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收拾东西。”蒋淮扬再次咬了几口苹果,检查起自己的画画工具。他们准备好之后,背上画袋,一手拎起颜料箱,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没有遇到画室老师。“夕阳红老年摄影团”的几位大爷推门从房间走到楼道。他们穿着样式统一的红色半袖衫,背后印有一行黄色字体:“夕阳红摄影”。
几位大爷精神健硕,皆为轻装上阵,除了相机、水壶和头戴的帽子,就没有带其它的东西。他们认出不远处的沈听澜与江诉声,好心提醒:“是一起去看京原铁路吗?你们背的东西太多,一会可不好爬山。”
“没关系的,大爷。”江诉声拍拍自己胸膛,右手竖起大拇指,“我们行。”
“你说行就行吧。”大爷摆摆手,“去那边的路比较远,路上可别乱跑。”
三个人点点头,老老实实跟在摄影团的身后,离开农家乐的大门。今天的日头大,夏季似乎还魂般,气温都上升了十度,走到半途,后背都被汗湿了。
一行人顶着硕大的太阳,走了大概有四十分钟才到山脚下。山不算很高,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顶。它植被稀少,大部分灰白色的山体都裸露着。
几位老人之前已经看好了路线,稍作休息之后,他们从那条相对平坦的“山路”出发,缓慢地朝上行去。
画室的三个人在一开始爬的时候觉得不算太费力气,只是背上的画袋会压得肩膀疼。再往上,路随着山势变得陡峭,宽度也骤然缩窄,只能容许一人通过。
沈听澜手扶着左侧的山岩,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他身体的右边就是几乎为90°倾斜的大坡,坡上生长有低矮的灌木丛,郁郁地如同块深碧色的地毯,不知延伸到何处去了。
他有些害怕,只看了一眼就移回目光。不料再向前走,一块山岩突兀地截断道路。几位老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见怪不怪地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一块朝外突出的石头,双脚用力一踩,颇为敏捷地登上了那块山岩。
沈听澜紧随在几位老人身后,他撂下颜料盒,依样画葫芦。才伸出双手,肩上画袋的重量在这个瞬间仿佛增加了许多,压得手臂略显发麻。他实在不想拖大家后腿,忍着些难受,打起精神爬了上去。
沈听澜喘松了一口气,就又直起腰,转身去拉蒋淮扬。蒋淮扬上来之后,先抬手抹把额头的热汗,扯下领口:“咱这个画袋略显沉重。”
江诉声把三个人的颜料盒依次递给沈听澜和蒋淮扬,两下蹿到山岩。
未等他们休息够,有个老人催促:“四点火车就回来,我们需要走快些,不然会赶不上。”
“大爷。”江诉声问,“再往前走,这样爬的地方还多不多?”
“多,再往前连路都没有,全靠自己爬。”老人又瞧瞧他们背后的画袋,“你们啊,最好把背上的东西放下,不然真的不好走。这附近也没人来,你们就是放在这里,也丢不了。”
毕竟是未来吃饭的家伙,就这么草草撂在荒山野地,三个人都有些不放心。再说他们这次是来画画的,哪有画还没画,先把工具给扔掉。
“大爷,我们是来画画的。”蒋淮扬解释,“没有笔和颜料,我们也画不成啊?”
“你们可以拍张照片,到时候直接画照片就行。”一个人接话,“不然真的上不去,半山腰就得累得直不起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困了,明天多写
第54章 旅行
“我爬不动了,就不上去了。”蒋淮扬摘下画袋,松松自己的肩膀,撑开自己的小马扎一屁股坐上去,拧开矿泉水,“你们可以把东西放这里,上去拍照片,我等你们。”
“行,”沈听澜拿出挤在画袋中折叠的遮阳伞,之前他一直没好意思撑开,这会儿可以交给蒋淮扬用。
蒋淮扬也没闲着,他打着伞休息了片刻,挑好角度,拉开画袋,将画架画板一并放好,坐下开始起稿。
“走吧,”江诉声卸掉分量不轻的画袋,捏捏肩膀,轻声招呼沈听澜,“一会老爷子们等急了。”
“好。”沈听澜点点头,和蒋淮扬说声再见。他们继续跟着摄影团爬山,一前一后地走。眼见山势越发陡峭,江诉声轻轻问:“沈听澜,你拉着我的手呗?”
“怎么啦?”沈听澜转过头看他一眼,笑,“你害怕了?”
“那倒不至于。”江诉声说,“只是觉得和你手拉手走过悬崖峭壁比较有情调。”
“都什么时候,你还情调?”沈听澜嘴上嫌弃一句,抬起胳膊抓住江诉声的手腕。
江诉声嘿嘿地笑:“你说这些老大爷们身体素质是真的好,我希望等自己老了,也有这么好的精神头儿。”
“怎么?你七老八十了还要去蹦床吗?”
“如果到时候我这身子骨可以,我就去蹦床。”江诉声又补充道,“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沈听澜问,“你是担心我会抢走你七十岁蹦床之神的美誉吗?”
“这倒不是。”江诉声说,“咱们俩要是都去蹦床,就没人推轮椅了。”
“哎呀你这个人,说来说去,居然还想着让我伺候你。”
“反过来也行,你去跳蹦床,我给你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