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你也消受不起。”
“不要小瞧我的战斗力。”我斜眼。
我与二爷就这么又一茬没一茬的闲聊唠嗑,却看着没一会儿,就一帮大理寺的人走进了牢狱,果真是要大赦天下。他们对照着卷宗罪行放出人来,看见了坐在牢狱门口一身医官装扮却席地而坐的我愣了愣,依旧老老实实的带着二爷出来,瞧着他带着脚镣蓬头垢面的样子,简直跟他那大哥死前有的一拼。
“宫内不能留人,咱们走吧,回家再打理,你这样子我都不想跟你坐一辆车。”我从包裹里拿出外袍和鞋子给二爷套上,他也觉得自己是邋遢到极点,不好意思的跟在我后头。
“行了吧,搞得跟我捡了个收破烂的人回家一样。”我牵住他的手:“走吧,快点回去洗洗。”
却未想到走出宫外,宫门口却见到了一脸紧张抓着手里手帕的柳钰,她都有几分显怀了,我才恍然发现我被封锁在宫内也过了近一个月,日夜谋划小心翼翼日子也竟过得这么快。她弗一见我就猛地扑过来,撞得我连忙去扶啊:“你现在带着个孩子,能不能妥当稳重些。”
她却有几分哽咽:“你知不知道这宫里是多么吃人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又在做多么可怕的事!我知道今日才听说……这……这新帝登基竟是你跟着一路谋划的。若是走错一步,今日我哭着拥抱的就是你的尸身了!”
“我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也不至于死在宫里。别想太多。”我笑着拍了拍他。
柳钰松开了我,面上带了几分软肉,她看见蓬头垢面的二爷,比我还不嫌弃他,拥了一下二爷,只道:“你若是真死在夺位谋权这种事当中,我当真不知道怎么去你娘坟前交代!”
二爷与柳钰年幼时本就玩的不错,他笑着打量着柳钰:“你养的这么好,我倒是好在柳家牌位前交代。”
我心知柳钰担忧我的紧,握住她的手不断安慰着,我嘴也笨,最后倒变成了她在训斥我。直骂我不该参与皇家事来,也骂二爷竟把我往邪门歪道上带,看她说的尽兴,我也只好笑着不停点头了。
二爷在朝廷中的职位恢复,他依然去上朝,我却有几分不想再去宫里了,但太妃……不如今的皇太后一次次请我去宫内,尚药局也不断派人来找我,十一虽不见我,但在御医院升职加薪的圣旨不断传进宅府,一切果然像二爷预料的那般,十一不愿放我们走了。
我再怎么拒绝也无法抵挡圣旨,二爷在朝堂上却也管不了御医院的事,我只能硬着头皮又入宫而去,却被捧上了御医的名号。我心知自己没什么水平,坐在这地方心里也不舒服。而且十一刚登基,总是以身体不适的名义召见御医,我先是几次说头痛肚子痛,后来再推脱不过,那次十一指名要让我去给他看看膝盖,说是今日疼得厉害。
我真想糊他一脸狗皮膏药,却只能硬着头皮在屋里收拾药箱,听着门外新太监总管一次次催我。
这时候却说是琏妃身体不适的厉害,急召我过去,我可算是找到了理由,连忙就去坐上了到那琏妃派来的轿子,一路飞驰而去。
等走进了琏妃的宫门,我却愣了愣,偌大的宅院见不到一株株别的宫殿的花草,满地断枝残花,几个宫女去搀扶那坐在台阶上手持单剑的宫装女子,却见她厉声呵斥,我走近几步愣了:“青瓶……你怎么会入宫?”
她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提裙走入屋内,我只见她似乎刚练过剑,一身薄汗,珠钗玉环坠落满地,就这么用脚踢开,走入屋内屏退宫女。
“你嫁给了十一?!”我眯眼不可置信。
“入宫不叫嫁。”她轻轻哼笑起来。“宫内如此凶险,我若想永远保护王……皇上,只有这条路可走。”
我有几分吃惊,刚将那药箱放在桌上,却见她横着一剑挑来!
青瓶功夫在我之上,我脚下一转凝神躲开,却仍被划伤了脸颊的皮肤,她是当真要杀我!
她招招满是杀意,我逼急了一脚踏上圆桌,踹开药箱,随手拿过我那几把柳叶刀,堪堪防身!青瓶冷静而充满狠意,朴实无华青钢短剑让她挥的毫无破绽,次次都来挑向我身上要害,我这一两个月不练武功有几分生疏,甚至让她的剑划开裤腿刺伤小腿!
“青瓶!你为何杀我!”
“那你又为何非要将十一殿下逼上皇位!只因为你们觉得太子不好受控制,所以就毁了十一殿下的一生!”青瓶清叱道。
我已疲于应对,两人刀光剑影打碎了屋内矮几花瓶,青瓶也丝毫不停手,我更无法分心说话。
“这皇位对殿下来说并不是想要的!他从青年时开始就放弃皇位,只希望自己能活到最后!你却仍然为了一己私利,让他坐在那位置上,从此他还能相信谁?!”
“我想到殿下的食物可能会被下毒,时时刻刻都可能会被算计,甚至有许多能人异士用你这样想也想不到的办法谋杀他,我就再无法安眠!”
我拿起花瓶扔向她,青瓶猛然劈开,我随手抓起空中击碎的碎片,一手抓住青瓶的剑,一手将花瓶碎片抵在她喉咙处,剧烈喘息道:“你随便恨我怪我,我就这么一人渣,时间没有完全法,我想要幸福,世间就必定有些人会不幸,你就权当是我玩了十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