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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窗帘还留出一条缝,她没看手机时间也不知道是多久前开着窗抽了一根烟。眺望大海,冰雹已经停了,大海还在翻滚着浪花。
港口停泊地船都降下帆,窗台上有积雪,很白,也很凉。
天上的云消散了,露出那一轮有些残缺的月亮,挂在漫天星宿中。
对面的房子外堆积的纸箱废品里蜷缩着附近的流浪猫,她目光在四周游离直到抽完了一整根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月亮西悬,如果是夏天大概天灰蒙蒙的。浑身冰凉的躺回被窝,她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门把手转动的轻响。
在绿色还没有被网络时代扭曲意思的小时候,老师说那是生命力。
春雷后破土而生的春笋,破茧而出的蝴蝶。周摇也枕着他的胳膊,听见喉间的发出的声音,身体得到的暖意,鼻尖的杏仁味,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大概就是生命力。
她没这种东西。
如果以她为核结一个苹果,大概打娘胎出来她就是坏掉的,熟透了却挂在枝头上无人理睬,最后掉在地上,一半烂在泥土里,一半满是虫洞,引来蚂蚁,生出白蛆。
周摇也原本就只穿了一件长袖,陈嘉措跪在她腿间,动手要给她脱的时候,周摇也不肯。
他不强迫,把上衣下摆卷到胸口处,低头吻在她肚脐下方:“阿摇害羞了嘛?”
周摇也不回答,他也习惯了她总不说话。
细细簌簌脱衣服声音,他随手把上衣扔到床沿边上,似乎都不在乎衣服会不会掉地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他覆在周摇也身上,手肘撑在她身侧,腰腹相贴,勃发的欲望顶起裤子,隔着薄薄的睡裤布料贴着周摇也腿间。
被子被他拱起弧度,他用唇一点点的吻过周摇也的眉眼,仔细的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环着他的手臂有些凉,五指摸着后颈的一节节骨头。
他身体压得更低了,周摇也的腿也被迫分得更开了。
情欲对周摇也来说有些陌生,对陈嘉措来说也是,只能遵从原始本能的拥抱接吻。
接吻消耗氧气,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呼吸愈加急促的真正原因是接吻还是腿间顶着自己的欲望一下一下的蹭着穴口。
他用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暂时将接吻收尾,手摸过周摇也的锁骨,停在她胸口。他总忍不住的想亲她,无论是眉眼、唇、还是脖子或是胸口。
随着乳尖被温热潮湿的口腔含住,那一瞬间酥麻的痒意将身体拦腰斩断,全身被分为叁块,上身,腰和下身。
下身开始变得奇怪,她像是来例假一般,感觉有液体流出。
他伸手将裤子扯开,喷张的欲望没了睡裤的阻隔,顶端沾上从穴口流出的爱液。他有些无法保持清醒,吐出已经硬的乳尖,他将最后的衣服彻底的褪下,上次买的套子被他藏在床头柜的最里面。
借着月光,周摇也看见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鼓起的肌肉线条。压在自己上面的身体,从小吹着海风,童年是下海游泳,在沙滩上打排球。
陈嘉措手臂勾起周摇也的腿,朝着她腿间又跪近了一些,他能自己偷偷学着怎么戴套,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偷偷能学会的,他犯了难:“阿摇,是哪里啊?”
周摇也伸手,握着欲望,伸手掰开阴唇,顶端抵着欲望蓄势待发。
在挺腰送进去之前,陈嘉措叫了两声阿摇,声音有些哑,和平常一样的称呼,却喊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洒进房间的月光不再澄莹纯白,鹦鹉落在窗柩上偷窥,是迦摩要来了嘛?他会在窗台上留下一只箭嘛?
大概不用了,这里的爱欲足够。
“阿摇……”
他从穴口挤入,破开那层膜,那一刻产生的感觉,似山呼海啸般。脑子像是在一秒之内涌入了半个世界的知识。
……
1955年华沙条约组织成立,一年后第二次中东战争。1961年不结盟运动形成,同时代美国开始了侵略越南的战争。1971年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得到恢复、1989年后东欧剧变、1991年苏联解体,六年后香港回归。2001年911事件、2008年北京奥运会……
他们在做爱,在晨光破晓之时,在昨天之后,在今天之中,在明天之前。
血液上涌,他在周摇也耳边喘着气,像个傻子一般只会念着‘阿摇’这两个字。他难以抗拒这灭顶的快感,臀腰的肌肉绷着,甚至连同他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陈嘉措分出仅剩的理智,抱着身下清瘦的人:“阿摇,疼不疼?”
疼吗?周摇也觉得疼,但疼痛之下是一种不应该在这时候存在的释然,那哽咽在心头苦难似乎找到了良药。那时候周摇也不曾知道,自残就是这个原理。她得疼,疼了才能继续活下去。
彼时,这些都离她尚远,身上的人属于她,她现在只需要苟活在此刻的爱欲之中。
口鼻呼出的气炙热又潮湿,黏在她的脖颈里。周摇也夹紧了他的腰身,惹来他的低喘:“阿摇,别夹。”
陈嘉措的手臂横在她腰后,她浑身软的像没了骨头。陈嘉措察觉到甬道绞的没那么紧才慢慢开始动,欲望带出粘腻的爱液,沾在他自己小腹上和周摇也腿间,弄湿了身下的床单。
即便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陈嘉措的动作越来越重,直直地顶到最里面,她有些抱不住身上的人,身体开始颤抖,她动手想推开他,手掌无意擦过他的喉结,他闷哼了一声,抱着周摇也的腰狠狠的撞了一下。
顶端撞到深处紧闭的宫口,又爽又疼。
陈嘉措伸手往交合处摸了一把,笑着展示给周摇也看。腰间的动作没停,只是幅度变小了。周摇也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虽然知道不是每个女生初夜都会流血,但还是好奇:“有血嘛?”
陈嘉措退出了一些,低头看着套子上挂着的粘液里带着血。他看得眼热:“有。”
那时候不过十几岁,这个年纪没办法把‘我爱你’‘娶你’说的庄严肃穆,他便把这些字眼变成一声又一声的‘阿摇。’
陈嘉措在那一刻已经想好了,以后他和周摇也的家会有一个米色漆面的客厅,客厅里会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每一天都会有一捧花。
他将每天以花献给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