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崇煜摸着黄妙云柔软的发顶,心里仿佛有什么暖和的东西注了进去。
一定是老天看他太苦了,才给了这样的好女人。
如果是这样,从前吃的苦,倒是都值得。
储崇煜蹭着黄妙云柔软的发顶说:“娘子,你嫁的不是鸡狗,你嫁的是状元郎。”
黄妙云将信将疑,不管怎么说,这一世储崇煜提前了一科下场,十七八岁便夺状元头衔,也太匪夷所思了!
偏偏惊人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中秋后放榜,倒着唱念名次的时候,储崇煜的名字最后一个出现。
储崇煜很稳重,他压根就没去看放榜,还是小厮跑着回家报喜,他和黄妙云才知道他中了解元。
黄妙云像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扑进储崇煜怀里,欢天喜地:“夫君,你中了解元!解元啊!”
下人在门口催:“爷,快去门口吧,报喜官要来了!得去谢礼。”
储崇煜牵着黄妙云一起去的,黄妙云当然不能抛头露面,她就在门后避开人群的地方等着。
忠勇侯府门口,黄怀阳穿着一身官袍,手里拿着一张喜状,喜气盈盈地递给储崇煜:“我没看错你,恭喜你,新解元。”
储崇煜双手接过大红的喜状,欠身道谢:“谢谢岳父。”
黄怀阳捋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比他自己儿子考中解元还开心。
忠勇侯府大门口,涌入越来越多的人,都为了一睹新解元风采,连门口的两尊大石狮子都快被挤走。
前院管事吩咐了人放喜钱。
黄怀阳继续给储归煜报喜,他还是雷打不动地考了第三。
本来第三也很好,只是第一第三同出一家之门,第三也就黯然失色了,储归煜草草接了喜报的红纸,对外客气寒暄一番,便回了院子。
今日储家喜气盈门,厨房灶上的火,就一直没停过。
韫玉堂里,丫鬟们都一道吃起了酒。
黄妙云和储崇煜两个也吃醉了,夜里醉醺醺地歪在床上,情浓似蜜。
储崇煜翻身,将黄妙云压着,捧着她的脸颊端详。黄妙云双颊浮红,唇如樱桃,眼里水雾迷蒙,勾着他脖子细声问:“干什么呀?”
“你说呢……”他伏在她耳边,含住了她软软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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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只等来年二月会试和殿试到来,这一科的结果也就尘埃落定了。
黄妙云对储崇煜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做解元夫人她已经十分满意,会元、状元没什么所谓。
储崇煜越发刻苦学习,他极度自律,不管三伏天还是寒冬腊月,天不亮就起来,打拳练剑之后,在书房一待就是两个多时辰。
以至于黄妙云嫁过来后,不得不常常去“打扰”他,给他送汤水或者喊他起来在院子里逛一逛。
冬月的时候,倒是有一件事引起了储崇煜的注意。
皇帝病了。
黄妙云也是在和世子夫人她们打叶子牌的时候,听来的消息,跟丫鬟讨论可能有“国丧”的时候,被储崇煜听到了。
储崇煜便等黄妙云给她送汤的时候,问道:“消息传出来几天了?”
黄妙云想了想:“我是前儿才听说,可婆母说,大约是五天前的事。”
储家离皇室算近的,消息应该准。
储崇煜写了封信,让亲信送走,黄妙云知道是密信,忐忑地问:“写给六皇子的呀?”
储崇煜压根不瞒她:“是的。”
黄妙云垂眸,储崇煜跟了六皇子,储归煜跟了太子,他们两个,注定要分开阵营,皇帝病倒,政斗只会更激烈。
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只求兄弟二人,不要真的兵戎相见得好。
储崇煜见黄妙云走神了,冲她招手:“娘子,你在想什么?”
黄妙云抬头,走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抱住,她便坐在了他腿上。
这几个月储崇煜可能是吃得好了,身子又见长,不仅高了,肩宽胸膛结实,黄妙云轻轻抚着他胸口,掌心里感受到一阵踏实和温暖。
黄妙云眨着眼说:“我在想很多很多,六皇子怎么会找上你?”
储崇煜把玩着黄妙云的手,说:“因为我有钱。”
黄妙云忍不住大笑,储崇煜哪里来的钱,还没她有钱呢。
没两天,另外一个奇怪的消息像风一样刮入权贵之家——储崇煜是不伦之人。
黄妙云听着没由来的消息,冷了脸,她冲储林玉撂脸子:“表妹,你再说这种话,别怪我打你!你都定亲了,可别好事就差临门一脚,被自己搅黄了。”
储林玉脾气大,纵使忍了忍,也还是嘟囔说:“你不信你去问就是!”
黄妙云拂袖回韫玉堂,正逢储崇煜从外面进来,她挽着他手臂道:“夫君今早出门了?”
储崇煜点头,跟她齐肩走着,说:“去见六皇子了。”
夫妻二人走到书房里说话,黄妙云问:“这时候去见他做什么?”
储崇煜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你还没听说么?”
黄妙云愣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管别人怎么说,又不是真……”
“是真的。”
黄妙云僵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