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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除了搭脉,不可与太子妃有其他接触,比如诊脉完毕之后,不论脉象如何皆需报喜,其余的话不可多言,诊断完太子妃之后,需再亲自与他禀报,甚至与他交待了许多有关太子妃的身子状况。
    岑景煊想起方才离开太医院前,众太医对他的连连道贺,心中简直有苦难言,所有人都说他能被太子选中,必定前程似锦,无一不钦羡。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太子的要求有多严格及莫名其妙,他所要负责的对象不止太子妃一人,还需负责太子。
    岑景煊想到太子在凉亭与他说的那些话,甚至还不知从哪里得知他们岑家的祖传秘方,开口就说他需要那道秘方,心里又是一阵阵的苦。
    虽然太子殿下给了他极佳的赏赐,他也知晓自己就要平步青云,但这哪里是美差,这完全就是件苦差事。
    就在岑景煊为苏长乐搭脉时,苏长乐的目光瞬也不瞬,落在他清秀俊朗的面庞上。
    她记得,沈星阑刚刚说,岑景煊是他亲自到太医院寻来的。太医院那么多人,为何偏是岑景煊?
    苏长乐不敢置信的看了沈星阑一眼,心一下子跳得很快。
    稍早前她只是怀疑沈星阑也重生,现在她几乎确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沈星阑果然记得前世的事!
    对,只有沈星阑也重生了,才能解释那些种种不合理的事,才能解为何他的.吻技与其他方面都不生疏,不止不生疏还熟练得很。
    苏长乐想起自己在大婚那日,还曾因为沈星阑过于熟练,怀疑他与待寝宫女学习过,当时她还气呼呼的质疑他。
    偷看沈星阑的目光飞快地收了回来,若无其事般落回岑景煊面上。
    一想起自己大婚那日对沈星阑的所做所为,苏长乐便觉羞耻不已。
    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气,经过这几日隐约确认到自己的心意之后,哪里还不明白,她当初就是在吃味!?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她居然在吃那些小宫女的醋!
    思及此,苏长乐精致的小脸儿腾一下漫上红云,清透干净的眸子也蒙上了羞,意。
    盖着绢帕的皓腕瞬间透上了一层层的红,就连原本白皙通透的指尖,也因极度害羞染上漂亮的浅粉色。
    她本就生得极为好看,一身柿子红撒金纹荔色滚边袄,本就衬得她肌肤胜雪,娇.嫩通透。
    如今这一副小女儿娇.羞姿态,更是教人抬眼一瞧,就对她毫无招架之力,神魂颠倒。
    岑景煊谨遵太子的吩咐,诊脉完毕之后只报喜不报忧,却在开口时,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被诊脉之人。
    见到双颊维红,长睫如蝴蝶翅膀一般扑扇不休,不施粉黛却人比花娇,绝色姿容极其惑.人的太子妃,岑景煊俊秀的脸庞登时涨得通红。
    他立刻慌乱的别开眼,目不斜视,拎起药箱,恭敬行礼告退。没想到一转身就发现太子正站在他身后,脸色黑沉,目光阴鸷。太子身上自然流露的上位者气势,很是疹人,岑景煊被他这么直直盯着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沈星阑负手而立,面无表情,背在身后的一双手却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突。
    他知道,岑景煊与其发妻感情极佳,两人青梅竹马,极爱自己的妻子,不止医术高明,嘴巴也严实得很。
    是以,沈星阑才会如此放心,再次将苏长乐的身子交由他调养,没想到这一世的岑景煊,居然首次来为她诊脉,就流露出羞赧的神色!
    沈星阐其实从刚刚就注意到了,打自岑景煊进来寝间之后,他的囡囡就一直盯着岑景煊看,甚至还看着看着就害羞了起来。
    他看着岑景煊,目光愈发暗沉森然。
    岑景煊虽生得还算俊俏,但跟自己相比较之下,根本微不足道,沈星阑不觉得自己的容貌气与质哪里比不上这名小太医。
    长得没他好看,身材没他健硕,看上去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半点肌肉也无,甚至还比他矮上不少,家世也完全比不上他!
    囡囡刚刚才说喜欢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心了才对。只是她前世未曾这么看过岑景煊,为何这一世见了他,眼神就直接黏在他身上?
    沈星阑嘴角越抿越直。
    他忽然想到,苏长乐自从落马之后,似乎就特别容易脸红,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她对自己有好感,难道不是因为她喜欢才害羞得脸红,而是她见到陌生男子,就容易紧张脸红?
    难道她其实没那么喜欢他?她甚至不懂什么叫喜欢。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沈星阑的心情完全无法控制地恶劣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闪现着杀意。
    岑景煊心头一跳,一股寒意缓缓从脚底爬上头皮,刚刚才涨红的脸,一下子就刷白。
    提心吊胆之际,沈星阑却什么也没说,只淡淡摆手,让秦七带他退下。
    岑景煊不由得松了口气,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就在他刚转身,欲要离去,苏长乐却突然开口喊住了他;岑太医且慢,本宫还有话要问你。,
    岑景煊浑身僵硬,心中叫苦连天,甚至还未回头,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已经快被太子满是森然杀意的目光给,捅.成筛子。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活着离开东宫。岑景煊闭了闭眼,诚惶诚恐的转身,目光始终直视自己鞋尖,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沈星阑原本还能若无其事,负手立于一旁,听见苏长乐将人喊住,再也端不住架子,直接就在她身边落了座。
    见苏长乐目光一直落在岑景煊身上,心底微微泛酸,很没出息的吃起小太医的醋来。
    沈生阑强忍着心中酸涩,若无其事的握上苏长乐的小手,微微凑近她耳畔,轻声询问∶怎么了?囡囡可是还有哪里不舒坦?
    熟悉而温暖的气息落在耳畔,瞬间就将她笼罩,苏长乐耳尖红形彤的,嘴唇害羞的抿了起来。
    鸣鸣鸣,沈星阑说话就说话,为什么突然离她这么近,就只差没将她抱进怀中。
    岑太医都还没走呢!
    苏长乐只觉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像是有火在烧一般,迫不及待的想收回。
    沈星阑却不给她任何退却,反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苏长乐力气没他大,自然挣不开。
    他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心中其实已经波涛汹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醋意。
    苏长乐一颗心乱得厉害,对他的醋意毫无所觉。
    她本来就觉得有点热,如今沈星阑半边身子几乎和她靠在一块,这占有欲十足的姿态,更是让她羞得浑身都冒起热汗。
    都是沈星阑,她人明明就在寝间,刚刚更衣时,居然吩咐四喜给她换了一套密不透风的衣裳,就连颈脖间都挽了条披肩。
    屋里烧着地龙,角落还置着熏笼,本就温暖如春,她穿这样,他还要靠过来,不热死才怪。
    沈星阑见她小脸配红,眼眉间不自觉地流露娇媚,凌厉的目光瞬间朝岑景煊扫去,见他安分守已的盯着地砖,原本冷峻到极致的俊容,这才稍稍缓和。
    岑景煊却是明显感受到太子的不悦与醋意,觉得太子妃若再不开口,自己恐怕再没几日可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恕臣斗胆一问,不知太子妃还有何事?
    苏长乐这才想起自己喊住他的目的,笑了笑,一脸好奇地问道∶太子哥哥说岑太医是他特地为我寻来的,想必岑太医应该也是宫里的老太医了,我只是见你看起来特别年轻,所以才有点好奇你的年纪究竟多大啦。
    沈星阑听见她只是好奇岑景煊的年纪,一颗心浸在陈年老醋里的心,才终于没那么酸。
    可是见到她冲着岑景煊笑,心里瞬间就又酸溜溜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听陈院判的话,找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医过来才对。
    微臣刚及冠,初上任太医院不久,并非宫里的老太医。岑景煊战兢兢的说道∶幸而得殿下赏识提拔,才得此大运为太子妃调理身子,微臣资历虽浅,但必鞠躬尽瘁,全力以赴,请太子妃安心。得知岑景煊才刚上任不久,苏长乐眸光闪烁了一下,她几乎完全可以确定,沈星阑就是重生的。
    否则依沈星阑的个性,不可能都亲自去太医院一趟,却找了个没什么经验的新太医来替她调养身子。
    苏长乐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摆手让岑景煊退下。其他宫婢也一并被沈星阑屏退,寝殿间瞬间就只剩他们二人。苏长乐咬着嘴唇,心中百感交集,复杂得说不出话。沈星阑若真是重生的,那么他究竟是如何从一个死气沉沉的大冰块,变回眼前这个眉飞色舞,肆意不羁的沈星阑?
    沈星阑见她垂着头不说话,觉得她必定还在想那个小太医,心中酸意再次翻腾不休,目光更是透出浓浓的独占欲。
    立刻不由分说就将人捞到怀中,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苏长乐发现自己的坐姿极为羞,人之后,立刻恼怒的咬着粉唇,含羞带嗔的怒瞪了他一眼。
    好啊,沈星阑分明什么都记得,居然还欺负只余七岁心智的她,他实在太坏了!
    可是一想到连日来两人的亲近,心中却又不由得柔.软起来。她不发一语的看着沈星阑,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都漫上不可告人的甜蜜来。
    沈星阑却是一颗心都还泡在醋里,只见他眉眼严肃,极为认真的沉吟片刻,道∶固囡要是觉得岑太医太过年轻,孤待会儿就再去太医院为你找个资历较深的老太医,方才陈院判跟孤举荐了几个,不会太麻烦。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苏长乐在他眼前,直愣愣的看着别人的模样,那样的景象,几乎叫他疯狂,他刚刚差点忍不住就想要弄死岑景煊。
    岑景煊可以只调养他的身子就行。苏长乐这时才听出沈星阑话中难掩的醋意来。
    沈星阑这是在吃醋?他吃什么醋?她刚刚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随口问岑景煊的年纪。
    好哇,沈星阑分明记得前世的一切,还这么欺负她,她得欺负回来才行
    她忍着笑意,摇头道∶为什么啊?太子哥哥不用换,我觉得岑太医很好啊!而且他是太子哥哥特地为我挑选的,我相信太子哥哥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错。
    最后那句话听得沈星阑心中一阵熨帖,眼神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来。
    就在他凑上前,想要亲亲.她的小嘴时,苏长乐却又继续说∶那位岑太医不止年轻还生得好看,太子哥哥肯定是知道他的医术也很厉害,才会选他的,不用换啦! 囡囡很喜欢他。
    沈星阑听见她称赞小太医,最后甚至还说喜欢,脸瞬间就又黑了。
    苏长乐看着他毫不掩饰的醋意,双手捂着嘴,咯喀的笑了起来∶太子哥哥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啦?
    寝殿间满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她双眼亮晶晶地瞅着他,眼里闪烁着得意又愉悦的笑意。
    那双极亮的眸子,让人禁不住想要.亲,吻。
    沈星阑看着天真无邪,单纯不知世事的苏长乐,心里又酸又苦。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也不知道何谓吃醋。沈星阑忍耐片刻,最后终是憋不住心中酸意,眸色沉沉,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囡囡对孤的喜欢,和对那位小太医的喜欢,是同样的喜欢么?'
    苏长乐听出他话里不止有着酸意,还带着微不可察的难过,心里瞬间揪疼了一下。
    她看着他,想起前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沈星阑。想起这一世在她面前假装自己还是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沈星阑。
    想起他费尽心思的哄着她认字,带着她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的沈星阑。
    苏长乐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世再怎么生气或想捉弄他,也不能这么欺负他。
    只能对他好,对他很好很好。
    苏长乐放下捂在嘴前的双手,歪了歪脑袋,再次笑咯咯的环上他的脖颈。
    她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摇头道∶太子哥哥为什么要这么问,当然是不一样的啦!
    沈星阑愣了愣,微暗的眸子里透出一抹光亮,不确定的问道∶那么囡囡可知道,这两种喜欢差在哪?又是哪里不一样。
    他的心跳慢慢地加速,近乎屏息以待的等着她的答案。苏长乐见他眸光晶亮,耳尖微红的模样,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她缓缓地凑近他,学他以前那般,与他额抵着额,鼻尖相碰,属于她专有的,如蜜桃般的清甜气息,一点点漫入他的鼻腔。
    柔软香甜的嘴唇,轻轻的凑上他的唇瓣,时而辗转摩挲,时而啃允轻咬。
    苏长乐脸颊微红,原本亮晶晶的双眸,满是害羞,依赖与眷恋。微微张唇,学着他允住他的下嘴唇。
    这几日两人分明亲.吻过几多次,她的心脏却依旧跳得像要冲出来似的。
    沈星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呆愣愣的看着她捧着自己的脸,温热与他嬉戏追逐,大胆而又害羞。
    直到她的唇离开他口中,轻轻的碰了他眼尾下的泪痣,他依旧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苏长乐已经脸红得脑袋都要冒烟,最后难为情的将烫红的脸藏进他的颈肩,绵言细语,娇娇滴滴∶就是这样的喜欢。
    她见沈星阑过了许久,依旧一声不吭,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凑到他耳边,小小声的说∶是只想跟太子哥哥亲.亲跟抱抱的喜欢。
    苏长乐没想到自己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做了这么多大胆的举动,说这么多的直白的话,羞的耳根都红了,沈星阑居然还是不说话,像根木头一样,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由得有些恼了。
    苏长乐不知道沈星阑到底怎么了,心想,可能还是说得不够清楚?
    她犹豫了一会儿,垂着眼眸,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有些结结巴巴∶对太子哥哥的喜欢,是独一无二的喜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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