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澡， 穿上干净的衣服，打算准备早饭。这个时候， 叶凛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路北然觉得他那一瞬间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好像有种……痛苦？
“哥，我昨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叶凛慢慢靠近， “啊， 你说呢？”不止呢，梦里还要跟他离婚，到现在心还在痛。
路北然窘迫地摸摸后颈，“我想不起来， 不过我觉得肯定是给你添麻烦了， 对不起……”
“你不记得了？”
叶凛失笑，也是， 路北然脸皮那么薄，如果记得昨晚做了些什么，现在应该是不好意思见他的，还能坦荡地在这跟他道歉？
他慢慢说道，“你喝多了跟平时，不太一样。”
路北然顿时有点慌，“我怎么了？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叶凛考虑到他的自尊，决定还是隐瞒他醉酒后找不到唧唧的事。
但居然要跟自己离婚，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叶凛信口胡诌，“你昨晚抱着我不撒手，说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了。”
路北然：！
他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喝多了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怎么喝多了会这样，他现在特别后悔喝了那几杯酒，以后该怎么面对叶凛？
小路真单纯，说什么信什么，不过叶凛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慌张，心里一喜，又向前逼近两步，把人堵在墙角。
“怎么能不放心上呢？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可当真了。”
叶凛靠得太近，路北然脸通红，想从他身边绕开，“我真的是胡言乱语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脸红什么，”叶凛手撑在墙上不让他走，“说过的话不想负责么……”
电话突然响了。
这次是路北然的手机。
路北然得救一样，一矮身，从叶凛胳膊下钻了过去。
叶凛想，艹，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都可以顺势表白。
路北然小跑着过去接起电话，是他经纪人。
听着听着，他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消退，眼神染上失落。
等他挂掉电话，叶凛问，“怎么了？”
路北然摇头，“没什么。”
叶凛一挑眉，“没什么？那行，咱们接着说说昨晚的事……”
路北然赶紧说，“真的没什么，就是《摘星》签不成了。”
《摘星》就是之前说好的那部校园电影，本来说好今天签合同的，但赵斌刚才刚才告诉他，片方临时变卦了。
叶凛目瞪口呆，“不是，你还没签合同吗？”
路北然看到叶凛脸上表情变得很古怪，好像比他还要惊讶似的，“嗯，本来今天要签的。”
过了好几秒，叶凛说，“我签了，艹。”
路北然瞪大眼睛，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叶凛烦躁地说，“我演男二。”
“你怎么突然……你没说过啊。”路北然感觉惋惜，比刚才赵斌通知他的时候更加惋惜。
“我这不是想进组的时候给你个惊喜么，”叶凛说，“想跟你呆一个剧组。”
就是没想到片方还有这种骚操作，这下好了。电影拍得快，一个多月就能拍完，但万一路北然接了部电视剧，得起码三个月见不到人。
路北然本来很难过的，听了叶凛那句话，莫名心里有些高兴。然后想到叶凛是喜欢别人的，情绪又陷入低落。
他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很不好。
叶凛要气死了，“我得问问制片人，这溜人玩儿呢。”
路北然说，“不用了，本来没签合同就是没定下来，片方有换人的自由。”
叶凛心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台词都背了？”
“哪有啊，没背呢。”
其实路北然都背完了，为这个角色做了很多准备。说不难受是假的，他尽量不表现出来，不想叶凛也被他的心情影响。
两人一起到楼下吃了早饭，然后叶凛开车带路北然去公司。
现在这个资源没了，赵斌要给路北然安排些别的工作。
赵斌安慰他，“你别太难过，圈子里这种事多了去了，别说咱没签合同，就是签了再换人的也有很多。等过完年，我再帮你找更好的。”
路北然笑笑，“我知道的，辛苦你了赵哥。”
赵斌看小孩情绪还不错，放心了。但他心里也上火，这部电影算是现阶段他能拉到的最好的资源，本来过完年就进组的，就这么被人截胡了，一想起来就一肚子气，都快把他气瘦了。
路北然倒是很看得开，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用不着对失去的东西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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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然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时候，叶凛倚在门边，“你要去哪？”
“明天三十了，我等会回……我爸家过年。”
叶凛脱口而出，“你去那干嘛？”
路北然疑惑地抬头看他。
叶凛咳了一声，“那个，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家的事，要是呆不惯的话，住一天就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