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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耽搁了这么久?”祁谟难掩心焦神情,与牧白又有交情,伸手便拉人过来,“早上还好好的呢,用了早膳说没睡够。朕去早朝,刚回来才发觉拂儿一直烧着,只喂了些温糖水就传你来了。”
    怪不得遣了侍从,是九千岁在床帏里起不来了。“皇上莫要惊、惊慌,叫臣把脉。”
    廖晓拂真觉得自己这点脸面都丢尽了,好不容易给皇上侍寝了,竟还闹出体力不支的笑话来。低低说了一句劳烦牧白师傅,腕子伸出床帏来,咬着手指头心里打鼓,但愿牧白可别说出什么廖公公身底虚弱不易侍寝的话来。
    趁着牧白把脉,祁谟转过身又捡起方才没问完的话来:“怎么?青松还在北境守出情分了,何时才肯回来?”
    苏雪已经长成一张冰雪般的脸,眉梢俏丽着,极少有人能辩得过她去:“回皇上,家兄在书信中说,北辽边境总有不平,每每动身之际就有辽兵大肆铺兵,实在是不敢□□。又说北境如何壮美,边境之地竟能开出火焰红的石头花来,若是明年花势不败,便派人送回一些,给皇上观赏。”
    “花?朕哪儿有功夫赏花,怕是青松在北境闲得惬意才能有如此心境。”这二皇兄倒是稀奇,扣住青松就是不放人回来,难不成是想拖住自己一员爱将?祁谟正心里想着,牧白过来了。
    “禀皇上,廖公公并无大碍,只是昨夜受凉,连服药都可免下,只用热粥养一养,多睡睡,将汗发出来便可。待明日微臣再抓药膳来便可痊愈。”牧白温声道,头未抬起一下,先红了个过半。
    受凉?糟了!祁谟懊悔不已,昨日就不该抱着拂儿沐浴时候胡闹,那水怕是早就不够热了。“咳咳……既然这样,那就有劳……诶?牧白你脸红得这样厉害,也是受凉了?方才在何处?”
    “回皇上,微臣是从宫外回来。安王昨日得了一只爱、爱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将那鸟和一只斗公、公鸡圈养一处,却不想那公鸡啄、啄断了鹦鹉脚环上的细链子,差点儿……将安王的爱鸟放了。王爷急着去抓,不留神……就叫公鸡啄了左、左手,又叫鹦鹉啄了右手……好在伤处不深,就是安王吩、吩咐绝不可走漏风声,叫旁人知、知晓。”
    “哦?既然这样,那牧白师傅为何还说与皇上听呢?”苏雪一下打岔来,却不想自己一句将人问得不敢吱声,又急忙笑笑,“下官只是打趣,牧白师傅莫要当真,你我自然是为皇上谋事,再不可说的,到了养心殿里也都成了可说的。”
    “这丫头伶牙利口,十个你也说不过她。”祁谟也打趣来,心里满满惦记床上烧着的小福子,无心留人,“你再与青松书信,就说明年务必回来一趟,否则朕亲自带兵去北境押他。若是无事,你便带牧白去给太皇太后请脉,朕今日在这里看折子,陪拂儿一日。”
    “下官牢记,还请牧白师傅与我去一趟太合宫吧。”苏雪诚意相邀,落落大方,少有男儿英姿在身上。牧白也不敢多留,跪谢了皇恩,与苏雪一同退出了寝殿。两人相距不远,一个脸红透,一个傲冰霜,祁谟看了不禁偷笑,看来情缘乃是上天注定,上一世没圆满的人,这一世只要相认还是逃不过去。
    “殿下?殿下别为了咱家,将国事耽搁了。”廖晓拂抱着膀子,软软蜷成一小团。这样一唤,祁谟也顾不上想苏雪与牧白的事了,小跑着过来,掀开床帏钻进去,将人抱在怀里哄起来。
    “拂儿我来了……”
    西番府外车马不停,古兰燕在宫里游玩一日,打道回府。
    “公主可回来了!”阿史劾扛着廖文武在前院放风筝,“这中原人的皇宫里可有番宫美妙?”廖文武正拽着风筝线,一下下抻动,急忙跳下来,学着番人样,奶声奶气地请安:“廖文武,与古兰皇氏,与公主同在。”
    “皇宫景致是好,就是人少,处处都不热闹。”古兰燕平日里就很疼廖文武,过去弹了他一指头脑门儿,蹲着说:“你还知道本公主?一回胤城就找不见你,跑哪儿去了?快去找姐姐拿东西,皇宫御马场的小马鞭,趁手极了。”
    “谢公主!”廖文武还小,不懂男女之别,抱住古兰燕蹭了又蹭,飞去大侍女面前要东西,捧在手里心爱不已,眼睛霎时亮了,“这个好,抽在马儿身上,声音响,不疼,这个真好。”明明是中原人,却与阿史劾学了一身番人爱马的性子。
    “喜欢就好,别学你爹,也没个好脸色。”古兰燕正恼着,就瞥见那木头样的男人从别院进来了,脸色沉得好似铅云。
    “公主回来了。”
    “回来了,廖英雄这脸色……有事要说?”
    廖子孟被一语戳穿,当着满院子的人,不知如何是好。“……是,在下是有话要与公主说,不知……不知公主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今日廖子孟没有随车马接自己回府,古兰燕心中已然有些气,愤愤道:“不方便,廖英雄有话就在此处说,你我光明磊落,为何要借一步说。”
    “这事,有关公主清誉。”廖子孟自来就拿古兰燕没辙,几乎是哀求着商量。
    “清者自清,廖大哥直说就是。”
    到底是古兰皇氏,身上有着抹不去的傲气,古兰燕执意不走,廖子孟也只能低头,以眼色先将廖文武遣走了,这才低声询问:“不知公主觉得安王爷人品样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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