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被漏掉。因此,他无论 怎么不愿听,也得抓着耳机子听下去,他不
仅要耐着性子听这些 无味的公事;同时也常常听一些令人作呕的私事,
敌人的军官太 太有时利用军用电话,来谈她们的家务。听!一个军官
太太在 电话里向她的丈夫大兴问罪之师了:
你今晚怎么还不回来?
我的公事忙,捞不着回去!军官解释说。
什么公事?屁事也没有!你尽在外边打牌、玩女人,一个
人逍遥自在,却把我丢在家里不管。你真没良心!
没有的事,这两天的确离不开!
你离不开谁,你叫哪个熊女人迷住了?你离不开别人,可
把我丢下活守寡!
太太!不要生气!事一办完,我就回去。
那你就赶快回来!
现在还不可能;待会看..
还看什么!你再不回来,我就马上到你那里去。要是你在
打牌,我就掀翻你的牌桌;要是玩女人,我就撕破她的脸皮!
这可使不得..
放屁!我说到就作到,我现在就去!
电话耳机咔的一声甩下了。
小周听着这些无聊事,憎厌得直皱眉头。这时电话中止了
一阵,小周想:这些反动的敌军官,除了指挥他的土兵在解放
区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外,在他们的私生上也是多么荒淫无耻。
在很长时间里,小周听到的大部分是这些令人头痛和心烦
的公事和私事,在这中间他也听到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通话,那就
是张店的部队向军部查询执法队扣人的事情。军部参谋处都一
一回答他们:说已查问执法队,并没有扣押他们的人;敌中校的
老婆也打来电话了,由于她的亲戚是军部参谋长,所以在口气上
不是询问而成为质问了:
你们怎么搞的?李团附犯了什么罪,你们执法队竟把他扣
下了?
太太!别生气!军部执法队没有扣你的李团附!
司机亲眼看到的,怎么你们还不承认。听说还是为查验护
照的事,你们真不看面子! 执法队的确不知道这回事,他们
都认识李团附,绝不会、也不敢为这点小事把他扣起来!
你别抵赖。执法队扣了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赶快
再去查一查,不然我就直接给参谋长通电话!
今天你们旅部有公文来,参谋长已知道这事了。他老人家
也亲自到了执法队,详细询问了值班带队的军官,并查看了看押
的人,的确没有李团附。
啊呀!这是怎么回事!既不是执法队,他还能叫什么人弄
走了呀?
太太!这里边定有蹊跷,我们最近发现,不仅李团附,还有
其它一些人都丢失了。军部正在连夜研究对策。不过,太太!你一
定要把心放宽些。
我的天啊!..
小周听到中校太太的哀叫声,忍不住心里说:你难过什么
呢?他已经作了我们的俘虏了,他已向我们提供了情报,我们保
证了他的生命安全,他在这里生活得挺好,只是没有给你打招呼
罢了!这一点,实在抱歉!
外边是沉静的月夜,月亮已经斜向正南了。在皎洁的月光
下,大地上的一切仿佛都浸入沉沉的睡梦中。只有敌人的巡逻
队,偶尔从附近的小道上经过,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但是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四处又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夜已深了,小周看看夜光表,现在是夜十一点多,敌人通话
的次数愈来愈少了。有时耳机里很长时间听不到对话,只有电
流的微波在轻轻的震动着他的耳鼓。根据往日的经验,只有在
紧张的战斗情况下,敌人的电话通夜都很热闹;在一般和平驻军
的时候,每到十一点以后,敌人的电话就很少了。可是通话的次
数再少,小周也得抓着耳机子硬等着,因为这时不通话则已,一
通话就是紧急的事,而这些紧急的通话往往也是我们最需要了
解的。因此,小周的注意力一点也没有松弛下来。
果然不出小周所料,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从电话上听到
极端重要的情报,原来明天拂晓,敌人要合击他们所驻的地区。
为此敌军部参谋长在电话上亲自给张店旅部发布命令:
从各种迹象表明,军部近处有共匪活动,现命令你部派一
个营,配合周、张各派出的两个营,扫荡这一三角地带。你们派出
的部队四时从张店出发,向西北搜索前进,拂晓到达小村一带会
合。三路部队会合后,由军部作战处长统一指挥,在附近清剿,
遇有共匪,坚决歼灭!。
敌人军部参谋长这一命令,小周几乎是屏着气息听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