“怎么了?”
“上来,我背你下去。”
“你还穿着军装呢?”
“别人看不到。”
段思容绝对相信他,都没有前后观察,就着台阶高度趴在他身上,袁霄承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托着她。
啾咪。
耳根落下一个吻。
袁霄承眯了眯眼睛:“真乖。”
段思容哼哼着趴在他肩上用力搂着不让自己掉下去,到一楼后,从他身上跳下来,却见袁霄承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啦?”
“帮我检查着装。”
“喔。”
段思容踮脚帮他整理肩章和领扣,向来沉稳的男人此刻微笑着,眼睛里好像只有她的存在,她眨眨眼,他也眨眨眼。
像是对密码。
“好啦。”
“谢谢我家首长。”
“到了给我电话。”
“好。”
谢家二老已经搬去新家疗养,两家有段距离,他会先去和外婆道别,再去军校报到,由于工作需要保密,至多到军校跟她联系一次。
袁霄承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找郑启明帮忙,我和他打过招呼了,另外也不要见刘玲玲了,这人有点邪门,没事做就找丛雯玩,不过平时记得多看书,你还得考杨教授的研究生,总之……咳,要记得拒绝居心叵测的人。”
段思容一字一顿:“知、道、啦。”
刘玲玲昨晚连夜买了去玉州的火车票,这是她第三次前往玉州,估计是报告在燕城找到外援情况,不过他们都觉得刘玲玲最多能让姜天明在拘留所好受点,别的根本无能为力。
车已经在等,段思容站在单元楼门口对他挥手,目送他转身上车,一点点走远,心里空落落又沉甸甸。
陪她的人要缺席一阵子,但她日后也不是一个人了。
袁霄承在车子转弯时回头,恰好看到她蹦蹦跶跶的转身往单元楼里走,还是像个小女孩,他定定望着这一幕,直到视线被遮挡。
司机笑问:“舍不得爱人啊?”
袁霄承抿唇轻笑:“对。”
下午依旧艳阳高照。
段思容蹲在新房翻看他们的婚纱照,过会儿觉得望梅止渴不好用,干脆暂时屏蔽男人的颜值,打算找李丛雯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傍晚。
一个电话,顺利将李丛雯喊出来。
“姐妹,你真是我亲姐妹,你简直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怀疑我爸妈有点不正常,他们居然让我去相亲!我今年刚毕业啊,他们怎么这么着急?”
段思容淡定的戳破:“还不是因为你贪玩找了个姜天明试水,他们怕你脑袋一热,再领回去一个不靠谱的人。”
李丛雯蔫不唧的搂着她胳膊:“那我怎么办嘛,我不能真的去相亲吧,他们介绍的人很奇怪,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样啊?”
段思容摸摸下巴,想起了前段见过的郑启明。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李丛雯来了兴趣:“说说什么条件!”
段思容对郑启明了解不多,但是袁霄承提过他人品靠得住,郑家也没有什么不良传闻,两人见见面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他啊……”
李丛雯面露难色:“这是我敌人。”
“嗯?”
“我们两家认识,但是关系不深,你还记得我高中跟你说,有个不长眼的把我当成男生的人不?”
段思容从久远的记忆里拉出一截片段,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李丛雯还觉得小哥哥挺好看但是眼神不好,打那之后留了一次长头发,又觉得麻烦给剪了,上大学才渐渐文静起来,说这样好骗人。
“那你们可以试试?”
李丛雯不置可否:“再说吧。”
好像有戏。
段思容本想给郑启明约出来见个面,找了个电话拨袁霄承留的联系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是郑启明妈妈,听到女孩子声音振奋的不得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段思容火速将电话塞给李丛雯。
李丛雯拿着烫手山芋:“阿姨,我打错电话了!”
郑妈妈不死心:“不是吧,姑娘,咱们聊聊——”
这话没给说完的机会,李丛雯飞快挂断。
段思容忍笑:“为了表达歉意,晚饭我请客。”
“段思容,你变坏了你,居然拿我找乐子?”
“可是我觉得你也挺开心的,再说了,我说话会让郑启明妈妈白高兴一场,还不如你来,万一你们俩成了,将来还能给郑妈妈一个惊喜呢。”
李丛雯堵住耳朵:“不行你别说了。”
段思容发挥到底:“你想象出来画面了?”
“——你不如闭嘴比较好!”
二人打打闹闹着去了一家烧烤店,还顺带给傅振谦喊了出来,李丛雯叫了啤酒,大大咧咧的表示不醉不归。
“咱们毕业都没好好聚一聚,傅振谦你个罪魁祸首快点赔罪!”
傅振谦不从:“你一个千杯不醉的人和我们拼酒,这不是欺负人么?”
段思容躲远点:“我不能喝,你们俩随意,我保证给你们送家去。”
这俩解开心结的人当了真,李丛雯最高兴,酒不醉人人自醉,两瓶啤酒下去,更嗨了,拉着傅振谦开始讲童年拉回忆。
“你说说你,咱们过家家的时候你还当过我儿子呢,怎么一转眼张这么大了?”
傅振谦好悬没黑脸:“李丛雯,那是因为你当年忽悠我,我才上当的,再说,咱俩差一辈也没见你过年给我发压岁钱呢。”
两人斗嘴没完,段思容负责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