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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父王去后,孤身负国仇家恨,既要御敌,又要承担封地百姓民生,从未有精力去了解女子,与你在一起后,疏于顾虑你的处境,是孤的错;明瑜之死,也是孤没有顾虑周全,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孤死之后……你必定也没有得到善终,是吗?”
    一想到她那时可能得到的结果,他就忽然有些心痛。
    说来说去,还是他上辈子太过大意了。
    而话说到此,安若已是泪雨滂沱。
    就算她上辈子不懂,这辈子到此,她还会不明白他待自己之心吗?
    独孤珩不忍再看她哭泣,伸手将她拢进怀间,轻抚她的发髻,温声道,“都过去了,老天叫你我重来一次,我们便可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安若点了点头,终于记起还有要事,赶忙擦了擦眼泪,问他道,“陛下是懂妾身的意思的,是吗?”
    独孤珩点头,“当然,难为你如此为孤着想,孤若再听不懂,岂不是太愚钝了?”
    安若松了口气,她就知道,他那么聪明,连自己都看得出来的事,他又怎么会听不懂?
    “那现在怎么办?妾身觉得安郡王一定有问题,还有您今次的病,会不会也是他……”
    她着急问道。
    哪知话还未说完,却见他竟笑了笑,道,“当然不是。若重来一次,还叫他下了手,那孤岂不是太没用了些?”
    这叫安若一愣,反应过来后,试着问道,“那陛下今次的病……”
    “假的。”
    独孤珩十分坦诚。
    安若心间大石落地,没等将心放回肚子里,又想起要紧的事,急着问道,“那您方才喝的药……”
    须知没病乱喝药也是不好的啊。
    哪知却见独孤珩咳了咳,“药是真的,不过不是治风寒的。”
    “啊?”安若一头雾水,“那是治什么的?”
    难不成他还有别的病?
    独孤珩面色微有些不自然,倒也没瞒她,“补肾益精的,左右这阵子用的多,补一补也好。”
    安若,“……”
    “妾身早说过,此事……不宜过频,陛下往后还是该节制些……”
    纵使是夫妻,但安若生来面皮薄,也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
    独孤珩却厚起脸皮来,见她面若粉桃,一时心痒难耐,还趁机在她胸前揉了两把,才低哑道,“成亲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过两月,怎么算过频呢?放心,孤身体好得很……”
    安若愈发羞赧,又怕他乱来,赶忙劝道,“陛下不可……”
    因怕外头听见,还极力压抑着声音,恰如每晚夜间,极力压抑呻.吟的模样。
    独孤珩愈发心痒,却也晓得此时时宜不对,只好强忍着将她从怀中扶正,道,“孤晓得。”
    安若赶忙整理仪容鬓发,生怕等会儿叫宫人看出异样。
    二人重又谈起正经事,安若道,“妾身曾几次用玉佩验过安郡王所指的香膏,只是都没什么发现,但妾身觉得,若昨夜见到的果真是他,那他乔装成宦官,必定不怀好意。”
    独孤珩颔首,“此前没有到合适的时机,他自然不会轻易下手。”
    安若一怔,那眼下独孤珩正“病”着,对独孤昶来说,可是已到了合适的时机?
    她小心看向独孤珩,将声音压得极低,“那眼下该怎么办?”
    独孤珩一笑,“继续。”
    说着有意咳了两声,“孤许久不曾病过,此次不知何时会好,乾明宫也没个合心的人手,唯有皇后在身边,才能叫孤心安。”
    安若明白了,抬高声音应道,“妾身就守在陛下身边,还请陛下好好休养,保重龙体。”
    ~~
    第二日,新帝抱恙的消息传遍了朝中。
    依照规矩,年初二原本是皇帝与自家宗室吃团圆饭的日子,但因着独孤珩这一“病”,也不得不取消了;许多王宫大臣想要入宫来探望,也被婉拒在宫门外,只道陛下现在需要静养,一切繁冗礼节,均可免除。
    所幸朝廷正在年节休沐期间,君王养病,倒也不影响朝政,只是辛苦了皇后,据说这几日皇后亲自住进了乾明宫侍疾,衣不解带,着实辛苦。
    眼看着两三日过去,新君的病似乎依然没什么缓解,而皇后的脸上,却已经明显露出疲态。
    儿子生病,最担心的莫过于母亲李太后,只可惜碍着身份与影响,李太后不能亲自去乾明宫看望,安若便每日抽出时间,亲自去婆母跟前秉明情况。
    这日正巧,她去的时候,婶母魏太妃也在。
    二人互相问过安,李太后着急问道,“今日陛下可好些了?”
    安若做出犹豫的模样,强颜将语气淡化道,“陛下好多了,不过太医叮嘱仍需再服几日药,请母后宽心。”
    李太妃叹了口气,“这叫人怎么宽心,一场风寒而已,怎的这么久还不好?”
    安若也是一脸的担忧,却又极力隐忍,不敢明说的样子。
    魏太妃看在眼中,便出声安慰李太后道,“太后莫急,听说这平素身体好的人,病一次确实会耗些时日,但陛下身体底子好,定然是没事的,想来大约是陛下去年征战太过耗费精力,这几日歇一歇也好。再说有皇后娘娘守在跟前,如此仔细贴心的人,您可安心。”
    李太后叹了口气,只好颔首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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