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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骤雨初歇,一抹天光泻进厚重窗帘的缝隙里,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一角。
凌乱的床铺上,云织猛地睁开眼,呆楞了几秒钟后嫩白小脸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昨晚的画面一帧一帧重现在脑海里……
啊啊啊啊啊啊!不是说好要重新开始吗,一夜之间事情怎么朝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他发情了,他勾引了方一醒,方一标记了他,他们好像还睡了!
云织试着动了动被子里的腿,“嘶——”,他提前嘶了一声后忽然愣住了,怎么不疼啊?他看过的小说里事后的描写不应该是“某处泥泞不堪,布满青紫的指印,腰酸腿疼”的吗?
云织正坐在床上怀疑人生时,方一醒端着热牛奶进来,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身体,”方一醒将牛奶杯放在靠近云织的床头柜上,顿了一下说:“还难受吗?”
云织估计是睡醒还懵着,竟然直接抬头问道:“我为什么没感觉到疼啊?难道……”
云织的视线□□裸地落在方一醒的腰下。难道是方一醒的那个太小,所以都没伤到他?
方一醒脸色陡然变黑。他这次竟然从云织未尽的话里体会出了他的意思。
“我没进去。”方一醒咬牙说。
云织一整晚都在闹他,在他身上处处点起火来,但他又不舍得趁云织发情期理智薄弱的时候欺负他,所以就算云织再引诱他,他都没做到最后一步。
不过,如果云织再来折磨他一回,他不一定能守得住了。
云织埋头喝牛奶,心情十分复杂。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认可方一醒不趁人之危的做法,一个在怀疑自己的吸引力。
虽然昨晚没有做什么激烈活动,但云织体力消耗的还是有点大,他喝完牛奶又准备躺下休息了。
“谢谢你,一醒。你回家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他把牛奶杯放回床头柜打算过会儿再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对方一醒道谢,顺便委婉赶客。
这种时候,还是自己冷静一下吧,不然就更加纠葛不清了。
方一醒弯腰拿杯子的手捏紧,“……我还不能走。”
云织看着他,歪了下头,用表情在问为什么。
“你的发情期很长,现在才过去第一个小阶段。几个小时后还需要我的标记。”方一醒道出残酷的事实。
云织:!!!
他的信息素为什么是S级的,发情期这么长,他要疯啦!
方一醒等在边上,看到云织逐渐动摇,忍不住嘴角微扬。
就在这时,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方一醒过去接电话,因为云织离得近,所以也听见了电话内容。医院的特殊抑制剂送过来了!他不需要方一醒的标记了真好!
“我去拿抑制剂。”云织赶紧掀开被子,下一秒又将被子盖上了。
方一醒去他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递给他后拿起杯子走出房间。离开前,这是他能洗的最后一个杯子了,他洗的很磨蹭。
云织领了特殊抑制剂回来。他在房间里给自己打了一针,很快身体里残存的燥热都清了下去。
方一醒再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了,他从卧室里拉出行李箱,看了眼传出洗澡声的浴室门,贴了一张纸条在门上。
云织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洗澡的。道别之际,他好像又有点舍不得了,他不想当面分别。
听到关门的声响,云织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了门口纸条上的字:“床单昨晚弄脏了,要换掉。照顾好自己。”
好。云织吸吸鼻子,对着纸条重重点头。
三天后,度过发情期的恬恬来接云织上班时容光焕发。他给云织带了早餐,云织给他开门,两人边聊工作边吃。
云织上午要去和电影的制作团队以及几个主演会面,下午要去见综艺《朋友来串门吗?我独居》的企划。
出门,在等电梯时,云织看到对面的房门开着,四五个搬家工人的身影在里面出没。看来对面一直空着的公寓来新房客了。云织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了去给新邻居问个好。
电影制作班底见面会。
云织下车,正对上另外一辆车上薛如野的目光。
不会吧……
然而事实就是云织不愿接受的那样,薛如野是这部影片的主角攻。
就算是演戏,云织也不想当他的主角受。
导演在会议桌上介绍众人,云织偷偷拿起手机问谢斯柏这部影片的违约金。
十倍片酬的违约金……付不起!
云织被这个天文数字砸得头脑晕眩一阵,哆嗦着手将对话框里想解约这三个字删掉。算了,不就演一部电影,除了对戏和营业,私底下不要和他接触就行。
导演看了云织和薛如野一眼,“薛老师和云织已经在其他节目上接触过了,磨合起来应该不难。你们都是很适合角色的人选,很高兴和你们合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讨论。”
云织乖乖应:“好的导演。”
薛如野笑起来,“云织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你来找我我都是有时间的。”
这话听着很暧昧,云织当着众人的面只好点了下头。
接下来,就是剧本大致研读时间。云织这两天在家已经将剧本仔细地翻看了一遍。说起演戏,他还是个外行的。这是学习的好机会,今天正好来听听其他人专业人士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