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里张牙舞爪的郑皎皎,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转头看看林婻,林婻一手支颐,盯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看坐在前面的霍景言……什么也看不到。
她张了张嘴,硬着头皮试图改变这尴尬的场面:“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霍景言反问她一句,而后轻飘飘地补充道,“再不回来,不知道林林会给我多少个新身份。”
郑皎皎不知道在酒吧里发生的事,疑惑问:“什么新身份?”
林婻脸上一热,迅速打断他:“霍景言,你有完没完?!”
霍景言轻轻笑了一下,敛眸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
想到之前那一幕林婻就觉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她拼命摇了摇头,试图选择性断片儿,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提前和我说?”
霍景言淡淡地看着后视镜上映出的林婻皱眉的模样。明明自己先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地控诉他,强行转移话题。
他微不可查地扬了下嘴角,回答道:“你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我给皎皎打的电话。”
听他这么说,郑皎皎有些不乐意:“三哥你怎么这样?我可没说过我们在revol!”
“哦?是吗?”霍景言漫不经心地扬起声调。
“你……你怎么这样!”郑皎皎身子前倾,想和霍景言据理力争。
林婻止住郑皎皎,无奈道:“他逗你的,你也信。”
“……”郑皎皎朝霍景言扬了扬拳头,见林婻没把自己当成叛徒,才重新靠回椅背上。
气氛被郑皎皎这么一闹,稍微缓和了一些。司机将郑皎皎送回公寓,又将林婻和霍景言送到西山别院。
西山别院位于雨城最昂贵的地段,紧邻繁华商圈。虽一街之隔,西山别院却没商圈的人声鼎沸,安静雅致,环境幽然,别是一番天地。
这是霍家奶奶送给两人的婚房。
用面部识别打开别墅大门后,屋内似是有感应似的,一点点亮起灯光。白炽灯光下,以灰白色北欧风格布局装修的别墅里的一切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与屋外的寒冷不同,屋内明亮温暖。
霍景言轻轻扫了一眼家中的布置。
“没在家里住?”
林婻正在脱外套,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霍景言欲言又止。
林婻换上拖鞋,往楼梯的方向走,似乎不太在意:“是没在家住。”
霍景言将脱下的大衣一丝不苟地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又将林婻随手丢在一边的呢子大衣也整理好,问道:“为什么不在家住?”
林婻握着扶手,在楼梯上一顿。装模做样地想了想:“因为在外面养了小鲜肉呀。”
“哦,这样。”霍景言好像不太在意似的,淡淡地应了一句,“挺好。”
“……”林婻差点脚下一滑,栽到楼梯上。
她到底是嫁给了一个什么被戴绿帽都能云淡风轻的神仙老公。
“什么挺好……”
霍景言也走上楼梯,慢条斯理道:“不让别的男人睡我的床,挺好。”
林婻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本来就是逞口舌之快气气他,没想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应没有不说,反倒被他气个半死。
霍景言斜睨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他和林婻认识了25年,她那颠倒黑白信口开河的能力他了解得很。
刚结婚那会儿,他还信过林婻说什么“睡遍了全雨城最帅的鸭”的鬼话。
结果婚礼那天晚上,他才知道林婻不仅是第一次,而且就是个打嘴炮厉害的,实际行动上一点经验没有。
之后他就再也不信林婻说的这种话了。
婚礼那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想到那时林婻娇羞又可爱的模样,他眸色沉了沉,突然莫名燥热起来。
霍景言伸手解开衬衫领口上的纽扣,才觉得空气清冽了一些。
他倒不至于刚回来,就和林婻要求做某些事。
毕竟两人会结婚,是家里的要求。她还没玩够,就被他锢住了,没恨死他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林婻对做那件事也没什么欲.望。
她一上楼,就拿洗漱用品去了客房的浴室,把主卧的浴室留给了霍景言。
避他避得那叫一个迅速。
……
无数的水滴顺着喷头倾泻而下的那一刻,温热的水温让林婻好受了一些,仿佛将身子里的酒精悉数蒸发出去。
说实话,喝醉酒一点也不好受。
林婻将头发打湿。雾面玻璃上淅淅沥沥挂上水珠,一滴一滴汇成水柱淌下,朦胧地描摹出女人窈窕妩媚的身姿。
她从小发育就好。高中时因为发育早熟的原因被男生调笑过,也被女生孤立过,可长大后她才知道这是别人艳羡不来的独属于她的资本。
澡洗到一半,林婻才恍然想起客房的浴室里没有准备浴袍。
让霍景言帮忙拿来?
那专门跑到客房的浴室来洗澡图什么……
可是不拿,光着出去也不太合适。
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让霍景言帮忙拿来放到浴室外。
霍景言刚好打完一通商务电话,从走廊回卧室的时候听到林婻叫他。
他将崭新的浴袍拿到客房,准备放到浴室外面,便听林婻在里面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你帮我放到浴室里。”
“哗哗”的水声将林婻的声音打得破碎。
霍景言:???
哪里不太对?
他喉结微微滚动,眸色一沉:“你……确定?”
林婻正在冲掉身上的沐浴液,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浴室外”三个字嘴瓢说成了“浴室里”。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出国没多久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让你放哪儿就放哪儿,磨叽个什么劲儿。”
霍景言:“……”
“哗啦”一声,浴室门被推开。
第3章 叫三声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罅隙洒进屋中。
林婻伸手遮了遮阳光,身上有些凉,她下意识扯了一角被子盖在身上。
怔愣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浴室到卧室,昨晚两人干脆睡在了客房……
林婻伸手捂住脸,实在不堪回忆昨晚的画面。
她翻了个身,发现霍景言已经不在了。
屋里的一切有条不紊,仿若昨晚不过一场春.梦,什么也没发生过。
卧槽。
那男的不会是回来骗个炮,又跑回美国了吧??
林婻刚有这种想法,还没发散思维,就看到霍景言拿了一套干净的女式睡衣进来。
“醒了?”
林婻用纯白色的被子裹着身体,微微坐起身,无意间将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露到了被子外面。
霍景言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下滑,而后收回目光,清咳两声:“收拾一下,下楼吃饭。”
“哦。”
林婻应了一句。
霍景言将崭新的睡衣递给林婻,又俯身,拎起被子的一角将林婻白皙的小腿掩住。
见林婻在发呆,他挑起眉:“怎么,要我帮你?”
林婻脸上一红,伸腿踹他:“滚!”
霍景言早就料到她的反应,慢条斯理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林林,女孩子总说粗话不好。”
“……”
行,不让她爆粗口是不是?
林婻朝他比了个中指。
她往回撤了撤自己的腿,发现霍景言似乎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林婻抬起头,正撞上霍景言眼底的戏谑:“林林,大早上这么热情——”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迎面掷过来一身女士睡衣以及林婻满是怒气的低吼:“流氓——!”
霍景言忍着笑意,松开林婻纤细的脚踝,又将睡衣重新扔回林婻怀里:“动作快些,一会儿还要回老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