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打定主意要离婚,所以没打算在婆婆面前装模做样,不过没等她展示和郑信的不合,汪佩就说郑彦身体不舒服又不愿去医院检查,愁得慌,想让孩子们回去劝劝。
汪佩说完坐了会儿就走了,晚上郑信和苏染回家去吃晚饭,又顺便住下了。
郑信抱着苏染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他好久没和苏染这么亲近了,一时感慨,不愿放手,苏染背对着他身子僵硬,不愿配合。
“谁说的最喜欢让我抱着了?”,郑信提醒她。
苏染没回话,闭着眼睛睡了。
隔天一早,郑信醒来的时候苏染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穿好衣服出去,汪佩冲他挤眉弄眼。
母子俩走到一旁说话。
“瞧,染染连哄带劝的说服你爸去医院了,又说给我们俩都做个全身检查,这不,早餐都没吃,你赶紧洗把脸过来吃了饭咱们去医院”,汪佩说。
“哦,好”。
做了检查又等结果出来这得要几天时间,郑信看着苏染在公婆面前乖巧的样子,一连几天都住在家里。
这天,工作室的小伙伴在外面拍新款,苏染在群里看了一眼,地点在大学城,她和郑信的母校都在那一片,苏染放下工作开车过去找大家玩,工作结束的时候一帮人还借了小学妹的卡吃了顿食堂。
回去的路上苏染带了个同事,路旁的一家花店引起了苏染的注意。
花店还开着,店里只有一个妹妹,她买了一束百合跟妹妹聊了几句,得知花店已经开了很多年,生意很好,没有换老板也没有倒闭过,店里名片的微信号也不是之前那个。
苏染买了一盆绿萝回家了,之前注意力都在内容上,她倒是没关注时间,苏染重新把公众号关注回来,发现对方一共就发了不到十篇文章,前面七篇都是转载的。Щχ5⒈Vīρ
苏染懊悔自己的粗心,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想让她怀疑自己的丈夫,但对方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最简单的推测是乔菲,但乔菲又何必如此戏剧化,不等她闹起来就先自杀了呢?
苏染给那个公众号留了许多言,都没有得到回复。
***
两人不方便一直在郑彦那住着就回去了,一回去苏染对他更冷淡了,其实苏染是自己心里装着疑问没空理他,郑信却误会了。
这天郑信应酬喝多了酒,回家的路上他觉得有点累了,想到回家后可能会面对的冷脸,他心烦。
不过回去后却意外的得到苏染的悉心照顾,她给郑信端来蜂蜜水醒酒的时候郑信抱住了她的腰,说,“宝贝,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想你了”。
苏染发现自己有点心软。
第二天郑信中午才起来,苏染不在,留了字条说了去处。
她和几个小学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看望重病的班主任,这事已经在群里说了好几天了。
在老师家坐了一上午,晚上一帮人去聚会。
大家把照片发到群里给没到场的同学看,都十多年没见了,变化自然很大,有些同学找出来以前的旧照片做对比,群里热闹的不行。苏染也和大家一起玩笑吐槽,旁边坐着的谢玲突然问她说微信怎么加不了。
苏染这才想起自己设置了权限,关闭了一切加她好友的方式,她主动加谢玲的号,转头就看到谢玲把她的朋友圈截图了发给了谁。
“喂,干嘛呢!”,苏染故意吓她。
谢玲尴尬了一下,笑了,“嗨,田雪,来不了,刚问我呢,说想知道你的近况,我就把你朋友圈给她看了下”。
苏染不懂,“嗯?她这么关心我的吗?都没联系过哎”。
谢玲笑,“哈哈你还不知道,上学那会儿你俩不就爱竞争,班委,叁好学生的。田雪六年级转学,放假回来我们一起玩,见到我第一句问的就是你考了多少分”。
苏染是真的没想到,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说起上学时候的事,苏染意外的发现自己记忆中的小学生活和大家的都不一样。
她记忆中小学阶段只一条清晰的线,那就是竞选班长,努力拿第一名获得苏平的认可,但大家眼中的苏染却那么友善那么好玩,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五年级就展示出了做生意的脑筋。
苏染一路走回家,苏平还没睡,在等她回来,问了两句老师的情况,说让她早点睡。
苏染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她一整夜都在反思自己的人生。
她是一个防御心很强的人,为了不让别人轻易践踏她的尊严,苏染有一套及时止损的机制就是先跟对方斩断关系,哪怕是她对郑信,因为害怕从郑信嘴里听到那个答案,她宁愿直接离婚也不要问他一句,这就是苏染的处事态度。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没想改,保护自己不受伤不算错,只是现在苏染动摇了。
实际上遇到郑信以后她的很多原则都在动摇,这不是第一次,所以苏染也没有特别惊慌,一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苏染发现自己已经给郑信发了微信。
***
苏染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客厅传来电视和人说话的声音,苏染穿好衣服走出去,看到郑信在和苏平说话。
苏染冲他笑了笑然后去洗漱,午饭快好了,郑信进来洗手,苏染漱完口拿着毛巾给他擦干净手,然后亲了他一下。
郑信惊讶了一下然后要回吻,被她躲开了,“吃饭啦”。
她牵着郑信的手出去,午饭胃口也很好,吃完饭苏平夫妇要出门去,苏染和郑信说好了吃完晚返再回去的,两人在家独处,苏染坐到他怀里抱着他。
苏染想明白了,她认为目前为止她和郑信的婚姻问题出在自己的小气和多疑还有那可笑的自尊,所以她准备好好认错,苏染把前后经过都跟郑信说了,郑信久久没说话。
“老公,你生气了吗?”,苏染问。
郑信摇摇头,“生气倒没有,不过这下总算能说通你为何这么介意乔菲的事了,以后不要这样,有什么事要和我沟通,我是你丈夫,你不跟我沟通只跟我吵架能好吗”
“知道了”。
郑信抱着她回房间去两人躺在床上发呆,苏染窝到他怀里,郑信搂住她半天才说,“我没给乔菲送过十年玫瑰,她也没在和家园住过,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染看看他,犹豫的说,“我不在意花,是心意,一想到你以前恋爱的时候那么浪漫,我就觉得你现在对我只是凑活过日子罢了,就很难过”。
郑信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不是”。
“什么不是啊?”
“我不是浪漫的人,我也没像哄你这样哄过别人”,他说着叹口气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你快把我折腾死了”。
“所以你最喜欢了我对吗?”,苏染问。
“对”,郑信说。
17.
郑信保证再也不管乔菲的事,苏染保证摈弃前嫌好好和郑信过日子,他们又恢复到了甜蜜的相处模式。
这天郑信带着她去和他的朋友吃饭打牌,苏染牌技很臭,只有在一旁观摩的份,今天大家都是带着女眷来的,苏染和这些太太不太相处的来,她们坐在一起聊孩子的教育,聊二胎的必要性,聊老公的缺点,苏染也是已婚妇女,但插不上话。
吃饭的时候男人们正在兴头上,还不想吃饭,苏染和姐姐们一起吃,吃饱了就弄了一碗饭菜端过去坐在郑信旁边,他闲下来就喂他吃喝。
郑信的朋友都羡慕不已,说还是老郑幸福,娶了这么个贴心听话的小媳妇,郑信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折腾人的时候你是没见过,熊孩子一个”。
苏染气得咬他胳膊,被郑信搂过去。
后来去卫生间的时候苏染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们不愿意搭理她,叁个人在卫生间说话,说起其中一个的丈夫在外面包养了一个24岁的小姑娘。
“就跟苏染一样,装乖,我偷偷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那女的嘴上还一直劝老王对我好一点,不用惦记着她,逢年过节多陪陪我,上个月结婚纪念日给我买的礼物还是那女的买的,我真是恨得牙痒痒”,主人公说。
另一个劝她,“哎,也不一样,人苏染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婆,又不是小叁”。
“哼,她要不是年轻漂亮,郑信会娶?男人啊,不过多少岁,都喜欢20出头的”。
苏染等到外面没动静了才出去,她也没回包间,到外面院子里乘凉看风景,不一会儿郑信打电话叫她她才回去。
回家的路上苏染双手抱在胸前问他,“我听人家讲,男人不管多少岁,都喜欢20出头的小姑娘,你也是吧,等我叁四十了,你也要换人吗?”
郑信脑袋大,瞥了她一眼,说,“又开始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哼”。
郑信回家收拾她,两人好久没做了,郑信在客厅就扒光了她,苏染还惦记着避孕措施提醒他,被郑信一眼瞪回去了。
“赶紧生个孩子,你换个人折磨”,他说。
苏染咬他肩膀,郑信吃痛的倒抽气,扛起她进浴室,他从后面抱着苏染洗澡,滑溜溜的很好进去,苏染腿软,被他抱着腰在后面顶撞,苏染配合的弯下腰让他入得更深。
一次显然是不够的,回到床上郑信又提着她的腿从上面插,苏染面对面看着郑信性感的样子,撒娇要他亲,郑信趴下来和她紧紧抱着舌吻。
“好乖”,他说。
***
两人有点回到热恋初期的状态,郑信以备孕为借口天天把苏染翻来覆去的弄,苏染心里有愧疚,自然对他有求必应,买了许多好看的内衣哄他。
郑信都有点吃不消了,感叹说再过十年他就伺候不住了。
苏染趴在他怀里笑,“不行,再过二十年我也要把你榨干!”
她总是问郑信爱不爱她,郑信每次都说爱她,国庆又陪她去韩国玩了一趟,苏染对着路过的花美男流口水,郑信吃醋,每每看到晚上都变着花样教训她。
他们一直没做避孕措施,但苏染没怀上,她自己有点担心是不是有问题,还去检查了一下,郑信说他也去检查,未必就是她的问题。
“老公,你真好。老公,万一我不能生孩子怎么办?”,苏染问。
“那也没办法啊,如果我们注定没有孩子,那就我们俩过,你要实在喜欢,领养一个也可以”,郑信说。
苏染感动不已,“可是我想要我们的孩子,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做试管”。
郑信蹙眉不赞同,“试管不好,太受罪了,心理压力也大,好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好不好?”
两人去检查了一次,结果都没问题,医生安慰他们不必心急,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苏染的心放了下来。
两人继续尝试。
十月底的一个周末,家里的灯坏了,郑信换了个新的,弄好之后去洗澡,来电话了,是郑信的一个朋友苏城,苏染也见过几次,就拿着电话去叫郑信。
“你帮我接一下,有要紧事的话我一会儿打过去”,郑信说。
苏染接通了,然后问有什么事。
苏城说,“也不算大事,就是他卖给我的那套房子,今天有人找上门来闹,我想问问怎么回事,我那租客这两天被折腾的都要报警了”。
“啊?哪套房啊?”,苏染问。
“晋城花园的那套,你让老郑回头把原房主的电话给我发来一下”。
苏染说好的,然后挂了电话。
郑信房子很多,苏染都知道,晋城花园他没有房产,但谁住在那她知道,她去过,乔菲。
郑信冲完凉出来就看到苏染黑着脸拿着他的手机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
苏染冷笑,“苏城说你卖给她的晋城花园的那套房出了点问题,让你把乔菲的电话给她,想问问怎么回事”。
郑信眉头皱起来,他把毛巾扔到沙发背上坐过去搂着苏染解释。
“乔菲出国前来找我,说急用钱要卖房,怕家里知道闹,所以让我帮着问问有没有买主,苏城不是炒房的嘛,他看中那套房想买,当时我跟乔菲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忙”。
苏染笑,“看来不是最后一次了,乔菲出国应该换电话了,你赶紧联系吧”。
郑信给苏城打电话问怎么回事,原来是乔菲的爸爸联系不上乔菲,去家里找,这才知道换了人,一开始还以为是租客,问了对方才知道人家已经把房买下了,乔玉涛又问乔菲的联系方式,对方说不认识什么乔菲,卖他们房子的另有其人,乔玉涛自然不信,以为这家人和乔菲串通好了不告诉他联系方式,所以多番打扰,一定要问出来,对方受不了差点报了警。
“我也不知道乔菲的电话,她在国外,换了号码”,郑信跟苏城说。
“他爸爸不信啊,非说小林是和乔菲串通的,天天上门去,你想办法联系一下,让乔菲解决,不然真报警了”,苏城说。
挂了电话郑信也不知道联系谁,苏染冷笑一声拿过他的手机翻出来乔菲之前本地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
“喂,郑信,你找我什么事啊?”,乔菲的声音透露着喜悦。
苏染觉得自己就是个**,把手机扔给他就要走,郑信拉住她开了免提。
“苏城给我打电话,你爸找上门去闹事,要你的联系方式”,郑信说。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会解决。
“行”,郑信挂了电话。
他还想跟苏染解释,当时两人关系紧张,他不敢跟苏染说,怕她坚持离婚,况且他没打算再跟乔菲联系,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哦,知道了,你把谁放在心上了,行了,别跟我解释了,快去找乔菲吧,万一人家又遇到麻烦还需要你英雄救美呢”。
18.
乔菲没跟乔玉涛联系,小林报了警,乔玉涛被警察带走关了一夜,出来后他又去了,诚恳的把自己和乔菲的那点事说了一遍,小林听完心下不忍,就把苏城的号码给他了。
乔玉涛又这般说服了苏城,然后见到了郑信。
郑信对乔玉涛这个人毫无好感,从前和乔菲在一起的时候听了不少他干的混账事。
“就算这房子是你买的,但父母给孩子买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们的家务事我们管不了,你还是想办法和乔菲联系吧,她还是原来那个号码”,郑信说。
“她把我手机拉黑了,打不通,我换了别的号码打,她也从来不接,有一次接了,对面是个男人,说不认识什么乔菲,那号是他网上买的”,乔玉涛说。
郑信烦透了,乔玉涛说想借用他的手机给乔菲打个电话,郑信给他了。
乔菲接通后听到是乔玉涛,立马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郑信这才知道乔菲没出国,或者已经回来了,他更烦了。
叁天之后乔菲打电话给郑信,说想跟他见一面,语气很急切,苏染在一旁听着,一直冷笑。
“我们一起去,我会跟她说清楚,以后不再来往,行吗?”,郑信说。
苏染坐下喝了几口果汁,笑着说,“好啊”。
她也想见见乔菲了。
这次见面她不觉得自己和乔菲像了,那种梨花带雨,娇柔可怜的样子苏染这辈子都没有过,她甚至小心眼的想如果现在给乔菲一篮花瓣,立刻就是黛玉葬花的现场。
乔菲见了她倒没什么意外,还跟她道歉。
“没事,相识一场帮帮忙应该的”,苏染大度的说。
乔菲约的是一家私房菜,苏染拿着菜单点菜,服务员在一旁推荐特色菜,苏染偶尔问两句口味,她点了叁个菜,然后乔菲自己加了两个,郑信没点,只是服务员拿着菜单走的时候叮嘱了一句,“菜里不要加花生”。
苏染还未说话,乔菲先含羞带臊的对郑信说,“我现在可以吃花生了”。
苏染很想把面前的热茶端起来泼她一脸,但她忍了,对服务员说,“那就多加花生碎”。
“染染,听话一点,回头过敏了又哭”,郑信说。
乔菲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苏染直接把郑信当空气,转头问乔菲,“你以前也不吃花生?现在怎么可以了呢?是吃了什么药吗?”
“不是,我不过敏,就是以前不喜欢花生的味道,不过这两年口味倒变了”,乔菲说。
“哦”。
菜还要坐一会儿,乔菲跟郑信说今天见面的正事。
“他问我要钱,非让我把卖房的钱给他,我不同意,给你和你的朋友添麻烦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他能这么打扰别人,真的太不应该了。家丑还让别人看了笑话,我都无地自容了”,乔菲说。
“苏城说,你爸找他,说你答应了给他钱,但你却私自卖了房消失了”,郑信直言不讳。
乔菲立马流泪了,苏染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郑信说,“你们的家务事外人不好说什么,乔菲,上次我就说过了,帮你联系卖房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乔菲垂下脑袋,小声说,“我知道,今天也是想跟你道个歉,麻烦你帮我跟你朋友说一句抱歉,我父亲那边我会解决,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郑信点点头。
菜上来,一粒花生碎都没有,郑信看了看才给苏染加了一些菜让她吃,气氛一时很尴尬,乔菲和郑信都不吃,就苏染一个人吃得很高兴。
苏染吃了半天突然转头打量乔菲,“你这发型挺好看,很像一部法国电影,在哪剪的?”
乔菲愣了下,说,“就在景荣街那边的一家要私人定制的工作室剪的,他们家挺好的,也不推销办卡,手艺也不错”。
“很适合你”,苏染说。
“其实你留短发的话也会很好看,你脸型小,五官也好看”,乔菲恭维,苏染笑了笑没说话。
她有意让这对苦情鸳鸯说悄悄话,所以特意去了卫生间,等她回来的时候两人聊完了,乔菲问郑信现在是不是很烦她,郑信说是。
看在苏染眼里,很假,一个男人说什么最不重要,做什么才最能说明心意。
晚上回去,苏城给郑信打电话,还是说这件事。
“这父女俩有意思,你说谁在撒谎,他爸那天来还把自己的诊断报告给我看了,肺癌,要说这姑娘也够心狠,连自己老子也不管”,苏城说。
郑信皱眉,“跟我们无关,别管了”。
“也是”。
苏染在旁边都听到了,对乔菲的那两分同情都没了,其实吃饭的时候就没了。
两人正沉默着,郑信来短信了,他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更深。
“给我”,苏染说。
“你别看了”,郑信说。
“给我!”
她把手机抢回来,乔菲的短信。
[郑信,你没资格嫌我,你帮我这点忙都是你欠我的,分手后你交了新女友,还一直给我送花做什么?你结婚找了苏染那样的女孩,跟我那么相似,你是在恶心我还是报复?报复我当年跟你分手?我因为你挨了你前女友一巴掌你知道吗?所以别再跟我说不让我打扰你,是你,自始至终都在打扰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19.
苏染扔下离婚协议然后搬走了,郑信找过她,她恶言相向。
郑信打听到前女友号码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和乔菲打架怎么回事?
“呦,这么久才来算账?郑信,你不是结婚了吗?还这么跟乔菲牵扯不清你对得起你老婆吗?”,周芸说。
“周芸,那花不是我送的,现在也因为这事我老婆误会,我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不想问乔菲”,郑信说。
周芸又阴阳怪气的嘲笑了他半天才说了。
“就是有一天你在公司开会去了没拿电话,有个陌生号码给你打电话我就接了,说是你预定的玫瑰送到家没人,也联系不上对方,我当时还自作多情以为送我的呢,就给他说加点跑腿费请他送到你公司来,对方跟我说收花的人姓乔,你不跟我说过前任叫乔菲吗?我的确是抽了她一巴掌,那是因为她太婊了,说什么这是你们的约定,我不懂,真的,郑信,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那不是有她电话吗?我用你手机给她发短信问了地址,然后找她给了她一巴掌,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现在还跟你告状呢?她也说你妻子不懂你们的约定吗?”
郑信气得手都在抖。
他给乔菲发短信,说自己从未给她年年送花,又说自己真的烦透了她,请她务必离开他的生活。
乔菲再没回复。
几天后,有一个女孩去公司找苏染,她自称是“小猫的后花园”公众号的博主,苏染请她进办公室。
给乔菲年年送玫瑰的就是她,王玫,为了报复,其实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恶作剧,据说她们大学同学好几个都非常讨厌乔菲,合伙整了她几年。
王玫喝着咖啡给苏染讲了她和乔菲的纠葛。
在王玫口中乔菲是一个谎话连篇,虚荣无耻,又极其喜欢装可怜勾引男人的贱人,当然,她的一切行为都以兄弟朋友为辩解,实实在在的汉子婊。
王玫的初恋就是那么被勾走的,连带着还有其他几个女生,其中有一个和大学恋人结了婚,去年年底还和乔菲联系替她跑腿。
这些男生都是统一的心理,心疼乔菲,恨不得掏出心脏弥补她被别人伤到的地方,不过乔菲却从不和他们发生关系,接吻上床一个没有,不过大家都是女生,谁不懂那些若有似无引得异性心猿意马的小动作。
这几个女生本打算让乔菲误会郑信还对她一往情深,然后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打击死她,不过还未来得及出手,郑信的前任截了胡抽了乔菲一耳光。
她们也算解了气,不过要说乔菲也是神人,即便挨了打,听了她们说的戏弄真相,乔菲好像还是深信郑信牵挂着她,默默在心里感动他们之间的“约定”,直到过完年一个女生发现丈夫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才知道乔菲又来故技重施引得男人为她跑腿出力,这才打算借着送花找到人好好教训她,谁知道乔菲还是和以前一样,说把花送到和家园那个地址。
听完王玫的话,苏染久久说不出话。
眼前这个她也喜欢不起来,虽然她骂乔菲这件事让苏染觉得有点爽,但这不代表王玫是个好东西。
“之前给你留言你都不理我,今天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苏染问。
王玫犹豫了一下,说,“我来是想跟你道个歉。乔菲前几天找到我了,我们吵了一架,我看她那意思好像你和郑信还闹不愉快了,所以来跟你说明一下,你可别犯傻,把郑信推到那个贱人身边去”。
苏染笑了笑,这个道歉和劝和不用细分辨也知道是她们的报复计划之一,苏染才懒得和她们同流合污,随便应付了之后打发了。
***
苏染去外地参加了一个电商的活动,结束午餐出来透气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上次在飞机上认识的男生,叫什么天。
“好没良心的小姐姐,我要去投稿曝光你说话不算话!”,什么天说。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说好的和我联系,我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你一条不回!”,什么天抱怨。
“哦,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多,消息又多,看不到”,苏染说,说完想起这段时间和郑信的关系,神情黯淡下来。
什么天很心细,顿时发现她情绪低落,“哎,后面有个湖,还有天鹅呢,风景可好了,要不要去透透气”?
苏染想了想,说好。
过去的路上,她趁机拿出手机找到他的留言,看了下备注,想起来了,他叫荆天。
苏染笑了,“你父母怎么不给你起名字叫明天啊?”
荆天瞪着她,说,“好啊,连我名字都忘了!该罚!”
苏染讪笑,两人去后院玩,荆天拿出一支烟,苏染问他要,抽了一口就被呛到了,脸蛋都咳的通红。
“不会抽就别抽了,又不是什么好习惯”,荆天抢过烟掐灭扔到垃圾桶。
苏染想放肆发泄,荆天想让她弥补,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晚上去喝酒,荆天对这边很熟悉,带她去了一家夜店。
苏染疯了一样灌酒,然后在舞池里和各种男生跳舞作乐。荆天头疼不已,围着她替她挡开不怀好意的人,又把人拉回来带她离开,两人在路边等车,荆天保证看着她进了房间就走,苏染在看手机,看完后问他要不要回酒店继续喝?
荆天意外,抱着双臂躲开一点夸张的说,“别打我肉体的主意,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算了”,苏染说。
“哎别别别,我陪你喝”,荆天说。
到酒店门口,荆天在附近买了两瓶喝酒带上去,两人继续喝,苏染酒量不算好,但今晚却很难喝醉,后来她哭了,荆天很慌张。
他迟疑着坐到她旁边,借肩膀给她哭,苏染靠上去哭了个天昏地暗。
“喝醉了都要哭的,这是规矩”,事后苏染这么解释。
“好的吧”,荆天说。
两人喝到叁点,中间有人敲门,苏染不让他开,紧接着她电话响,苏染给对方回了条信息,然后关机睡了。
她睡床,荆天睡沙发。
两人九点多醒来,各自梳洗了一番,荆天十一点约了人,准备回自己的酒店洗澡换衣服,苏染送他出去,说顺便下楼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房间门打开,对面门开着,一个男人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盯着苏染和荆天。
荆天出了酒店才想起来,那个男人是之前来机场接苏染的人。
20.
苏染宿醉未消退,也没洗澡,浑身还带着酒气,郑信看着她那张脸气不打一处来,昨晚跟他说累了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说的人就那么跟一个男人在酒店过了一夜,还喝得烂醉。
他把苏染扯进卫生间打开花洒,苏染的衣服都湿透了,她一直挣扎很不好受,郑信粗暴的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洗澡,把她的皮肤都擦红了。
苏染很痛,眼泪止不住的流。
“昨晚的事我不追究,跟我回家,你生气就冲我撒气,怎么都好,一直到你消气为止,不要再做这样的事”,郑信说。
苏染还是哭,蹲在地上,水流进眼睛里,涨得通红。
郑信心里也痛,用浴巾包裹住她抱她上床。
“染染,别哭”,郑信一直重复这样的话。
苏染哭到没力气,她痛苦的闭着眼睛小声地说,“郑信,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不,我不会和你离婚”。
***
苏染还是没回家,住在自己先前租的房子里,当时她一次签了一年的租约,房东不提前退租,让她自己找人续租,苏染没空,就一直空着,现在倒是觉得明智。
郑信也搬来了同一个小区,就在她那栋,不同楼层,他总是出现在苏染面前,苏染不理他,除了离婚不肯和他多说一句。
近来苏染和荆天联系的多了起来,她回来后主动问候了荆天的伤口,两人也能说笑几句,苏染发现荆天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微博也发了不少私信,没什么暧昧的,严格说起来基本上都是吐槽搞笑的。
有时候他会分享一些网上看到的好玩的,跟她哈哈哈几句,有时候是她发了微博,荆天会点评两句,偶尔会说她滤镜选得不错,多的都是根据她的图片和文案问她是不是不开心了之类的。
荆天的留言一直到有一次苏染半公开说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就停止了。
苏染看到这些想到的还是郑信为什么不能这么心细入微的关心她。
好没出息。
这天上午,郑信的助理带着一位律师过来,郑信要把名下一半的不动产送给她,剩下一半全部加上她的名字,房本都直接带来了。苏染拒绝叫拿回去,对方请她帮帮忙,要还亲自去一趟,不然就这么拿回去自己工作都没了。
苏染只好打电话给郑信约他见面,郑信说人在郊外,晚上来找她,结果苏染等到九点多只等到他的电话,说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叫她别等先睡。
苏染才懒得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苏染拿着东西上楼去找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她正好下午要去郑信公司附近见一个合作伙伴,出门的时候就把东西带上了。
见完客户出来她准备给郑信打电话恰好荆天打过来了,说他过来玩,要苏染尽地主之谊,请他吃最贵的餐厅,苏染略微想了想,这附近的餐厅都挺贵,就跟他说随便选。
苏染到了郑信公司附近,准备去一楼的星巴克坐着给他打电话,郑信没接,给她回微信说正在开会,还要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苏染说在咖啡厅等他。
她选了个可以充电的位置处理工作,不一会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点单,苏染转身去看,看到了乔菲。
乔菲出现在这肯定是找郑信,苏染冷笑一声不说话,乔菲外带,买完就走了,半小时到了,郑信又给她发微信,说还要等一会儿,苏染回复说慢慢来,不急,她有时间。
原本她想说等你接见完了乔菲再抽空见她就好,又觉得这话太酸,像吃醋一样。
***
郑信这个会早就开始了,苏染打电话来的时候快结束。他出来的时候助理跟他说乔菲来了,已经在一楼接待室等了大半天了,郑信是吩咐过的,不见乔菲,所以她一来助理就下去见她跟她说请回,乔菲不肯,非要等到郑信。
她要问个清楚,郑信是否真的从未爱过她,从前跟她在一起,她处处挑衅想证明郑信在乎她,但他从不对她发脾气,一直耐心难道真的只是可怜她?
乔菲这一生憎恨男人,从不轻易相信任何男人,所以她巧用心机利用那些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为她做事,帮她赚钱,她从未动过心,也没感到过歉疚,那些人都活该,对爱情不忠才轻易上当,又算什么男人。
除了郑信,只有郑信爱她,在她离开后还坚持送花给她,乔菲回去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见到郑信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很是开心,她走了,后来得知那两人并未在一起,她又回去了一次,这次郑信真的有女友了,周芸。
但郑信还是一直给她送花,等到郑信和周芸分手之后,乔菲本打算回去追回属于她的爱情,但当时她无意间得知自己并非乔玉涛亲生,而是当初跟她们一起离开的那个男生所生,乔菲回去找母亲对峙,对方没有否认。
很长一段时间乔菲都过得很糟糕,她无法在那样的情况下回到郑信身边,只能一边和这些破事周旋,一边叫朋友租了郑信的房子住在和家园,彷佛那样就能离郑信近一点。
可现在,王玫却告诉她这一切,让她坚持活下去的唯一的力量居然是一个骗局,乔菲不能接受。
她要问个清楚才能死心。
但是郑信不见她。
即便这已经是答案,但乔菲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她等了两个多小时,等来了郑信,郑信看都不看她一眼,说跟她无话可说。
***
郑信匆匆赶去咖啡店见苏染,主动跟她说乔菲来找他,他没见。
苏染看了他一眼,另起话头,问,“你知道在我们恋爱之前,谁第一个说我们应该在一起吗?”
“我妈?”,郑信答。
苏染笑了,“是我妈妈”。
“那时候你经常帮我忙,我妈知道了就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过得很幸福”,苏染说。
“对不起”,郑信说。
苏染摇摇头,继续说,“我爸当时就笑了,说,人家郑信多优秀,能看上你的女儿,可别胡说了”。
郑信眉头皱起来。
苏染说,“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人从小就爱和我爸对着干,他说我什么不行,我就偏偏要做到打他的脸,你看我多成功,把你拿下了”。
郑信心尖像是被谁拿刀子扎着似的,他沉默了半天,问,“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和你爸爸赌气?”
苏染笑得很得意,“对啊,不过现在我爸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乘龙快婿让他满意,真没意思,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
郑信紧紧抿着唇,牙齿都快咬碎了,苏染把房本合同还给他,说尽快找时间办离婚就走了。
郑信一个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追了出去,苏染在路边上了一辆车,郑信打车追上去,跟着她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餐厅,他随后进去,看到苏染和荆天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