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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萨的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回家用厚被子裹着出了一身汗之后也就好了。
    他早晨起床的时候枕头边上多了块“铁砖”,好像是乐容经常用那种。图萨握着这块砖站在洗手间门口看见乐容一脸糖桂花,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才举起了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女人洗去脸上的面膜,看他光脚站在门口略略一挑眉:“袜子呢?”
    “哦。”图萨转身准备去穿袜子,被人喊住了,乐容从洗手间出来,去他卧室找了一圈,把掉到床下面的小天才电话手表一并捡起来,绑到了图萨的手腕上。
    “有事情联系我,用这个或者这个都可以,这就是我们的响箭。”乐容说着给图萨演示了一下用法,他第一次见到IPAD还会对人被关在盒子里这种事情震惊,现在倒是能够很好地适应了。
    “家里指纹锁也录了你的指纹,你可以用手机来控制家里电器。”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联系人,指着自己的名字:“有事拨一下这个就好。”
    她不在家图萨又联系不上她,发烧都没有人管,乐容后知后觉把“配备通讯设备”提上了日程。
    乐容出门后图萨一个人在书房鼓捣了一阵“响箭”,又继续写之前留下的功课,ipad里还在播放某位历史学老师的课程。从他人眼里看前朝非常有意思,更何况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前朝,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各种历史事件朝代更替都很有意思。图萨一边听一边练字,乐容给他买了钢笔字帖,每天都要练。
    他还在为昨天回家后乐容吐了的事情满心纠结,图萨跟到洗手间时候就看到乐容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要过去把人扶起来时候被女人伸手一指:“你先去洗一下你的味道……哕——”
    图萨被她吓得不轻,等乐容出去之后把自己浸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泡得浑身都是玫瑰味才敢出来,自己当真臭得她都要吐了?
    他想着放下了笔,又去洗个了手,抽了抽鼻子。
    乐容晚上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很久不见的童奕圆,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似乎是采购了一番。
    童奕圆探头看了一眼书房认认真真练字的图萨,嘿嘿一乐,从她那个超大的包里拿出厚厚一摞东西来。
    “帅哥,在学习吗?”
    图萨点了点头。
    童奕圆把那一摞有红有紫的东西拍在了少年的眼前,厚重的试卷让书桌都抖了抖,图萨眼疾手快扶住差点被撞倒的杯子,听到童奕圆笑眯眯开口:“快要元旦了,姐姐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就送你五年高考叁年模拟吧,好好学习哦!”
    图萨伸手接过卷子,虽然不懂却还是礼貌地和她道谢,逗得童奕圆直捧脸:“好可爱好可爱!”
    乐容把东西都放好,进了书房就看到图萨在翻高考卷子,童奕圆过来靠在她身边,懒洋洋的:“蓉蓉,你不打算带小朋友去高考吗?”
    “你是打算让我提前更年期吗?”乐容反问她,她多想不开才要自己陪孩子高考啊。
    童奕圆一脸无辜,翻了翻一旁的宣纸,看到了图萨的抄书,忍不住眼前一亮:“哇,小帅哥,是你写的吗?”
    这字写得大气有力,实在是好看,童奕圆掏出手机拍了两张,又问图萨能不能帮自己写一段,她想拍个视频。
    “写什么?”少年把卷子往外挪了挪,撩起袖子开始磨墨。他一挽袖子就露出手腕上的小天才,童奕圆愣了一下——新款apple  watch?不对吧,怎么和小朋友戴的一样。她往乐容那边一看,对方点了点头,示意就是她想的那样。
    大摄影师差点喷出来,好,不愧是你。
    “要我写什么?”图萨看两个人光对视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嗯……”童奕圆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一指乐容,“夸夸蓉蓉吧。”
    “你好无聊。”还没等图萨开口,乐容就皱眉戳了她一下,童奕圆顺势揽住了乐容胳膊:“我无聊吗?我不是你最爱的宝宝吗?”
    “东西买回来了,你可以去处理了。”乐容打了个哆嗦,找个理由赶人:她们今天吃火锅,乐容是不会动刀的,就算切菜也不会。
    “等我看完嘛。”她拿着手机开始拍摄,图萨虽然是素颜上镜,奈何骨相太优越了,只是加了滤镜就已经帅得不像话。
    乐容喊不动她,自己去了厨房准备食材,童奕圆则在一旁拍图萨。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图萨写完,童奕圆在一旁鼓掌:“好帅好帅!”
    门外突然传来了门铃声,连着童奕圆和图萨都往外看,童奕圆还在疑惑——东西不都买好了吗,怎么还有送货上门?
    玄关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童奕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图萨已经撑着桌子飞了出去。
    门口没有人,门却开着,追出来的童奕圆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图萨一伸手示意她安静,朝着疏散楼梯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二十五楼,图萨成功截住了两个穿深绿色军大衣的男人,两个人正拽着乐容往下脱,乐容的嘴上被封上了胶带,拼命挣扎。
    两个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人一脚踹翻在地,然后是骨头脱臼的脆响。等到童奕圆跟下来,两个人已经被迭在了一起,图萨把乐容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看她的脸红了一片,一伸手脱下外套把女人裹起来,自己只穿了件短袖。乐容的拖鞋在挣扎过程中掉了,一双脚满是灰,还破了皮。
    少年的脸色更冷,把她抱在楼梯边让乐容踩在自己膝盖上,仔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受伤,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了一把匕首横在上面那个人的脖子上,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说吧。”
    “等等等等!杀人犯法!”原本还在乐容身边握着她的手的童奕圆赶紧把图萨拦下来,“交给警察叔叔!我们交给警察叔叔!”
    身后有人拽了他一下,图萨回头,看到乐容在他身后:“别动怒,我没事。”
    少年拳头攥紧又松开,还是站在了乐容身旁:“好。”
    在等警察过来的时间里童奕圆回去了一趟,给两人拿了外套披上。虽然童奕圆告诉了图萨杀人犯法、不要给乐容添麻烦,图萨也答应了,但他不知道怎么搞的,等童奕圆回来时两个人每块骨头都被少年拆脱臼了,像两团臭肉堆在角落里。
    安保和警察一起过来,准备带走两个人做笔录,看到两团软乎乎的东西时吓了一跳,望向站着的图萨。
    少年站在一旁看着童奕圆给乐容拍灰穿袜子,对上一群人的视线,摇了摇头。
    做笔录时两个人交代自己从圣诞节时候就开始跟踪,但是当时被图萨发现了,迟迟没有动手,这次以为只有两个女孩在家里,所以才敢下手。一个装成生鲜的送货员一个跟在后面,等她一开门就把人抓着往外拖,结果没想到家里还有个男的。
    但问到作案目的时,两个人却没有一致的回答。图萨轻轻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乐容,发现对方眼里同样也有一丝疑惑,于是按下疑问,等出门。
    虽然是绑架未遂,但还是会拘留处罚,警察让乐容签了个字,示意叁个人先回去等结果。
    出了警察局图萨弯下腰:“上来。”
    “上来干什么?”一直沉默的乐容终于开了口,不明所以。
    “你的脚破皮了,走路会痛。”少年把人背起来,她实在是太轻了,又没有气力,像一团棉花。
    童奕圆虽然叫了车,但是没有人敢在警察局附近接单,少年背着乐容往前走,打算走过这一段。走到拐弯的路口有个老人揣着手在寒风里卖棉花糖,路灯下昏黄的影子像是把人镀了一层泥金。乐容拉了拉身边的童奕圆,小声开口:“圆圆,你带钱了吗?”
    “带了!”童奕圆应了一声,图萨背着乐容在路口停下,看棉花糖转啊转,转成一大团轻柔绵软的糖。
    童奕圆买了叁只棉花糖一人一只,被咬过的缺口上凝成一点琥珀色的亮光,像是星星落到绵软的云朵上。
    回了家食材还在桌子上摆着,童奕圆自告奋勇去切菜,把两个人单独留在客厅。图萨找了半天找到了小药箱,握着乐容的脚踝给她擦破的地方上药。
    “以后我护送你上下朝,”他说的很认真,“俸禄我不会要求太高,能糊口就好。”
    乐容终于笑起来,她撩了一把头发,和图萨对视:“好,但是你不要携带管制刀具。”女人冲图萨伸手:“拿出来。”
    “拿什么。”少年皱眉,摸了摸鼻子。
    “靠你手就可以了,其他不必了。”她的手没有收回去,图萨见她执意要拿,终于把那只镶嵌绿松石和南红的匕首拿出来交到手里:“知道了,我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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