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这条微信时, 冼默彦的心顿时停止跳动,将句子掰开来回又看了几遍,仍然不确定是童颖怀孕了还是桐仔有了?虽然内心里偏向是前者, 但他想做一回白日梦。
只是这白日梦才有了虚幻的影子, “老婆童大律”的信息就进来了。
亲爱的冼霸总, 你要当姨夫了啊啊啊……
冼默彦苦笑,脑中绚丽多彩的泡泡被戳破了, 回复他家童大律:“小媳妇, 你再迟一点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说不定我们的bb都已经出生了。”
老婆童大律:白日里做梦不太好, 我们要活在现实中。
宠溺笑之,冼默彦也不发微信了, 直接打电话过去,他想听她兴奋的声音, 嘟嘟了两声,那头就接通了。
“冼霸总,我姐怀孕快5周了,刚刚做完检查, 都很好。”
她高兴,他就开心:“你和颖姐现在哪家医院?我今天不忙。”摩岩电科的生产线有问题, 铭创不想蹚浑水,做t挽回股市亏损后就会撤出摩岩电科的盘子,这不用他看着。
“二舅妈这里。”
“好,”冼默彦看了一眼手表:“我20分钟后到,”挂了电话,回复颜泽的那条的微信。
不要把你粗心大意导致的悲惨强.套在我身上,如果是桐仔怀孕, 我肯定会是包括她在内第一个知道的人。
坐在去往医院的车里,冼默彦在网上搜罗了各种女性健康类书籍,不到二十分钟下单了11本书。他回复颜泽的话是认真的,生活中不要总指望别人告知,要懂得学会自己发现。
司垚收到陈栩发来的信息后,就立马让警卫员备车,他要去一趟银行,将母亲存在银行的东西取出来,那是她留给孙媳妇的。原本他想在会亲那天给童颖,现在人家都怀孕了,却是不能再拖。
颜泽没跟车子进医院停车场,戴上保镖递来的口罩,掏出手机给妖精打电话,但才拨出去又立马挂断。手机有辐射,妖精现在情况特殊,还是少接触的好。打给小姨子吧,反正她强悍得似母老虎。
进到医院,见着一白大褂迎面走来,他立马上前问:“您好,陈放教授的办公室在几层?”
“骨科的陈放老师吗?”
“对。”
“西面九号楼,到那你随便抓一个人问都知道。”
“好的,谢谢。”
电话打了3通,手机嘟嘟了半天,终于有人接了,颜泽已经找到9号楼:“你们在哪?”
童桐抱着《妈妈手册》跟在她姐和二舅妈身后:“你到医院了?我们在9号6楼,现正往电梯口。”
走在前的童颖回头看向她妹:“颜泽来了?”手覆在小腹上。
“来了,”童桐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怎的这种事你还想瞒他?”
“不是,”检查出来,听桐仔给狗男人打电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就以狗男人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她直觉接下来那人要犯很长一段日子的病。
不行,必须得想个法子甩锅。
刚走到电梯口,就闻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满面春风的颜泽从里走出来,温暖的眼神包裹着近在咫尺的爱人。
童颖被他看得不禁打了个激灵,脑中灵光一闪,主意来了:“不是我想要隐瞒你,是你那天晚上说的话伤到了我,”腰往前挺,双手覆在肚子上,“哼,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虽然童桐很想知道颜泽说了什么,但她姐也……也太好笑了,抬手遮脸,抿唇闷笑。双手插在白大褂袋中的陈放也止不住地发笑,大颖真的是可爱到让人想犯罪。
你不仁我不义是这么用的吗?颜泽原本一肚子气,但在捕捉到她掩藏不住的紧张时,心软成了水。她是在担心以后吗?走上前去,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拥进怀里。
“不要害怕,我们会成为最好的爸爸妈妈,比冼二和桐仔都要好。”
这攀比心有点过了,童桐笑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童颖鼻间刺痛,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眼眶,不自禁地侧首亲吻男人的下颚。他总是能看透她。在确定怀孕后,她很欢喜,但欢喜之后害怕油然而生,她怕自己做不好。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肩上,渗透衬衫,颜泽下意识地更加拥紧怀里的女人:“那晚是我不对,我向你和我们家小泽泽道歉。”
小泽泽?童颖蹙眉,嘟囔问道:“你只喜欢男孩?”
“不是,”颜泽很严肃:“我怕生女孩会像你或是她奶奶,”那得多心累,“你以为每个女孩都能和你一样幸运,遇上这么好的我?”
虽然这话听着挺有理,但童颖喜欢小女孩:“也有可能像她小姨,桐仔小时候肉肉的很可爱。我每天上学都很纠结,总想把她藏在背包里带去学校……”
你可别再提她小姨了,颜泽冷瞥向某位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大律师:“脑子可以像桐仔,其他的不行。”
陈放送几人到楼下,刚好冼默彦也来了,见到小心翼翼地扶着童颖的颜泽,立马道:“恭喜,我刚在医院门口见到荣管家了,应该是来接你们的。”
“你打过电话给爷爷了?”童颖看向神情肃穆的颜泽。
“没有,但桐仔之前打电话给我时,一周晨会刚结束。你怀孕的事公司高层都知道,他们肯定会打电话去老宅恭喜爷爷,”话音才落,颜泽就望见三台黑色宾利往这来:“是爷爷的专用车。”
童桐把《妈妈手册》交给颜泽:“你们先回颜宅。”
“最近注意一点,两周后再来做个b超,”陈放警告颜泽:“你别胡来,孩子才刚上身。”
颜泽脸皮够厚:“您放心吧,我还盼着小泽泽发功把桐仔挤下她(他)妈妈的心尖。”
这是要父子联手?陈放见车已经靠边停了,便不再多说。
保镖飞快地下车,撑开伞为颜泽两口子遮阳。荣管家领着一个手捧着红盒的保镖走向陈放,鞠躬道谢:“我家老爷听说您爱吃中式糕点,今天正好厨房有做,就让我带来一盒。”
这个礼送得好,陈放没啥心理压力地收了:“颜老爷子太客气了。”
因为颜宅还有老人在等着,他们没多聊,童桐目送着车离开,扬在脸上的笑依旧灿烂,但眼眶却红了。她的姐姐终于迎来了幸福。
冼默彦将人揽进怀里:“好啦,我们该高兴。”
才吃了一顿狗粮又来一大盘,陈放怀里抱着还热乎的点心,是一点不想吃甜腻的狗粮,笑着默默地转身回去她的九号楼。
冼默彦现在想着怎么把他聪明的老婆拐去铭创,陪他上班。颜泽都要当爸爸了,他想秀回恩爱一点不过分。
“桐仔。”
“额?”童桐头枕在他肩头。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想带你去约会。”
最近忙,他们确实很久没约会了,童桐点头:“可以有。”
“公司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我们先回公司,忙完差不多……”
童桐头不再靠着他的肩了,转身面对着她家冼先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往下套路。冼默彦投降了:“我就是想让你去铭创认认门。”
童桐主动投到他怀里,噘嘴在他下巴上嘬了一口:“可以有。”
………………
颜老爷子没想到司垚会在今天来,门口的保镖不敢慢待,在董事长同意后就立马请人进去。司垚虽然不壮实,但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板正身姿和不怒自威的内敛让人心生敬畏。
坐在檐下轮椅上的颜老爷子,见到他向自己走来,不禁站起身,心中酸涩难耐,老眼泪湿。
他的儿子比司垚小一岁,如果……如果明鹏还在,这两兄弟……
“老爷子,我来看您了,”司垚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颜老爷子身边,扶他坐下。
“不是说明天来吗?我都吩咐厨房去买大黑鱼,给你打鱼丸了。”
还记得他喜欢吃鱼丸肉骨汤,司垚抓着老爷子的手不放,目光落在他空荡的裤管上:“听颜泽说您腿脚不好,是怎么回事?”
颜老爷子反握司垚的手:“没怎么回事,就是老了骨头脆了。走还是能走,只是走久了骨头疼。”
“那每天也要适量地走几步,不然肌肉会萎缩,”司垚抬眼看向老爷子浑浊的双眼,他们有三十多年没见了,今天有句话他一定要问:“您同意颜泽娶童颖,是不是因为冼二?”
颜老爷子没否认。
司垚眯起眼:“您就没想过把他交托给我?”
沉凝几秒,颜老爷子拍了拍司垚抓着他的手:“我们去书房谈。”大颖这才查出怀孕,他就来了,颜泽没给老宅打电话肯定也不会联系他。
到底是父子,他不会允许有人动他的崽子。
司垚推着老爷子进入书房:“别再追查明鹏一家的死了,这事我会处理。”他跟南湛虽然没有摊明了讲,但两人已有共识。
就知道儿子不会看错人,颜老爷子眨了下眼睛:“能告诉我,对方为了什么吗?”一家四口,一个活口都不给他留。出事的时候,他小孙女才2岁半,这口气叫他怎么咽的下去?
“港城德佳机电张家是英.派的人,大陆改革开放后发展很迅速,这不是西方想要看到的,他们想要插一把匕首在京都。”
颜老爷子嗤笑:“看中了盛科?”
“还有摩岩电科,”司垚眼神定在老爷子摆放在书桌上的全家福:“不过钱财最是迷人眼,就目前的情况看,英.派的计划已经失败。”
“港城德佳机电的老董张云鹤和颜东起同岁,都快84了,近几年他那四个儿子争产争得激烈。他的秘书东乐清也想插一脚,最后德佳机电会落到谁手还不一定。再说摩岩电科,谭娟背后还有人吧?
司垚笑了:“什么都瞒不过你,赵跃飞。”
“早就猜到是他了,”颜老爷子想到公司最近的举动,不禁露了笑:“摩岩电科的生产线是不是有问题?”
“是。”
颜老爷子点点头:“司垚,我这副骨头架子熬不了多久了。”
“我不会让您等太久。”
“好。”
“颜泽和童颖的婚礼,我要当证婚人。”
颜老爷子晓得他会提这一出,犹豫了两秒便答应了:“可以。”
………………
自童桐的身份曝光,她和童颖就很受外界关注,两姐妹现身医院的消息根本瞒不住。网上有人爆照,还给妇产科加了特写。最后一张照片上,三台黄.牌宾利更是引得一众爱车人士嗷嗷叫。
盛科和铭创的官网又被各路网友淹没了,但两家都没回应,颜泽和冼默彦暂时也没空理会网友们的心情。一下午,童颖、童桐被拱上廊微热搜榜六次,可每次上了热搜不到十分钟就不见了。
孩儿们吃呀:我忘了童颖她妹是总裁夫人。
影子妹妹的:@楼上,我们颖姐也是总裁夫人,
俊俊子:她们两个肯定合起伙来撤热搜了,就不知道冼二少会不会给打个折?
孟杜杰:白眼翻天,廊微不是说不会撤热搜要誓死保留人民群众的呼声吗?怎么掐我们热搜跟掐葱管似的?
气咻咻的小樱:廊微,你变了,不是原来那个高大威猛、刚直不阿的廊微了。
旺旺饼干:所以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要生小霸总?
五点钟,外头太阳还高高的,冼默彦结束了工作,去休息室把他美丽的老婆从床上挖起来,抱在怀里:“该去吃饭了,我定了unkk的七度牡丹房。”
童桐两眼晶亮,倚靠在老公怀里,她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起来,抬手捏老板的鼻子:“你把我骗来公司,就是为了玩办公室play?”
中午吃完午饭,她本想逗逗他,换上他休息室的衬衫,戴上黑框眼镜,踢掉乐福鞋踮着光脚丫子,扭着跨妖妖娆娆地走办公区,结果才掐尖了嗓子嗲声叫了两声冼总,仙花秒变食.人花……她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是你先挑起的,”冼默彦用鼻子顶了顶她的腮,继续帮她穿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