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倪子清忽然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小的盒子,而后朝苏年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微笑着递给她:“对了年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苏年一脸的惊愕,不解道:“这是你的生日,怎么反倒还给我也准备了礼物呢?”她心里觉得惊喜,接过来后便忍不住睁着圆圆的眼睛问他:“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当然。”他浅笑着点点头。
于是她便满怀期待地打开,发现里面是几册装订精美的书,封皮可爱俏皮,看起来像是漫画书,上面居然还写了她的名字!
她好像猜到了些什么,连忙迫不及待地翻开,然后从头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里面果然是她这些日子随手画的一些速写,里面主要是奶黄包和小蕊这两个小朋友,当然也有倪家的其他人,还有苏家父母。
可现在这些画上,还加上了一些剧情,使得内容变得妙趣横生。比如倪子傲没写作业被倪子寒举报,结果被奶黄包反将一军,捅出了二哥没去上班偷溜去赛车的事,还有奶黄包贪吃苏年做的包子,结果吃撑了像一坨泥摊在沙发上一动不能动。能这么了解情况,不用说,肯定是倪子清写的。也不知道他工作这么忙,竟不知什么时候还悄悄做了这么多。
“你不是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吗?”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眼睛里散发出柔和的光,好像中秋的月亮:“那么漫画家怎么样?”
苏年顿时眼睛一亮。
“年年,你天赋异禀,可以随时随地捕捉到最美的瞬间并立刻记录下来,刚好又那么喜欢画画,”他鼓励又温柔地看向她,就像之前很多次做过的那样,“能把你喜欢的和你擅长的结合起来,就是快乐的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建议,如果你觉得可行,大可以试试看。”
苏年眼眶立刻就红了,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以这么好?明明她只说过一次的话,却被他牢牢地记在心底。
细细想来,他好像一直都在耐心地引导着她,从如何交际,到如何弹琴,到爱好的培养,再到职业的规划,一步一步,让她成为今天的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她的眼泪悄悄滑落下来,忍不住主动扑进了他宽阔坚实的胸膛,纤细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就好像抱住了自己全部的爱。
其他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见他们亲密自然的动作和彼此之间那种插不进旁人的黏腻甜蜜的氛围,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只有倪子寒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只是拿过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明明平时酒量不差,可几杯下肚居然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苏年正在对着他温柔地笑,眼里充满爱意呢?
于是他不顾倪夫人的阻拦,又灌了自己一杯,想把刚才那个幻象,留得更久一些。
晚上倪子寒昏昏沉沉地经过二楼,正好看见帮佣在苏年的房间进进出出,眉头一皱正想去问个究竟,就听见一个女佣小声说:“少夫人说要把她的东西都搬到大少爷房里。”
“不分房啦?”另一个声音也凑过来小声地八卦道,“不过也对,看他们感情那么好,早就该住一起了,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分房住。”
“诶诶,说不定今晚就能造一个小小少爷呢!”她嘿嘿地笑起来。
他好像眼前骤然一黑,一下子觉得心里剧痛难忍,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一会儿是大哥对他温和的笑脸,一会儿又变成苏年白皙美丽的容颜,只好拼命地晃动着脑袋好让自己能清醒一些。
“子寒,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下去吃夜宵吗?”一个清亮的熟悉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呆呆地十分机械地转过头,看到女孩笑颜如花的脸,一时居然分不清这到底是他思念成疾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苏年。
她的脸上露出一点得意的神色,骄傲道:“是我做的槐花糕和槐花饼哦!”
他登时眼睛一热。那天在老宅,他说了那么多小时候的事,原本以为她只会记得关于大哥的部分,可没想到他只是提了一句他小时候喜欢吃槐花糕和槐花饼,她竟还一直记得!
“也不知道和你们小时候吃的是不是一样……”她粉粉的唇瓣一开一合,继续小声嘟囔着。
倪子寒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凭着一股憋了很久的冲动,一把揪过苏年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强硬把人拽走!
第70章 病弱大少的千金娇妻(十三)
昏暗的廊道角落,苏年正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俊美青年幽深的双眸,努力想要看出里面一丝一毫玩笑的意味,可仔细分辨了许久,还是只有令人心惊的强烈渴求和深沉爱意。
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浓烈情绪吓住了,一下子又慌又乱不知怎么办才好,澄澈的眼底染上无措,急得带出一抹水色,神情很是楚楚可怜。
至少这一刻,她这样剧变的神色只是因为自己。倪子寒这样想着,忍不住身子靠得更近,以至于苏年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料想他大概是喝多了酒说胡话,心下稍定,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道:“子寒,你、你一定是喝醉了,我让李婶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她靠着墙,干笑着边说边走,结果被青年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
“我没有醉!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女子想要逃离的心思,赤红着双眼把人拽回到身前,眼神像老鹰凝视着猎物带着逼人的气势,语气却十分温柔,很认真地宣告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年年。”
“你在说什么胡话?”她连忙想也不想惊惶地捂住他乱说话的嘴,低声呵斥道,还四下张望生怕有人听见,心里只觉得荒谬不已,恨不得在捂住他的嘴的同时也捂住自己的耳朵,苦口婆心地低声劝道:“从现在起打消这些奇怪的念头,今天的话我就只当没听见。”
温热的嘴唇触碰到软弱无骨的柔夷,鼻尖是女子淡淡的馨香,他觉得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的醉了,嘴里含含糊糊地重复着一句喜欢,而后竟情不自禁地张口,轻轻含了一下女子青葱般的指根。
诡异的触感让苏年瞬间汗毛倒立,像触电一样战栗了一下,迅速抽回手,眼里是除了惊怒就是坚定的拒绝:“可我不喜欢你,你是子清的弟弟,我是你的嫂子,仅此而已!”
闻言,他面上流露出十足的痛意,也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原主曾经受过的痛苦,却依旧不肯放弃,沉声说:“可在你们结婚之前,我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我带你出去兜风,你和我说你的烦心事,我知道你喜欢什么,爱吃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女子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到了一边,而后带着冷意的拳风就在他面前呼啸而过,爆发的怒火堪堪擦着他的鼻尖!他来不及躲,也不想躲,但不知为何最后却有所收敛,没真的落在他身上。
“她是你的嫂子!”一向温和斯文的男人此时面色冰冷,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直十分疼爱的弟弟,眼里闪着跳动的火光,声音里带着刺骨的疼痛:“你怎么能起这样的心思?”
倪子寒斜靠在墙上低垂着头,微长的头发盖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冷冷地道:“我为什么不能?”他丝毫不觉得心虚愧疚,反口质问道:“我认识年年的时间并不比你晚,相处的时间甚至比你长,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她?”
“难道我不配拥有幸福吗?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要让给你,就因为你是我最优秀的大哥?”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激动起来,看着自男人出现就乖顺地靠在他身边的苏年,不甘地昂起头,露出眼里的深刻的怨怼。
闻讯赶来的倪家父母被事态的发展惊得瞠目结舌,其中最懊恼的就是倪夫人,她在家待的时间久,儿媳妇性子讨喜,人又生得好看,平时二儿子和小儿子都喜欢往她跟前凑,但她也一直没想太多,总想着二人年龄相仿,才走得近些。不料今天会演变成如此闹剧!
她心知儿媳妇牵扯其中实属无辜,又觉得二儿子也许只是年纪小一时冲动,连忙上前打圆场,开口斥责道:“子寒,怎么和你大哥说话的?”见平时很有生气的阳光大男孩如今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有点心疼,便缓和了语气劝道:“你就算是喜欢年年,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她毕竟已经是你的大嫂了……”
“先来后到?”倪子寒一字一句定定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声音低哑地笑了起来,脸上阴鹜的神情在阴影下竟显得有些可怖。
“说得好听,可你们给过我这个机会吗?你们有谁关心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积累的委屈和愤懑一下子统统爆发,他甚至直接对着父母低吼道:“苏家的千金只能嫁给倪家事业有成的大少爷,而我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没这个资格!”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倪夫人的一双美目里已经有了泪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倪子寒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伤心的眼神,兀自强辩道:“难道不是吗?!大哥优秀,三弟可爱,只有我夹在中间,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你们的一丝赞赏,只能卑微地期望着你们偶尔心情好时施舍的那么一丁点垂怜!”
话一出口就没有回头路,借着醉意,他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藏在心底的最大隐痛:“我一直记得,小时候我和大哥一同被绑架,爸却只救了大哥,而我的背上到现在还有一块去不掉的疤!”
他这话一出,整个廊道都寂静了,这段尘封已久的可怕往事一下子好像堵住了所有人的喉咙。半晌,一直没开过口的倪父才慢慢地走过来,轻声道:“那件事,确实是爸爸做得不好。可是子寒——”
他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叹息着继续开口。
“你只记得你五岁那年我没来得及护住你,可你还记得你和大哥是怎么被绑架的吗?那天是你的生日,是你非要上那辆车,你哥哥为了救你才跟着被人绑了。他那会儿还生着病,自己都那么虚弱还把你紧紧抱在怀里,结果差点——”倪父一个大男人,说到这里时竟哽咽地说不下去,倪夫人也忍不住在一旁拭泪。
“——差点被那伙人生生打死!你只记得你背上那道疤,怎么就不记得你哥后来在重症监护室里足足躺了一个月,连医生都说,他只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听了这些的苏年,心里一阵剧痛,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赶紧去看身边一言不发的倪子清。他此时正紧紧地抿着唇,脸色灰白,她连忙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男人冰凉的大掌,又悄悄捏了捏,希望能给他一点温暖和支持。
倪子寒完全怔住了,这段久远的记忆也许是因为太过痛苦和愧疚,在他脑海里只有一点模糊的影子,又或许,人都是如此,只记得自己受到的伤害,潜意识会忽略旁人所受的痛苦。
“子寒,你明白吗?你的生日,只差那么一点,就成为你哥哥的忌日了!”倪夫人哽咽着说,神色里满是后怕,而倪子寒听了,全身都剧烈地抖了一下。
“我只要想到那一天就浑身发抖,所以你的生日我根本一年都不想过,是你大哥他一直坚持。而且你大概不知道,你每年的生日礼物,其实都是你哥哥准备的。”
倪子寒又是一震,忍不住看向倪子清。
“就算不说这些,你每次闯祸。哪一次不是你爸和你大哥一起替你收拾的烂摊子!”
“好了,别说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尝没有错?”倪父轻轻揽过妻子,打断了她的话,他眼底一片暗色,深深看了二儿子一眼:“不论如何,你始终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们的骄傲。”
倪子寒蓦然抬头,只看到父亲转过身苍老的背影,他颓然地坐到了地上,难道一直以来,他真的错了吗?
苏年心里长叹一口气,倪家的兄友弟恭,家庭和睦固然是真的,但其实埋藏着巨大的祸根,随时都岌岌可危。那件往事其实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但只有剜掉那块腐肉,这个家才算真正得到新生,才能够让倪子清过得更好,而这本身就是她对原主的承诺。
夜深了,倪子清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他看着眼前一脸小心翼翼,似乎犹豫着想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他的小妻子,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温声道:“很晚了,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等她乖乖地进了浴室,他面上才终于露出复杂的神色。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他身心俱疲,没想到子寒居然一直以来对他有那么多的怨气。也是他这个做大哥的不够细心,竟没有察觉到他阳光外表下的压抑。
而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的亲弟弟竟然也对自己心爱的妻子存了觊觎之心!他一向自诩理智大过情感,可在听到那些话,看到他们两人的姿态时,他竟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就一拳打向自己疼爱多年的弟弟!
倪子清轻轻叹气,揉了揉眉心,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这些女孩的东西,面色又稍微好了一些。桌上摆着一本素描本,大概是她最近新画的,便想看一看缓缓心情,结果刚一翻开,里面就飘出几张单页落到了地上,似乎是从哪里撕下来的废稿夹在了里面。
他拾起一看,不由得瞳孔紧缩,一下子攥紧了拳头。这几张画稿,画的都是同一个男人,身着白袍贵气逼人,眼角眉梢俱是风流,不是傅喻又是谁!
他知道苏年很喜欢傅喻那个小侄女,因此哪怕这个男人对她一直心思不纯,他也没有阻拦他们的正常交往。他愿意给她足够的自由和空间,更不想制止一切能让她觉得快乐的事。
可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画稿,想到那个男人危险的引诱,又想到弟弟暗中惦记的心思,各种情绪瞬间交织在一起,让他胸前一下子就燃起了一团火,叫嚣着要立刻占有她,得到她,恨不得吞进腹中永不分离!
所以等到苏年穿着酒红色的睡衣,慢吞吞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对上的就是男人不同以往滚烫又深沉的眼神,幽深的眼瞳带着无边的欲色,好像能把人吸入其中。
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白皙纤长的脖颈流入衣领,精致的脸上覆着一层薄红,红润的嘴唇微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倪子清一把拽到身边,而后不由分说就被轻轻推到了柔软的床褥上,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发出,就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
这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吻,已经超出了耳鬓厮磨的范畴,而是清晰的占有,掠夺!他在火热地攻城略地,想攫取她全部的香甜气息。而且这样的缠绵持续了许久,亲得她全身发软,只能在间隙里偶尔发出一两声剧烈的喘息。
若在平时她也许早就吓到挣扎起来,可是今天,她看着男人暗沉眼眸里潜藏的不安和恐慌,只觉得无比心疼。平时那么温和自信的一个人,竟也会因为怕失去她而如此情绪外露。
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抱住他,可是一只手被摁住不能动,便用另一只手轻轻环住男人,好让自己能和他靠得更近,彼此肌肤相贴,一瞬间就是星火燎原。
感受到她的顺从,身上的男人一愣,而后强压下强烈的欲望把头埋在她脆弱的颈间,灼热的气息引来她一阵战栗,而他自己却慢慢平静下来。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他撑起身子,声音仍旧带着情动的低哑,但眉宇间的郁色已经散去,伸出手轻柔地整理苏年凌乱的鬓发。看到她的眼里已是水雾弥漫,满面红潮,样子可怜又可爱,叫他愧疚不已,“我再去冲个澡,你先睡吧。”
苏年眼睛一热,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她的感受,替她解决问题,分担忧愁,更从不强迫,可他的情绪,又有谁来分担呢?他总是这样隐忍不发,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自己暗暗消化,然后把温柔都留给旁人,是在太过于辛苦。
可她不想要他这样辛苦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立刻伸手拽住想要起身的男人,羞红着脸小声地说:“不用说对不起,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女孩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地轻颤,明明就紧张得不行,却还要逞强,大概是想让他安心吧。
倪子清的心忽然就变成了一颗枕头,柔软得不可思议,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柔声说:“我现在状态不对,可能会伤到你的。”他当然迫切地希望和她融为一体,可眼下他心里带着情绪,就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值得最温柔的对待。
“我不怕!”她急急地反驳,虽然害羞,眼里却是难得的坚持:“其实我一直在想,你的生日要送什么特别的礼物给你,可是你似乎也没什么想要的,最后买了袖扣,可也是用你给我的钱买的,简直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听了忍不住闷笑出声,爱意缱绻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我就另外准备了一个惊喜。”
她重新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头青丝披散在枕间,映衬得她的肌肤更加洁白如玉,而身上酒红色的衣裙,让她就像娇艳的玫瑰一样盛放开来。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透出旖旎的风情,空气中的温度陡然升高,那是无声的邀请。
倪子清的心跳顿时急促起来,他的眼底深沉如墨,克制不住地欺身上前,忍了又忍,一开口声音竟十分沙哑,又确认了一遍以前曾经问过的问题:“年年,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苏年微微颤抖着把他的手轻轻拉到自己的锁骨边,那里酒红色的丝带打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嘴角却上扬着,答非所问地回道:“倪先生,你可以来拆礼物了。”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因为所有的言语都淹没在汹涌霸道的爱意里。
这大概是个睡前童话故事。软软糯糯的小年糕被一点一点剥开身上的艾叶,莹白如玉的年糕条浑身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毫无防备地向大灰狼袒露出自己的美好。
可大灰狼一心想把小年糕拆吃入腹,一边用低沉的嗓音诱哄,一边悄悄升高了温度。雪白的小年糕热得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水珠,被大灰狼轻轻舔舐之后,开始泛起淡淡的粉,不自觉地在温热的水里浮浮沉沉。
“呜呜,我要煮熟了。”它哼哼唧唧地哭着,可是大灰狼置若罔闻。
于是小年糕被翻来覆去地吃了又吃,不断发出糯米一样甜腻的声音,最后融化成了软软的年糕泥,小口喘息着粘在大灰狼的身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梦。
第71章 病弱大少的千金娇妻(十四)
“小年画得可真不错啊!”苏母脸上露出惊叹的神色,细细地翻看着苏年带回来的画册,她指着画上肉嘟嘟的奶黄包,笑得牙不见眼:“子傲这个尤其传神,瞧瞧这小肚子鼓的。”
她把画册合上,看了看考究的装订和封皮上的字,好奇的问她:“不过小年,你是怎么想到要出版这样的作品的?以后是想当漫画家吗?”
“其实我就是平时空闲的时候随手画的,画稿的整理和出版,都是子清帮我做的,里面的文字内容也是他想的。”她提起男人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开始发光,“子清还鼓励我说,既然我喜欢画画,喜欢创造,可以试试看做漫画家。”
苏母看着她满脸的幸福之色,忍不住感慨道:“想当初我还担心你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年纪又差了好几岁会相处不好,结果现在呢?一口一个子清,看来不久我就能抱上小外孙喽。”