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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袖静默不语,在心中想,也不知那些夸赞他温柔的妃子们见到他的真面目会如何想。
    打从一开始。
    这位尊贵的陛下就不是什么如玉君子。
    她比谁都了解。
    怀袖马上跪下:“奴婢知错。”
    萧叡看她这幅贤良淑德、循规蹈矩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和自己置气,怀袖就爱这样,嘴上说着遵命遵命,其实是这宫中最叛逆的女人。
    萧叡狎昵地轻声道:“朕让你穿的衣服你穿上了吗?不会没穿吧?没穿让人取过来,朕在这里亲自给你穿。”
    怀袖身姿微微一颤,没抬头,只羞耻得双耳通红:“……穿了。”
    萧叡颔首:“那好,正巧朕批奏章批累了,把衣服脱了,给朕看看,养养眼睛。”
    怀袖气极了,忍不住抬起头,目光如烧地仰望着他。
    萧叡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有什么好羞的?你身上哪块肉朕没碰过,不过看看罢了。”
    “你想违抗圣令不成?”
    本来在御书房侍奉的太监早就退开了,房中只剩他们两人。
    颤抖的手指搭上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古板沉闷的女官衣服被褪下,怀袖忍着羞耻宽衣解带,锦罗落地无声,一件一件,一层一层,像花瓣叠叠绽开,天光透过宫殿穹顶的琉璃瓦落下来,她白玉般光洁无暇的身体似花蕊般被簇拥在其中。
    因为女官服宽松,她今天走遍四宫,无一人看出来她没穿肚兜和亵裤,价值连城的南珠就编成贴身内衣挂在她身上,用了几百颗,挂在身上,却什么都遮不住,她抱了抱手臂,柔软晶莹雪之间托着一颗鸽蛋大的南珠。
    萧叡第一个睡的女人便是怀袖,这幅可人的身体是他亲手一点一点玩出来的,再合他心意不过。
    多少年了,他还是看不厌,看一眼就来性致。
    萧叡高居上座,命令道:“到案上来。”
    怀袖脸红发抖,抖个不停,萧叡一直荒唐,可也没在御书房做过这种事,她犹豫之下,没有直接上前:“陛、陛下……”
    萧叡曲指轻叩桌面,噔噔两声,霸道地说:“怀袖,过来。”
    怀袖闭了闭眼睛,这才把脚从委地罗裳之中拔-出-来,朝萧叡走去,迎接一场折磨。
    萧叡瞧不起后妃,更瞧不起她。
    在陛下眼里,她们都是东西。
    东西就是东西,不分高低贵贱。
    这宫中所有的女人,俱是他掌心的玩物。
    第2章
    怀袖双腿酸软无力,被萧叡用龙袍裹着抱在怀中,恰如骤雨后的海棠花,脸颊坨红,双眉盈泪,别有一番风情。几绺细发浸透了汗珠,湿淋淋地鬈曲沾在鬓边,眼角微红湿润,还在止不住地细碎喘息,萧叡拨里她脸上的乱发,回味般地轻啄两下她未搽口脂却润红的嘴唇。
    怀袖不躲不避,仰头也亲了他一下,靠在他怀里,柔声唤他:“七郎。”
    萧叡心一下子软了,心想,这个女人真是爱我爱得甚,这辈子绝对是离不开我了。于是亲自把她抱去擦洗。
    萧叡不喜旁人瞧见怀袖的身体,更不准碰,男女都不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算知道也装成既聋又瞎。
    这洗着洗着,便又传出了嘤-咛婉转的声音。
    侍候在房外的总管太监张磐让小太监再去提壶热水候着。
    这宫中,人人都知道萧叡看重怀袖。
    可没人知道两人私下有这等关系,毕竟假如天子想要一个女人,何必偷偷摸摸,直接给名分就是了。怀袖平日里又以庄重严谨著称,是以没什么人往那方面想。
    陛下在每月至多十来天歇在后宫,都草草了事,其余时间时常要把怀袖叫来,胡天胡地地宠幸怀袖。
    怀袖比他跟着陛下的时间更早。
    应当是陛下在宫中的第一个心腹,就算他都不如。
    逆王谋反时宫人死伤良多,而后萧叡登基后,又清换了一大批人,是以现在鲜少有人知道怀袖刚进宫时,甚至不叫怀袖。怀袖改过一次名字,很多人以为是她伺候的第一个主子先皇后给她改的,当年也没人注意过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
    怀袖这个名字就是萧叡亲自取的。
    怀袖记得跟第一次与萧叡私通的事。
    那是个大雨瓢泼的夜晚。
    她在廊下避雨,突然看到雨幕中,浑身淋湿的七皇子走过来,孤身一人,把她吓了一跳。
    她是奴婢,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萧叡便对她说:“跟我过来。”
    她不敢不去。
    她忐忑不安地被萧叡带至一处杂草丛生、荒芜无人的冷宫偏殿,萧叡转身,冷冷地对她说:“我要睡你。”
    她吓到了,呆站原地,拒绝说:“殿下……这于礼不合。奴、奴婢是您母后的宫女。”
    那时她在先皇后身边伺候,知道先皇后已经给七皇子选好了启蒙宫女,过几日就会有人教他床笫之事。难道七皇子先前已经自己私下学会了?
    萧叡步步逼近:“装什么呢?”
    她后退时被绊倒,摔在地上,萧叡像是只将大开饕餮的野兽一般伏下,影子罩住她:“我知道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你恨她,我也恨她。把你给我吧,我会帮你的。”
    她便将自己的身体送给了萧叡。
    才发现,萧叡大概确实不会,他们俩都不会,光是找入口就找得满头汗。
    疼得她一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就算现在萧叡技术见长,依然让她反射性地害怕。
    那之后,一直到萧叡成年被派往边城,他们都在私下偷-情。
    萧叡是帮了她,但若不是她在宫中与萧叡里应外合,萧叡也未必能成事。
    她知道萧叡用她用得顺手,又能管账,又能陪-睡,六宫礼仪、接待官员,她样样都会,还不要名分。
    而且她出身卑微,萧叡不必尊重她,他想在哪睡她就在哪睡她,想怎么玩都可以。
    萧叡还曾跟她说过,后宫的女人再美,睡她们也啰嗦得很,有宫女盯床,有女史记册,几时开始睡,睡了多久,要几回水,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真是烦人。
    再想想,若睡了这个女人,叫她更得宠,她背后的母族指不定要多得意,萧叡便瞬时觉得索然无味。
    萧叡从没提过要把她记成妃子,她自己也从未要求,
    她现在是六局之首的尚宫,因为后位中悬她才能把后宫掌事都捏在手里。
    若她成了妃嫔,萧叡再把料理后宫的差事全部指给她办就不合适了。
    一场情-事罢了,萧叡沐浴更衣,神清气爽,回来正见着怀袖又把她那身女官服套了回去,正靠着胡床上小心地捧着一碗还烫的避子汤吹气儿。她是猫舌头,一丁点烫就觉得不舒服。
    萧叡皱了皱眉,走过去:“烫吗?”
    心道,这群狗奴才是故意怠慢怀袖吗?爷可以玩她,轮得到旁人轻慢?
    怀袖便不吹凉了,一口气把涩苦的避子汤喝下,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烫,刚刚好,我就随便吹两下。”
    萧叡知道她这是刻意在息事宁人,怕他罚人。
    怀袖喝完药,起身,规规矩矩作礼:“陛下若没其他吩咐,奴婢先退下了。今日的宫中内务还未能料理完。”
    萧叡盯着她,不冷不热地道:“看来朕今天还是对你太温柔,你还走得动道。”
    怀袖心下叹口气,真是伴君如伴虎,左右都不满意。怀袖连忙哄他:“陛下龙精虎猛,怀袖只是勉力支撑罢了,还望陛下怜惜。”
    萧叡已叫人将珍珠衣装在匣中,说:“你拿回去放好,下回朕要你穿再穿来见我。”
    怀袖却很嫌弃,心想:这玩意儿拿回去,又不好拿去换钱。还不如给我一锭金子呢。
    萧叡哪能不知道她的喜好,阖宫上下都知道怀袖姑姑朴实,只收金银铜板,什么珠宝首饰古玩书画,一概不要。也有对头笑话她是个没品位的泥腿子。
    怀袖搭小乘轿回到尚宫局,她腰酸腿软,却怕被人瞧出猫腻,强行坐得如规尺般笔直。
    路过的小宫女见到她,纷纷停下行礼,唤“怀袖姑姑”好。
    从东安门以进,只有内夫人与女官才有大小乘轿。
    他们大齐国的女官制度是由太-祖立国时设立,道,周之内宰,以阴礼教,六宫九嫔一下妇职之法,教九御各司其职。患女宠而内乱,故设六局一司,垂法将来。
    六局为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一司为宫正司。
    怀袖作为尚宫局的,领纪、言、簿、闱四司,掌导引皇后及赏赐等事,而今中宫后位悬空,便由她全权料理,打理得井井有条。
    因受皇帝倚重,她是尚宫局中独一份的正四品,直辖六局。前代未有。
    左右宫规都归皇帝设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混到怀袖这个位置,她有个单独的院子,还有两个小宫女雪翡、雪翠服侍她。
    但不算是她的下人,她有自知之明,她自己就是奴婢,何苦又将别的宫女当作阿猫阿狗般看待。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她的两个小徒弟,平时让帮忙打个下手。
    像沐浴更衣,她自己能做,不需要人伺候。
    怀袖一回来,两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在等着她,像是她的两个小妹妹一样,着实可爱,比那个臭皇帝要可爱多了,才叫她心情好许多。
    雪翡更活泼一些,伶俐地说:“怀袖姑姑,要沐浴吗?小厨房一直备着热水呢。”
    怀袖道:“就你机灵,我布置的功课写好了没?”
    雪翡道:“自然写好了。”
    怀袖颔首道:“待我沐浴出来便检查你俩功课。”
    怀袖不可能让人伺候她洗澡,这要是被人看到她私密部位的痕迹,不方便解释。
    半个时辰之后,雪翡听怀袖姑姑说洗好了。
    一进门便瞧见怀袖姑姑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身上笼着氤氲水汽,雪肌乌发,又带着一丝慵懒妩媚,仿佛仙子一般,叫她都看愣了。
    怀袖在榻上一靠,两个小宫女,一个给她擦头发,一个给她往手臂、双足上揉抹香膏。
    两个小宫女都很羡慕怀袖,心想,怀袖姑姑的日子可真好,比宫里的娘娘也不差了,有自己的小院,还有小厨房,有人伺候,还有各种奇珍异宝,更有御医亲自送研制的香膏香脂,连里衣用的都是一寸一金的雪绸。
    他们不太清楚这其实只是怀袖个人的待遇,萧叡明面上跟她只是主仆的关系,大多时候不好明着宠她,只私下给她配了一个御医专门伺候她一个,小厨房的厨子也是御膳房特地调过来的。
    雪翠给她擦着头发,瞄到怀袖姑姑的脖子上有一抹红痕,像是桃花花瓣黏在雪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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