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的很,我也喜欢看呢,我们外国也有许多这样的著作……”
两人“融洽”地谈了一路,走了十来分钟,周围景色换了又换,街上的各种杂乱声也渐渐远去,望着前头的巷子,千夜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夜?”保罗.艾伯特有些疑惑,“在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了,我为夜准备了珍藏多年的拉斐。”
“可是我没耐心了。”千夜似笑非笑的偏头看他,编辑部还有工作没做完,这次出来这么久,已经超出了预期。
“你的家伙很漂亮,介意给我看看吗?”
虽是说着客气的话,但根本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看似动作很轻的举起伞,但挥手下去之时,才知道力道有多重,直接将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外国男子打趴在地上。
没有理会保罗.艾伯特的惨叫,轻巧的踩着高跟鞋蹲下,将他腰间的□□抽了出来。
如果不是在店里面看到他衣摆若有若无的□□,也不是很想搭理这人一趟。
“你一直带着它相比是十分喜欢的,就让它来送你上路吧。”
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缺令人心惊,将□□抵在那洋人的额头上,在扣动机扳的那瞬间眼中毫无波澜依旧清澈,将他最后扭曲惊恐的面容倒映在了定格眼眶中。
……
“爷爷,爷爷我要吃冰棍。”
“爷爷!”
小小的女孩走路还摇摇晃晃,扎着的双马尾也随着左右摆动,坐在板凳上的爷爷一动不动像尊雕塑似的,不得已她只能过来拉爷爷的衣袖。
书店老板望着书店门口出神,那外面就是一条歪歪扭扭的石字路,那女孩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偶尔匆匆忙忙路过零星的几个路人也终归是不见。
感受到衣服不受自己控制的向一边拉扯过去,书店老板终于回过了神来。
“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小女孩也好奇的爬上了凳子,一骨碌站起来顺着爷爷的视线眺望。
感受到衣服不受自己控制的向一边拉扯过去,书店老板陈立华终于回过了神来。
“哎呦我的乖孙女,快下来!”
老板心头一惊,赶紧护着自家的孙女,把她抱了下来。
“可是爷爷还没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好看的,外面什么也没有呀?”
面对孙女的求知,老板露出苦笑,这哪是看别的什么,这是在看命啊!
活了大半辈子,这来的是人是鬼他还认不清吗?只怕那好姑娘被祸害了,说到底都怪他,不就几本书而已,拿走就是了还争辩些什么。
哄哄孙女将她打发去买冰棍后,横竖是坐立不安,短短几分钟变得十分难捱,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也是喜欢看书写文,一身文化气,结婚后把孙女留下来后很久没有回来了,终究是想念的。
“不行!”
良心终是过意不去,他猛的站起来,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几条街过去,并没有见那常客身影,天空慢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衣服夹杂着冷风吹来如同刀割一般。
瞧着前面扛着□□的政府巡逻队已经走了过来,无奈之下只能做罢。
老板抹了一把脸甩走水珠,木着脸回去,他知道,如果千夜出事,他在之后的人身都迈不过心里这个坎。
……
下雨了。
撑起伞的千夜走在白墙绿瓦中,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千夜的心情与接下来的工作,甚至于在晚上还去接了叶嫣然一趟。
最近叶嫣然越来越少回院子,大多数时间都留在了学校,看身影忙忙碌碌,回来之后和千夜有说不完的话倾诉,却只字不提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
叶嫣然不愿说,千夜也不问。
随着日子过去,静静的,北平洋人进进出出,来的越来越多,千夜一边在编辑部上班,一边安静瞧着北平政府人员带着谄媚的神情与外国洋人闲谈甚欢。不仅如此,每晚蜷缩在阴暗墙角的人越来越多,每当千夜从他们旁边走过的时候,都能闻见大烟的焦味。那些味道萦绕在北平的各处,仿佛给这里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当街上开始陆续出现太阳旗的巡逻队,生活在这里的原居民开始埋头走路生怕惊动什么的时候,相必不少人都明白,北平开始渐渐的成为半殖民地。
与此同时,在一个阴雨天,云景连载《愚家人》这篇文也火了起来,这为他积攒了不少粉丝。那些爱国的积极分子在报纸的评论版块上用代表华国文化的言语发出激烈的呼喊,在这篇文章连载到接近尾声的时候,北平的报纸评论版块完全被它的评论占据。
千夜照常做着自己的工作,尽着编辑的职责,例如,当权者想要控制舆论的时候,她会有办法让这些真实的评论出现在应该在的版块上。
无数的文人墨客用《愚家人》引申出更深层次的问题,数不清的小型辩论会在北平的四合院四处开花。
又一次来到那个小院子,将话本送出去,在这北风呼啸的大冷天,两人没有选择去到木屋子里,而是静静的坐在四四方方的石凳上望着刚下过雨还阴着的天,品上一本热茶。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听着风与其他交杂的声音,就仿佛还岁月静好一般,能这样安静坐着看天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