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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王这个吻粗.暴残虐,香云的嘴唇都被他弄破了,满嘴的血腥味儿。
    她麻木地承受,等他消气。
    忽然他不亲了,将她的脑袋按到他胸口,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
    香云听到他急.促的心跳,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腿都要站酸了,头顶他突然问道:“你就不想见我吗,从头到尾你想的念的都是炼哥儿炽哥儿,我疼了你九年,在你以为你要掉脑袋的时候,你都没想过用这九年的宠爱求我饶你一命,你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香云泣不成声。
    宣王仍似自言自语地问着:“你怕炼哥儿炽哥儿没了娘过得可怜,就没想过我也是人,没想过你若真掉了脑袋,我也会难过不舍?你可怜,孩子们可怜,我就不可怜吗?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骗了我九年,临死也没念过我一句,没多看我一眼,不是赔罪就是谢恩,只把我当冷血无情的皇族王爷看,是不是?”
    香云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不停地摇头。
    她从未觉得他冷血无情,这九年他给了她做梦都梦不到的温柔与体贴,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香云贪恋这份温暖,她感激他,也把他放在了心里。只是她知道自己是个冒牌的尚书之女,她怕他的所有宠爱都是因为她的身份,怕哪天事情揭穿了,他会恼羞成怒要她去死。
    所以香云不敢让那感激变成别的什么,不敢把他的宠爱理解成别的什么,她承认王爷对她很好很好,但是,如果他没有说出刚刚那番话,哪怕身边所有人都说王爷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香云也不敢信。
    因为不敢信,香云才没想过求他怜惜。
    因为知道就算她死了,他身为王爷之尊也能过得舒舒服服,她才满心都是孩子们,没有想过他。
    “我不敢,我不敢!”看到他滴血的手,香云终于哭着说了出来:“我知道王爷宠爱徐氏,可我不敢奢望王爷也会一样宠爱赵氏,更不敢妄想王爷会因为我死了而难过,我以为您只会生气我骗了您,只会恨不得我死……”
    “你以为你以为,就是因为你自作聪明,因为你瞒着我,才会被别人先揭发身世,你若早告诉我,我可能早找到赵宴平让你们一家团聚了!”宣王推开她,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归根结底,她就是不信他!
    香云愣愣地站着。
    自作聪明吗?
    她也不想自作聪明,可她不敢赌啊,瞒着还能多活几年,赌错了她的心,她恐怕都等不到与母亲兄长团圆的日子。
    不过,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
    香云抬头,又看到了他满是鲜血的右手。
    她擦掉眼泪,行礼道:“王爷不想见我,我先告退了,让刘公公进来服侍您用药吧。”
    说完,香云等了一会儿,他不吭声,香云再度屈膝,转身走了。
    宣王阴沉沉地看着她。
    刘公公就在外面,把里面的争吵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王爷的嗓门很大,震怒无比的样子,可在刘公公听来,王爷就差把心挖出来送给赵主子了,只因太气不过赵主子的不信任,才余怒难消,必须发.泄出来。
    香云挑帘出来的时候,刘公公视线投到里面,就看到了王爷阴沉的脸。
    门帘转瞬落下,刘公公心有余悸地看向走出来的泪美人。
    香云轻声道:“王爷伤了手,你进去上药吧。”
    刘公公连连摇头,将手里的托盘塞到她怀里,苦着脸低求道:“您快去吧,王爷心里全是您,您真走了,王爷今晚又睡不好了,昨晚还让老奴拿针线进去,老奴都不敢想王爷自己在里面做了什么。”
    香云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公公。
    刘公公点头,红着眼睛道:“您吃过的苦,老奴听着都心疼,王爷只会更疼。”
    香云的眼泪便又下雨似的落了下来,再不迟疑,她端着托盘折了进去。
    一帘之隔,宣王听得见两人的窃窃私语,怪刘公公多嘴,他大步去屏风后面的榻上坐着了。
    香云进来没见到人,找了一圈发现屏风后有道影子,便用胳膊肘抹掉泪,轻步绕了过去。
    宣王冷冷斜她一眼:“怎么是你?”
    香云没有解释,将托盘放到榻边,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看着看着,又哭了,一边默默地掉泪儿一边为他收拾各处伤口。
    宣王别开脸,目光渐渐平和下来。
    第195章 、番外12
    清理了血迹, 宣王的手看起来没那么恐怖了,只是有两根木刺扎得太深,香云都不敢帮他拔。
    她那神情仿佛他得了什么绝症, 宣王很是嫌弃地道:“我自己来。”
    说着,他不过香云的阻拦, 举高右手, 面不改色地拔了那两根木刺。
    鲜红的血呼呼地又流了出来。
    香云的手都跟着疼了,忙用干净的纱布捂住那两处伤口。
    宣王微微低头, 就见她眼眶里又转起了泪珠,说她是水做的,半点都不夸张。
    “是不是很疼?”捂宝贝似的捂着他的手,香云心疼地问, 流了那么多血呢。
    疼?
    哪里轮得到她来问他这个问题?
    宣王眼睛一热,突然将她拉到怀里, 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是那么宽阔又熟悉,香云仿佛变成了一个孩子被他护得牢牢的, 再没有任何言不由衷的冷言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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