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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它因你的缘故,产生了灵识, 便跑到我的身体里,并且还要作为胎儿降临?”秦浈想, 她不会十月怀胎, 然后生出一滩水吧?
    她忽然有些幽怨, 明明是唐斯羡的东西,为何生它的不是唐斯羡?
    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看见那泉眼又委屈巴巴地冒出几滴泉水来, 仿佛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儿正在委屈地哭。
    秦浈:“……”
    她还是觉得有些可怕。
    既然唐斯羡是人,那她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它从何而来?”秦浈问。
    “娘子可还记得我从大理被追杀滚落大江的事?”
    秦浈道:“原来那不是假的啊!”
    唐斯羡:“……”
    她承认她对自己的身世有所隐瞒,但除了穿越这件事外,她确实是从后世的云省今大理国,被追杀,然后滚落怒江才来到这儿的,她也不算欺瞒秦浈。
    但是显然隐瞒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是以前说的事实可能也会被怀疑是虚假的。
    “所以呢?你想说,这东西就是那时候出现的?”秦浈问。
    唐斯羡点头:“我被人救起来后,得了风寒,然后就发现它了。”
    秦浈想起唐斯羡上次感染风寒后,有一段时间行为也有些古怪,莫非跟灵泉有关?
    她这般问,唐斯羡便道:“娘子果真聪慧,能举一反三。确实,灵泉每次发生变化,我便会感染风寒。”
    秦浈瞬间平衡了。凭什么她要被这古怪的东西折磨,唐斯羡却没事?
    不过想一想,唐斯羡浑身滚烫的时候也颇为吓人,那可是要人命的风寒,可见唐斯羡承受的风险并不比她低。似乎又不该怨唐斯羡……灵泉也怨不得,一怨它,它就跟她急,委屈巴巴地要哭。
    秦浈扶着额头,这都什么事……
    她没跟唐斯羡说什么,起身先回了村子。唐斯羡像条尾巴一样缀在她身后,心里忐忑地琢磨她是不是要去找法师来收妖。
    秦浈一没有去拿刀捅她,二没有去找法师道士来收妖,只是去搜集了不少志怪故事来看。
    唐斯羡:“……”
    她娘子很不对劲。
    有一天,秦浈问她:“《朝野佥载》上说,并州、寿阳二地交界处有妬女泉,泉水沉洁澈千丈。祭者投钱及羊骨,皎然皆见。泉眼温柔,水流明澈,是它吗?”
    唐斯羡:“……”
    她中学那会儿古文翻译就没得过多少分!
    秦浈见她没反应,又转过身去继续翻书琢磨,大有一副不把这灵泉弄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
    唐斯羡觉得她若是在现代,那必定是个穷原竟委的科研工作者。
    “娘子,咱们好好聊一聊如何?”唐斯羡道。
    秦浈头也不抬:“我许你跟我说话了?”
    唐斯羡噤声,这是秋后算账呢!
    秦浈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这个灵泉的来历,倒是唐斯羡跟着她看书,在《纪闻》一书上看到有个关于“水珠”的故事。这水珠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埋在地上,立马就有泉水涌出,泉水清冷,涌出的泉水足够千人饮用解渴。
    虽然这个故事跟灵泉也没多大关系,但是泉珠的存在容易让她联想到这里来。因为泉珠虽小,可若将它当成浓缩了数立方泉水的珠子来看,每种生物都在附近吸食它的灵气精华,慢慢地它就缩小直至消失,这不就跟水珠的泉水,供人饮用,慢慢喝完一样吗?
    为了不让秦浈沉迷其中,她告诉秦浈:“难道泉眼的底下是水珠?”
    秦浈看完后,一番沉思,然后就没再去追究灵泉的来历了。
    苏氏见这俩天天浸淫于书海中,要是四书五经倒也就罢了,可天天看这些志异小说算什么回事?
    于是她将秦阮伦留在家中带不走的书拿了过来给秦浈,道:“若希望这个孩子日后聪明伶俐,还是得多看四书五经。”
    秦浈花了好些天才慢慢消化这个胎儿的来历,闻言,也不拒绝苏氏的好意,只是转过头,她便将书给唐斯羡:“你来念,每日念一篇。”
    唐斯羡乃“戴罪之身”,不敢拒绝,所以每天闲了就跟秦浈窝在榻上念书。
    四书五经的内容,除了她最熟悉的论语之外,其余的她都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偏偏秦浈又要求她阐释书的意思。
    无法,她只能去找村塾的夫子求教,给他一点学费,每天帮忙翻译一篇文章,回来后她再念给秦浈听。
    然后村中没钱念书的人家的孩子也会跑到她们这儿来,一边听唐斯羡念书,一边听她翻译。他们坐在墙角处,摇头晃脑地跟着念,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念多了就上头了,哪怕不认识字,也背得滚瓜烂熟。
    唐斯羡跟秦浈都没有驱逐他们,偶尔还会给他们一些果脯。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秦浈的小腹也越来越明显,她终于肯跟唐斯羡好好地谈一谈了。
    “眼下已经确定是有喜了。”秦浈得出这个结果。
    唐斯羡也看出来了,她问:“你可有何不适?”
    秦浈摇头,别说不适,她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何变化,不是说孕育生命时,多多少少会有感觉?她没有感觉,只有看见那泉眼时,偶尔能感觉到它似乎有生命力。
    唐斯羡又道:“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让它回到我的身体里来吧!我不想你受分娩之苦。再说,它是我带来的,就是我造的孽,苦果自然该我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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