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后果自负,就是指系统会降下惩罚。这种惩罚一般都是直接抽取鬼怪身上的能量,如果是高阶鬼的话,一次任务没完成,那么就算被抽取能量,也是不怕的,因为他们已经储备了很多能量。但低阶鬼不行,像你这样的新鬼,如果被系统惩罚,就会直接灰飞烟灭。”
“做为鬼怪,每次进入游戏副本,必须弄死1名玩家,不过呢,这只是保底任务,如果能杀掉更多的玩家,当然最后评分会更高。”
“是的,每一个游戏副本结束,系统会对你本次的表现进行一个打分,玩家人头数就是一个重要的评分依据。”
“这些评分都是很有用的,因为这些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城里进行购物,买到许多强化道具来强化鬼体。你只要多强化自己一点,往后相应的生存率也就会提高。玩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存在。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只是个没用的新人而已,所以轻轻松松就能干掉,但不是所有玩家都这样,有些玩家可是很恐怖的。”
“所以,做为一个鬼,在这个游戏里,最重要的战斗意识就是如此——”
何太哀:“什么?”
鬼兄毫无羞愧之色地说道:“打不过就跑!”
何太哀:“……”
何太哀:“受教了。”
鬼兄说完这一切,原地又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向何太哀说:“我要离开这里去观察其他玩家了,你也加油吧,希望以后的游戏副本里,我还能看到见到你。”
他说完,便像所有影视作品里的鬼一样,穿墙而过,消失在墙面的另一端。
何太哀看得怔住,他试着跟过去摸了一下墙面,发现对方能轻轻松松穿墙离去,但他是不能的。鬼分等级,他是最初阶最低级的新鬼,又没怨气,于是也就什么能力都没有,跟个普通人类一样。
他死时成透明灵魂状态,此时进入这个游戏,居然有了实体,何太哀低头看自己的身子,这副壳子——他真正的肉身都因车祸断成两截了,眼下这个算什么,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姑且就先称之为“壳子”好了。
死后还能得到这么个壳子,像活人一样,他大概算赚了。
何太哀苦中作乐这样想,然后他视线一转,看着地上的死人。
死者很年轻,长得清清秀秀,和他差不多岁数,或许这男生会比他还小一点,说不定还在读高中。他叹了口气,蹲下|身,伸手一抚,将对方大睁的眼睛合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的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何太哀一惊,脚步声,是人?
他吓了一跳,做为一只新鬼,他完全没有做好直面敌对阵营人类的准备,在听到那一串脚步声逼近之后,他心里一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直接扛起地上的尸体,把尸体硬是塞进了自己方才躲藏的柜子里!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
何太哀回过神来,瞬间满头冷汗。
我去,我他妈是猪啊!!!
我为什么要藏尸?我脑子进水了吗!我他妈应该自己躲进柜子里装死啊!现在对上人类,我这个战五渣岂不是直接被摁死?!如果我跪地求饶他们会放过我吗?!
想想也不太可能。
听鬼兄解释,这是个“玩家”和“鬼怪”彼此对抗的生存游戏。所谓生存游戏,就是以生命为最高赌注,狭路相逢,不死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是人,而他是鬼,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留”——
直白点讲就是——他死定了。
何太哀绝望地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门口。
门外是一个穿白衬衫戴眼镜的男人,还有一个身材极其火爆穿紧身衣的女人。
那女人是先进来的,看到地上血迹,一皱眉:“刚刚尖叫的是你?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何太哀:“……”
咦?
等等,这、这些人是不是没有认出他鬼怪的身份?
甚至……还把他误认成人类当做玩家了?
不是吧,有这种好事?!他这么衰运的人,居然死后转运了吗?!
何太哀心头狂跳,因为太紧张,嗓音有点发干:“刚刚有个鬼。”他心一横,无比心虚地开始撒起了谎,“就是有个鬼从柜子里钻出来,我很害怕,就……”
女人冷冷问:“就怎么了?”
何太哀:“——就关上柜子门把它给关回去了。”
眼镜男和紧身衣女:“……”
何太哀很紧张,心想,他这理由该不会是编得太烂,所以对方开始怀疑他了吧?
但这一对男女却没有多说什么,男人点了点头,十分温和地问道:“你是新玩家?”
何太哀骑虎难下,只能点头了。他心里默默道,我不是的,我不是玩家,我其实是个鬼来着……
那女人十分冷艳高贵,除了进门开口问话之后,就再没讲话。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倒是态度十分温和可亲,他关切地询问何太哀:“你受伤了?”
何太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血,是搬运时候沾上的。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没受伤,是关那个鬼的时候沾上的。”
男人又温声道:“你不用怕,我们之后会带你一起行动。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有两位玩家,我和阿秋是老手,但你们三个都是新人。不过你放心,我们完全能保障你们新人的安全问题,只要你听我们的话,不要随便独自行动,这个副本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