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渊偶尔在和盛夏与宋玉溪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句念念,从那以后她们便也开始称顾念为念念,有时候叫女婿,亲密得就像是认识了多少年一样。
大概是宋君渊这些年身边一直没有人,现在顾念出现了,她的家人也很欣慰,就这样接受了他。
很相信宋君渊挑伴侣的眼光。
宋君渊急忙起身,拉住了盛夏,又扶着他的手,将盛夏送回了沙发边,她笑着道:“爸……念念他真的胆子小,你说我们这才在一起没几天就要见家长,那岂不是过几天我们都能上床生孩子了?”
……好像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宋君渊顿了几秒,才认真道:“……真不合适,再说我们做小辈的,哪能让您去看他啊。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他来见您。这次你和妈就当回来只是给姥姥过个生日,忘了见念念这个事儿吧……”
见盛夏还是偏着头在自己生闷气,宋君渊单膝点地蹲下了身子,她像很小的时候一样,伸手轻轻地揪了一下盛夏长及小腿肚的长裙,轻声问道:“好不好,爸……”
这些年宋君渊越长大,对待母亲和父亲的时候,就越显得自己还小。她在外呼风唤雨雷厉风行,在家人面前,却还像个孩子。
十年前她迫切地想像一个大人一样,恨不得能自己一个人掌握所有,向来表现得十分坚强,像是无所不能。但随着她越来越成熟,也渐渐地越能体会父母的不容易与对她深切的爱意。
宋君渊也不是什么能够把爱这个字眼挂在嘴上的人,她什么都不说,也就是只是在行动上对她们更依赖了一点而已。
这依赖并不是在事业或是在金钱上的,而是在感情上。
除了宋玉溪与盛夏,又有谁能看到明晚即将继任家主的宋君渊这像是在撒娇的、如此示弱的一面?
“行吧行吧,”盛夏想了几秒,他拍开宋君渊的手,娇嗔道:“你长大了,管不了你了,具体怎么样你看着来吧。快起来,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撒娇……”
一边待着的宋玉溪就那么笑看着宋君渊哄自己的正君,笑呵呵的,看上去很开心。
宋君渊站起身,柔声道:“在爸你的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呸,”盛夏毫不客气地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大只的小孩子。”
宋君渊:“……还好吧。”
盛夏实话实话:“你可真不要脸。”
宋君渊:“……”
说好的美好的亲子关系呢?
宋君渊重新坐回沙发,她倾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后问宋玉溪:“您和爸这几个月玩得怎么样?”
宋玉溪摆摆手,“给我也倒一杯。”
宋君渊乖顺地又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宋玉溪,另一杯放在了盛夏面前。
“挺好的,从前只在书上看过古巴,了解过拉丁美洲的那段历史,”宋玉溪喝了口水慢慢道:“真的去看过以后,才觉得书上和真的看到感觉很不一样……”
宋玉溪与盛夏这次去了拉丁美洲的几个国家,她们和宋君渊聊到了傍晚。
聊在旅途中见到的人与事,聊对当地文化与人文的见解……
三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妈,爸,我得回去了,”快七点的时候,宋君渊看了一眼挂钟,才说道:“他一个人我不太放心,今天晚饭我得和他吃。”
盛夏没有再提见顾念的事儿,也没让宋君渊带顾念来一起吃饭,反而道:“回去吧,你要记得,明晚他如果去希尔淳,你到时候得安排好了,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打扰到;如果不去就要给人家小男生找个合适的地方待着,免得他一个人无聊,知道吗?”
希尔淳是明天晚上举办宋祁锋生日宴会的五星级酒店,就在伦敦市区。
于是宋君渊应道:“一定的爸。”
作者有话要说: 19号有大更
很大很大的那种
第33章 生日宴
宋君渊在回家的路中途碰见了正倚着黄铜路灯柱、低着头玩手机的顾念。
他旁边经过的人来了又去, 却没有谁敢上前打扰。
宋君渊对这所庄园的掌控,和从前她刚回来的那两三年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她早前便说过任何人不要去打扰顾念。
谁敢去?
宋君渊微微笑了下, 好像自从那次绑架之后,她毫不留情地把始作俑者折腾地半死不活又送进监狱后, 就真的没有人敢再轻看她了。
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人, 才最让人畏惧。
宋君渊本来也不想如此, 可谁叫她长辈太多,总有那么一两个看不清形势的人对她下手。不杀一儆百,也许像绑架这种事可能她就得经历不只一次。
宋君渊倒是无所谓, 她就是怕有人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从前有宋玉溪和盛夏, 现在还有顾念。
索性当年她下手并未留情。
那些人预备做什么之前, 好歹也得掂量掂量事发后能不能承受失败的后果。
然而宋君渊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威慑。
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最终却要防备彼此到如此地步。
有些可悲。
所以宋君渊才想离开这个……她生于此长于此也算计于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