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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虞又仔细看了看手机。
    屏幕里,陆嘉时的文字都透出一股可怜劲儿。
    「姐姐……我错了,小舅已经教育过我了。」
    「这条没给别的人看见,只有家人和好朋友们。对不起姐姐。」
    下面附了张截图。
    是陆嘉时的某条过往朋友圈,配图角度刁钻,像是他卧在一个女人怀里的自拍。女人上扬的脖颈线条优美,看不见脸。而唯一露出的下巴内侧,有一颗淡淡的红痣。
    文案,只有一句模棱两可的“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戚虞当然能看出这照片里是谁。
    可这条朋友圈,她从没刷到过。
    陆嘉时说,“小舅已经教育过他”了,那说明陆衍对这条误导性的朋友圈也早就知晓。可直到现在,戚虞也没听陆衍提起过。
    “解释一下?”她也挑眉,将手机堵到陆衍脸前。
    方才还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戚虞因被不经她允许地牵扯进旁人的朋友圈而感到深深的被冒犯。且不谈陆嘉时意图为何,身为当事人却毫不知情,扑面而来的是欺骗感,不被尊重,与油然而生的厌烦。
    而面前的男人是从犯。
    她也顿时明白,陆嘉时生日那天,陆母的反应是为何了。
    陆衍凝了凝视线:“如他所言,是他自欺欺人的幼稚把戏。”
    戚虞嘲讽勾唇:“那你呢?”
    陆衍只盯着她。
    这男人惯有的强气场在这情形下又全数冒出,让戚虞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这种失控感,在床上是情趣;在当下,却是点燃炸药桶的引线。
    “抱歉。”陆衍面不改色,没说更多。
    戚虞意外这态度,发出不可思议一声笑:“你这道歉,是为帮他瞒着我,还是为别的?”
    “为没机会及时告知你。”陆衍正色。
    戚虞轻嗤:“现在就不必耍嘴皮子了吧,陆总?”她怒火被浇得更烈,站起身就想走。
    “我说真的。”陆衍跟来,在她身后沉声道:“我说真的,戚虞。我很遗憾没机会早点和你熟悉,不止因为这事。”
    “戚虞,你记不记得……”
    戚虞一顿,转身打断道:“陆衍,你和我开玩笑呢吧?”
    她突然冒出一股笃定又难以置信的预感,她害怕这预感被证实。
    她没再看陆衍:“昨天谢谢。但你站住,不准送我。”
    而后拖着已无大碍的伤腿,落荒而逃。
    —————————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日记》,海子)
    这诗也有很多种理解,就让小陆取其中他最想表达的一种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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