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认识的我显然是年纪要更大的我,所以在他的学园都市B中,我应该是在10岁之后才消失不见的。
不过就算搞明白了一方通行和我不来自同一个学园都市,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
反倒是太宰先生摸着下巴嘟囔了一句“所以白兰·杰索与他的家族所做出的的种种宛如预知一般的能力,也可能是来自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猜测。
我很佩服他的脑回路,但我不说。
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武装侦探社,还是因为综合考虑这里最安全的缘故。
毕竟全世界唯一一个异能无效化的人就坐在我身边。
当他不是敌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坏心眼往我身上使的时候,我当然是可以认为自己是高枕无忧的——虽然我现在要负担一方通行的演算,但是没关系,毕竟除了我和一方通行,没人知道我俩目前共用着一个大脑,作为一个重力操作,我还是有能力陪太宰先生唱空城计的。
“小鱼,当初有人和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吗?”太宰先生又从沙发后面拿出了一包薯条,番茄酱挂在他嘴边像是很劣质的血液。
我很坦诚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一方君不是说白兰那边有你的旧识吗?”他捏着薯条,眯起眼。
我一直很想逃避这个问题,瘪在沙发里,“他知道那人是我的旧识,所以你认为那位‘旧识’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
太宰先生不断点头。
“可他们为什么没来找我?”我咕哝道。
“你现在这样真应该拍下来发给中也。简直像被离异父母抛弃的小孩一样。”他掩面假哭道,“我们小鱼可真可怜哦……”
“你戏真多。”
“异能与异能之间相互影响干扰,会产生奇点。”太宰先生话题一转,“奇点代表着未定义、无法完序、充满异常……你的出现时间正好是龙头战争期间哦。”
我啊了一声,问:“是吗?”
然而那时我一直在擂钵街,连这个地方是哪都花了老半天才弄清楚,根本没心情关心外面的世界。
“是哦。中也怎么什么都没跟你说……”他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一直不赞同他这种‘不管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只要你是我的人我就要罩着你’超级护短的育儿观啊。”
“那八十八天里,中也使用了五次‘污浊’。如果你没记错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日期,那你应该是在他第三次,也是对峙敌方数量最多的一次冲突中出现的。”
“所以奇点能让人穿越吗?”
“不知道,但这是我个人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同为重力操作,你的波长或许比较招那位荒神的喜欢。”
“你不要把我哥哥说得像个不可名状不可言说的古神一样好不好。”
“挺多人看见他就掉san,我觉得也没错。”太宰先生耸耸肩,“所以你对那位‘旧识’有头绪吗?”
“如果一方通行也见过的话,可能是我小时候的负责人吧。”
“唔……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被暗杀诱拐的事情吗?”
“嗯,坂口先生还说我遇到过的次数比赤司和迹部他们多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中也太招人记恨了?”
“那个只是其中一部分啦。”
“我(的能力)太强了,大家都想得到我。”我对此很有自信。
“也可以这么说。”太宰先生点了点头,“不过不妨想象一下,如果我是那个给你起了名字的恋物癖负责人,而我又得知了你不再是我的东西,那么我会采取什么做法?”
我被这充满“我我我我我”的自我意识过剩的问题哽沉默了一下,“大概会希望这样东西毁掉比较好吧。”
“嗯,所以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知你为什么会遇到那么多次暗杀与诱拐了。”太宰先生又伸手进纸袋里一阵摸索,这次摸出了一份高糖的香芋派,他对这种甜到发齁的小零食兴趣不大,这才想着问我要不要吃。
香芋派凉了,里面的馅料腻得我灌了好几瓶水,要命的还是不间断的演算让我很头疼,即使为了配合一方通行我已经调整了三四天自己的演算逻辑,但还是有种有人拿着根锥子在我大脑里搅合的感觉。
“我真的很像拖一颗流星体下来把意大利那个破地方轰了。”
“你这种反社会发言——不,应该算反人类了,被安吾听到可是要把你抓去异能特务科喝茶的哦。”
“我从小和他递来的茶还少吗?”
“那可是情报组对你的爱啊,你的录像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小孩加起来都要多。”
“有种《楚门的世界》的感觉。”
“别妄自菲薄嘛。你可比楚门恐怖多了。”
“……你是在损我还是在贬我……”
“在夸你哦。”
“我恐怖有什么用,我恐怖不还是在给别人当工具人……哎,为什么又要开反射啊!!!一方通行这王八蛋还是人吗!!!”
“看起来以前积攒的压力不少啊,一有机会就闹成这样。”太宰先生坐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津津有味。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然后从他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一片只会出现在好○坞大片里的弥漫着硝烟与几丛烈火的狼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